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觉得,若不是自己平日里情绪管理能力极强,今日将差点难逃死劫。
她居然看到了宁萱萱……
真得,她难以启齿。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身为主子,底下伺候的丫鬟下人一大堆,随意使唤一人,也不会就这么……落入恭桶吧?
而她,便是这其中的见证者,一个会让宁萱萱升起警惕和厌恶的身份。
所以……在脑子清醒的一瞬间,银屏开始了表演。
她突然就红了眼眶,看着宁萱萱凄厉地喊道。
“是谁?究竟是谁拿这种法子害主子玉体受损?”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她也当成真的去演了。
毕竟如今宁萱萱“动弹不得”,且不可能拿这种侮辱自身的方式来伤害自己,必然是其他缘故。
宁萱萱本以为会看到丫鬟眼中的嫌弃和惊讶,这绝对会让她更加耻辱和难受,可唯独没想到眼前的小丫鬟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哑着嗓音,愤恨地看着周围,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心疼。
心疼?
宁萱萱觉得自己看错了。
那一瞬间遍布全身的难受好似都消失了,银屏的表现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忍不住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你不嫌弃我?”
银屏立马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她看着宁萱萱,眼里满是钦慕和渴望。
“不,奴婢怎么会……”
她泣不成声地看着人,缓缓说出肺腑之言。
“主子是奴婢最佩服的人物,主子的美貌、医术、品性,奴婢早先就有所耳闻。奴婢从小出身贫微,只以为世间女子从来都被压制于男人身下,可唯独主子不同……”
她说着,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宁萱萱只觉得心头微震。
身为人上人,便必定会有人下人阿谀奉承,处处顺应。
她早就听多了这样的言辞,也觉得银屏所言也不过是讨巧卖乖,可……
她不一样。
自己从出名以来,在上京城内的每次出诊经历银屏竟然都知道,且说得还头头是道。
若不是特意打听过,那便是别有用心。
可银屏一个卑贱丫鬟,即便再别有用心,又能奈她何?
她并不觉得对方别有用心观察自己,那便只能是特意打听。
是因为视她为偶像,为引路者,所以才会处处打听自己的事迹,并将之牢牢记住。
不得不说,在得知了银屏仰慕自己的心思,宁萱萱心情好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便饶她一命。
宁萱萱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而是高高仰着头颅,略显高冷般点头。
“有眼光。”
银屏眸光亮起。
她成功了!
似是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银屏有些羞涩腼腆地红了脸颊,急急低头。
“夫人~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这就伺候夫人。”
说着,她体贴地先朝外走去。
“奴婢让他们把洗澡水准备好,免得夫人受凉伤身,夫人等等奴婢便来。”
宁萱萱没说话,她本来也是如此想法,不然银屏若是也被沾染了一身臭气,怕是会引起其他下人们猜疑到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