华盛公司与纪家展开了正式的合作。
不再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真刀真枪的干了起来。
纪大帅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在许多事情上都给祁家开了后门,批文快了,手续减了,就连税收都少了几成。
祁父那颗因祁敬言而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祁遥这边却多了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纪涟亭往祁遥办公室跑得更勤了。
有时候是谈正事,商量合作细节。
有时候是闲坐,泡杯茶待一下午,美其名曰“增进了解”。
还有时候会亮亮肌肉,旁敲侧击展示一下个人才学和纪家的实力。
这日,他又不请自来,手里还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祁老板啊祁老板,”纪涟亭斜倚在办公桌边,长腿交叠,姿态慵懒,“整日在办公室和工厂里来回跑,不闷吗?”
他顿了顿,眼睛一转,笑得有些坏:“晚上有个私人的牌局,来的都是有意思的人,赏个脸?”
“抱歉,最近没空。”祁遥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上划过。
纪涟亭也不恼,反而低笑了一声:“你知道吗?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祁遥是我纪涟亭罩着的人,说你已经彻底绑在了我纪家的船上,下不来了。”
“哦。”祁遥反应很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他要是每一条都在意,能累死。
有这功夫,他倒不如思考一下之后的地下运输路线。
更何况比起这些流言,他更感兴趣纪涟亭为什么整天这么闲。
“你就一点不好奇?”纪涟亭有些惊讶祁遥的反应,眉毛都挑了起来,“你不是最讨厌完全和我家捆绑吗?怎么现在…这么无所谓了?”
说着,他身体前倾,伸手点在了祁遥正在看的文件上,带着几分恶劣:“那不如……让传言成真?我父亲最近打算对王大发有所行动,届时实力会更加强盛,你现在要是上船,那可是头等舱。”
王大发是隔壁省的军阀。
这些军阀打来打去,你方唱罢我登场。
只是这些军阀再怎么强盛,再怎么嚣张,最后都会消亡。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挡不住。
等到下一个时间节点,就是祁遥与他们分割的时候了。
“纪少帅自便。”祁遥终于抬起了头,“我还有公务要忙,你也不想影响我们合作的项目吧?”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纪涟亭整理了一下衣领,扯唇笑了笑,带着点无奈,“那我明天再来。”
“……”
纪涟亭从祁遥这里讨了个没趣,晚上心情不太美妙地参加牌局去了。
大世界舞厅
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祁铭和祁远难得有了空闲。
二人升了职,虽然还是基层岗位,但已经不用在工厂打螺丝了。
昔日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狐朋狗友听说了,非得拉他们出来庆祝庆祝。
二人也的确许久没出去玩过了,便想着放松放松。
几个人坐在卡座里,桌上摆着酒,抽着烟,聊得热火朝天。
“唉,祁二少祁三少,你们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公子哥端着酒杯笑嘻嘻,“跟着你们大哥混,前途无量啊!”
“那可不!”祁铭喝了点酒,脸红红的,话又多了起来,“我哥那可是最牛的!我哥……可了不起了!现在就连纪家都跟我哥合作呢!”
祁远也跟着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祁铭那么张扬,但眉眼间也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我哥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干,一定会有大好前途的…其实前途什么的也不重要,重点是跟在我哥身后就很爽了……”
“哎哟,真是厉害!”另一个公子哥接话,语气里全是羡慕,“咱们这些人哪有这福气,大哥不搞死我们都不错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祁遥夸的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祁铭、祁远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端着酒杯正喝得起劲,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哄笑。
“这不是祁家那俩废物吗?”
一个带着醉意又很是尖锐的声音飘了过来。
祁铭和祁远面色一沉,扭头看去,是赵二少,带着十来个狗腿子摇摇晃晃、满脸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赵二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他们家被祁遥压得死死的,赵家老爷子气得吐血,赵二少自然对祁家恨得牙痒痒。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祁铭腾地站了起来。
“哟,还挺有脾气?”赵二少冷笑一声,“刚才不是吹的挺欢的吗?什么我哥我哥的,你哥怎么了?你哥能帮你打架啊?”
“你……”祁铭本就红的脸气得更红了。
“我怎么了?”赵二少推了祁铭肩膀一下,“你们家不就是仗着祁遥会舔纪家吗?要不是攀上纪家,你们算个屁!”
祁铭还没抡拳头,一向胆小的祁远便已经抄起了啤酒瓶砸了过去:“你找死!”
赵二少躲得快,当即暴怒,抬手就让狗腿子们一拥而上,将几人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怎么着,还想动手?”赵二少得意洋洋,端着酒杯就要往祁远脸上泼,“我说废物就是废物,拿了个瓶子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几人脸色发白,拼命挣扎,可根本睁不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这是怎么了?今儿个这么热闹?”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一愣,齐刷刷回头。
只见纪涟亭穿着件笔挺的西服,手里夹着根烟,正慢悠悠的走过来。
他身侧跟着几个一看就比他们高级的公子哥,以及拿着枪的卫兵。
赵二少脸色刷地就白了,酒杯差点没拿稳。
“纪、纪少帅……”他结结巴巴,冷汗都下来了,酒也跟着彻底醒了。
“怎么,欺负到我朋友头上来了?”纪涟亭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眼中满是凌厉冷意,“赵家……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不不不!误会!误会!”赵二少腿都软了,赶紧赔笑,“我、我……我就是喝多了,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