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兽,气是惹祸根苗。
无酒毕竟不成席,无色世上人渐稀,无财谁肯早早起,无气处处惹人欺。
饮酒不醉、量为高,见色不迷、真英豪;非分之才~君莫取,忍气饶人~祸自消。
他李怀德,就坏在这个色字上了!没天赋、没节制。”
贝勒爷拍手打着拍子,嘴里似吟似唱,感叹着人生的无常。
这套小词儿那是对立、统一、提高再综合。充分表达出了东大文化的博大精深。
按他心里想,就特么就是两头堵。
长吁了一口气,贝勒爷才消化了这个坏消息。然后问起了具体情况:
“主治大夫怎么说的?他还有多长时间?”
张二秘:“泌尿外科金主任说,得换肾!
可是兰芳“捐赠库”里没有配型成功的!
如果只靠透析,应该还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的!当然这是最不理想的情况下!乐观一点儿,时间还能长一些。”
贝勒爷:“唉!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儿!
早就说他丫挺的早晚死“妖精”肚皮上!
怎么样?“应验”了吧!
你用我的名义,联系东大的各大医疗机构,寻找合适肾源。
我为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回头安排行程,过去看他一眼。”
毕竟和他同时代的老人儿,逐渐凋零,这让贝勒爷真还有点儿伤春悲秋。
见张军还站在那里,于是继续问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张二秘神色肃穆,略略低头。声音庄重平稳、透着一丝悲伤道:
“老板,大悲寺“了尘”禅师,三天前“圆寂”了!”
贝勒爷一惊,下意识的追问一句道:“你说什么?魏和尚“挂了”?”
张二秘:“是!了尘禅师、魏大勇三日前做完晚课,打了一套拳,又吹了一通冲锋号。吹到一半儿,人就没了!”
贝勒爷:“这个魏和尚,这也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了?!
这死法?牛!以后我也……。”
“老板!快呸!”
张军直接出言打断了贝勒爷的话。嘴里、眼里都透着不赞同!
对于一个贴身秘书来说,这可是相当失礼、僭越的举动!
不过贝勒爷知道,他这是怕不吉利。毕竟自己在证件上的年龄,可也是70岁的老人了!
这些贴身服务的,那都是从心底里希望他长命百岁,长命二百岁。
那样连孙子、重孙子的“饭辙”就都有指望了!
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贝勒爷也并没怪罪他。而是拍着他肩膀道:
“呸呸!好了!好了!我呸过了!
老子可是还没活够呢!我这掐指一算,最少还有一甲子寿数。我呀!且活着呢!
他魏和尚这就是当年枪林弹雨里遛弯儿,生死间打滚儿,受的那些明、暗伤,攒一块儿发作了。
跟他不一样,我当年可惜命了!皮外伤,都几乎没受过几次。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在“呜呼”运金子的时候!那次跑的太快,差点儿崴了脚。
好了!不给你讲古了!
你马上协调一下飞机!我得去送魏和尚最后一程。
没准儿这酒肉和尚,还能烧出舍利子呢!”
见贝勒爷还能说笑,就知道贝勒爷坏情绪多少已经转过来点儿了!
张二秘回身去安排飞机还有航线的事情。
毕竟,吊唁这事儿用公家资源,还是离休老头儿身份!那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吊唁、探病。然后几个月时间就是访友。
兰芳《王室西医总医院》009号特护病房。
“怀德呀!我的好兄弟!哥哥看你来了!”
在来时的路上,贝勒爷已经知道李怀德经过透析治疗,病情已经有所缓解。
颇有些死孩子放屁~有缓儿!的意思!
贝勒爷手捧着鲜花,还没进门就扯开嗓子喊起来!
病床上,一身病号服上的李怀德、李大厂长面色憔悴,但精神还算尚好!
斜倚着病床,看见贝勒爷进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来了!”
李怀德声音有气无力!
贝勒爷把花束交给小护士,小护士把花插进窗台的花瓶里,然后很懂事儿的退了出去。
贝勒爷:“哎呦!老李!你这是终于把“腰子”给玩儿坏了?”
李怀德翻了个白眼儿!瞳仁儿翻上去,配上他那脸色,跟真“嘎了”都不差什么了!
贝勒爷:“行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做“鬼脸儿”。
你这还真是一副鬼样子,爷今儿没拿相机,真是太遗憾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有一个好秘书的重要性了!
张军、张二秘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架“单反”,端起来就“咔嚓!咔嚓!”的抓拍了好几张。
贝勒爷:“哎!哎!军儿,你别,别~别停、别停!给李厂长多拍几张!”
李怀德那张不阴不阳的脸上表情怪异,可惜现在他实在是无力反抗。
“你就损吧!”
这句话算是李怀德最后的倔强了!
贝勒爷:“军儿!你出去吧!让我们老哥俩单独待会儿!”
李怀德:“张处长坐下吧!
老侯,对于你的机要秘书来说。我还有什么秘密吗?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避嫌了!”
贝勒爷:“毛衣那事儿,我可没和别人说过。还有袜……。”
李怀德双手撑着床坐直身子,速度还挺快。伸手止住贝勒爷的话头儿!
很是有些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既视感。
“咳咳咳!那个张处长,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老侯、天涞、贤弟,嘴下留德呀!”
张军捂着嘴退出了特护病房。
贝勒爷:“小样儿!跟我斗?你老小子好好活着吧!要不然老子把你的糗事编成段子传的世人皆知。”
李怀德知道这是老朋友想激起自己的求生意识,心里很是感激。
“天涞,谢谢!我会好好配合治疗。
不过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
我想求你件事儿!
就是,我那两个秘书,“陈有蓉”、“赵香泸”,到我手里也没几年。
如今我这样子!有今儿没明儿的!
眼看就要“吹灯拔蜡”,我要是真走了,以后你替我照应一二。
那俩丫头也是苦出身,都挺可怜的!好在人倒是懂事儿!吹拉弹唱也样样精通!”
我尼玛,这个李怀德是不是有毒。
人家形容交情好,都是“托妻献子”。他特么的来这一手儿,应该叫“托蜜献艺”,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想和自己当“连襟”?还是想临死前,把“四大铁”凑齐一套?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真特么是活久见!
现在这情况,不由得让贝勒爷想起了“鲍鱼探长”陈细九。
接收一房姨太太就白得一份儿“嫁妆”、一套房子。
这也没提票子、房子!
“李缺德”特么的不懂事儿!这是打算“白票”呀!
这拿贝勒爷当什么人了!
贝勒爷表示自己不是那样人儿!然后表情一肃,正义凛然道:
“李怀德!你个“老玻璃”,老子拿你当兄弟,你特么想拿老子当“连襟儿”!
你老东西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在兰芳挑衅王室威严!
我算是看错你了!~话说那个“有蓉”?”
李怀德从床头柜儿里抽出两张照片,递给贝勒爷。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尺,无欲则刚!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老李,看来你对传统文化上,还是有着另类的研究。”
“啧啧啧!”
大、真大!
“呃!呸!”
也就那样!
老子可是正人君子,小小妖孽何足挂齿。
“军儿!你进来一下!按这个标准招,招几个总制府演艺团!老子也吃点儿细糠!”
贝勒爷把手里的照片交给张二秘,后者把照片装进一个信封,然后又退出了病房。
贝勒爷:“老李,看见了吗?这就是实力。
你的菜,老子可没往自己碗里扒拉。安心养病,肾源我也在替你找。到时候把你那俩腰子都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