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继续编,她在丛林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昏迷的白人女孩子,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她以为这个女孩子同她一样迷了路,不小心摔的,于是用自己随身带的医疗包给她清理包扎,还喂了消炎的药。
“那个女孩子后来醒了,但是我听不懂她的话,她说的不是英语。天黑很恐怖,我两只能一起缩在土坑里。后来我睡着了,天亮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不见了。然后我凭着记忆回到了夏令营里,还被老师臭骂了一顿。”
沈翊听得一愣一愣的。
银月管他信不信呢,继续讲:“但是,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总觉得她好像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们这个夏令营本来就是有些军事管理性质的,我爸总想让我干他这一行嘛,结果我喜欢画画,他总是很生气。但是后来,我不管是画画,还是体能上,都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我以为我有了蜘蛛侠的奇遇,要去拯救世界呢!”
说到这,她看向沈翊,沈翊一脸要笑不敢笑的样子:“你是不是在编故事啊?”
银月打了他一记:“别笑,正经着呢。后来回国,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去做了个全面检查,而且以在境外被奇怪的虫子咬了为借口,做了一些血液检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否则,国安部得把我抓去研究了你说是不是?所以,她给我吃的东西,大概是普通的果子还是什么。至于我在画画和体质上的特殊,只能说,天赋异禀。”
沈翊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道:“那那个女孩……”
“别插嘴!”银月抿了抿嘴,“后来你知道的,我发现我对画有了奇怪的驾驭能力,能画出人心中的神界与天堂。第一幅作品是在一个法国朋友家画的,然后被Alice发现了,我的要求是我的身份得保密,毕竟我爸那时不允许我画画。
你知道绝对保密其实是不可能的事,我才十五六岁一个小屁孩,尤其是我的处女座《神印》被一个日国富商看中,卖了七千万的时候,我都惊呆了。Alice 问我要不要公开身份,我怕呀,我太爷爷最讨厌日国人。”
沈翊忽然被她那委屈的样子逗笑了,的确,是银月太爷爷的风格。
“没想到Alice真把我身份瞒得很好。也不需要我出国,每次都是她想办法来取作品,拍卖的钱还给我在瑞士银行开了个账户存起来。”
沈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沮丧:“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
银月耸耸肩:“都捐了。我有个基金啊,当然是以LA的名义。”
沈翊恍然,的确,LA有她的基金会。
“我家又不少我钱花。我用不了那些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意国最大黑帮q帮老大的干女儿!那个墨国毒枭威胁她带我去见他们老板的时候,后来那毒枭却死在了自己家里。Alice实在忍不住,才告诉我的,说一直是她在给我保驾护航!把我吓的!我一个根红苗正的虹四代,怎么能和境外黑帮有关系呢。我家要被我连累完了你说是不是?!你会大义灭亲举报我吗?!”
银月瞪大着眼,一脸惊恐与委屈地看着沈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让沈翊完全没有防御力:“傻瓜,她是她,你是你,你又没有去杀人涉黑,她是你的粉丝,你也没办法控制她的行为啊。”
银月搂着他的脖子:“爱你!”
嗯,这一关他又过了。
她又叹了口气:“不过,我真一次都没见过她,她应该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我们身份差距悬殊,不可能成为朋友。但是,说实话,我心里也感谢她。也想为她积德,所以以LA的名义成立了基金。我听说她所在的帮派是做军火生意。但是一年前,我听Alice说……她死了,因病不治。她到死,也没提出见我一面,说不想带给我困扰……”
她说着,肩膀颤抖起来。
沈翊只觉脖子里湿热落下,轻轻拍着银月的背,良久才感慨一句:“人性最是复杂,善与恶,就像光与影不可分割。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好事,是解脱。”
银月与雪胖子感叹:“我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啊,我都被自己感动死了。是不是很符合沈翊最近纠结得不行的人性复杂论?”
“对对对,好了主人,你现在回来了,我能不能不待在沈翊身边了啊,我真不想看他晚上抱着你的睡衣扭来扭去,辣眼睛,明明当初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贵公子,被你污染哎呀……”
雪胖子被扇飞了。
她知道沈翊一直以来对LA的身份很是好奇,三年了,也亏得他能忍三年不主动问。倒也不是为了解除沈翊的疑惑。
而是,她终于完成了自己塑造世界的逻辑上的闭环,不至于使自己的故事成为难以自圆其说的空中楼阁。这是主神的必修课。
perfect!
两天后,她正常返岗第一天,在分局食堂里,碰到了杜城。
沈翊上课去了,蒋峰李晗约会外出吃午饭去了。杜城就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吃饭。
而银月整理材料来晚了,也是一个人。
“啪”,一个餐盘放在她对面,她一抬头,杜城笑着坐下来:“沈翊说你这两天尽在家打游戏,回来了也不来找我们,越来越没良心了!”
银月咬着筷子笑了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