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在旁边看着,没吱声,苏燕又赶紧劝道:“你就听姐的吧,行不行?算姐求求你们了,姐这要不心里边过意不去。”
袁哲也在旁边帮腔说:“兄弟,回珠海我们就安排这帮兄弟吃饭行不行,那个钱啥的,你们就放心,该给这帮兄弟拿多少钱,拿多少钱。”
加代这才开口说道:“姐,你这么的,你也别让他们留下了,我说两句话!!
那行,弟说你说吧。”
“你给他们留下来,你听我说啊,第一,我们这帮哥们儿什么都不缺,第二,我希望我们是朋友,姐,别拿我这帮哥们儿当小老弟。
姐,不好意思,不是我回绝你,有机会的,有机会你到深圳了,我们请你吃饭,到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安排的话,你再安排我们也可以,知道吗?这帮兄弟是冲我面来的,办那个事儿你也不用跟他们客气,知不知道,我就一句话,他们随时就能到位。”
代哥说完那番话后,一转身,对着江林喊道:“江林啊,走吧,走走,回回,回去。”
苏燕见状,赶忙挽留:“哎,老弟啊……”
可加代根本没理会,一挥手说道:“走。”
加代这心里,是带着一股气儿的,想着我让你苏燕、袁哲欠我个人情,哪能轻易就给你们机会还了,要是让兄弟们去吃个饭、喝点酒,再拿点钱,这人情不就被你们轻巧地还回去了嘛,那可不行,咱又不差那点儿东西。
就这么着,江林他们挨个往车上一上,“轰”的一声就开车走了。
苏燕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加代了不得呀,就这格局,这为人处事,方方面面都整得明明白白的,当时一瞅,这代哥的脑瓜,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为啥说能在勇哥身边呢?真是个厉害角色。”
代哥又对着苏燕说:“姐,我跟你们回去。”
苏燕无奈地说:“老弟,你这是一点不给姐机会呀,姐想表现表现。”
“行了,走吧,姐,我就不坐你们车了,我坐那个啥,我山哥的车。”
“你坐我车呗,我山哥那个车搁那呢啊。”
“山哥呀,来来,我上你车。”
“行行行,来吧,老弟,来来吧,上车上车,哥给你开门儿啊。”
金远山当时还真就过去给加代开门了,60来岁的人了,给加代开车门。
袁哲一看,惊讶地问:“哎,是那个金远山,远山哥吗?”
苏燕也盯着看,说:“哎呀,是山哥,是不是山哥?山哥也来了?”
袁哲赶忙凑过去喊着:“山哥呀,山哥!
金远山一回头,哎哎哎,袁哲,哎呀,我没敢认呢,说你怎么你怎么来了呢?”
袁哲笑着说:“我这不跟加代来的吗?山哥,你们这什么关系?
这他妈的,这跟我大哥似的,知道吗?”
金远山敷衍了句:“啊,还有什么关系,不说了,我就那个啥,我开车了,完了之后那个回珠海咱们再聊,那个啥我先不说了,咱们回珠海咱们再聊。”
苏燕和袁哲一听,都愣住了,心里直犯嘀咕,压根儿不敢相信金远山和加代认识,而且关系还这么硬,居然让远山给代哥开车。
要知道金远山在珠海那也是相当牛逼的人物,身价好几十个亿,嘎嘎有钱,他俩一时都有点难以接受这事儿。
就这么着,他们从广州往珠海回,在路上,加代他们车开得挺快,往回赶。
金远山一拍脑袋,笑着对加代说:“代弟,这太过瘾了,你没看到我拿‘11帘子’我崩好几下,这我从来没干过这么过瘾的事儿啊!!
哥呀,这算啥事儿,没有事儿,你以后跟代弟办事儿,好事儿有的是。”
两人正唠着嗑呢,勇哥把电话打过来了,加代一接:“哥!
事儿办完了吗?
办完了!
顺利吗?”
“还行,哥,说挺好的。”
“行,有面子吗?”
“哥呀,你老弟必须有面子,按照你的指示要求,必须有面子,方方面面的,给他整的明明白白的。”
“哈,行,回来吧,见面再说,苏燕呢?
我们一起往回走呢。”
“那行了,好嘞,啊,撂了!
好嘞,哥。”
等车开到珠海会馆的门口,加代瞅着金远山说:“远山大哥,走,我领你介绍一下子,认识认识我勇哥。”
金远山赶忙摆手:“你可拉倒吧,老弟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认识那个的有啥用?我不去了,等你回深圳的,我没事儿,我找你去玩去。”
“那行,哥,那你不去啊?
我不去了!
那行,那我就不管你了!
老弟我就走了。”
金远山一摆手说:“我走了,老弟,你忙你的!
哎,慢点啊。”说着,金远山就开车直接走了。
当时金远山走了之后,加代就往会所里边一进,勇哥刚从餐厅里边出来,就问:“怎么样,办的还行吧?”
这时候苏燕他们也都进来了,苏燕瞅着勇哥说:“哥,你在这块你就跟我俩扮猪吃老虎呀。”
勇哥一听,有点疑惑:“什么意思,我怎么扮猪吃老虎了呢?”
“你这弟弟太那个了!!
怎么的?
太厉害了呗,到那面儿就是办事儿,方方面面,包括加代那帮兄弟太有面子了,我原本想要一半工程就不错了,他到那块全给我整过来了,而且一分钱赔偿都没给。”
勇哥一听,乐了,对着加代说:“代弟,你干的行啊。”
加代笑着回应:“哥,主要是你捧我,你一捧我,你代弟能办不了吗?
你他妈的,你不用谦虚了,走吧,吃饭去,来来,吃饭吃饭去。”
就这样,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在饭桌上,苏燕端起一杯酒,看着加代说:“代弟,姐呢,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可能我们都是聪明人,如果姐有不对的地方,弟弟,别往心里边去,你也别挑姐的,你看姐以后怎么做就完事儿了,你帮姐省那钱,回头姐全给你打过去。”
加代赶忙摆手:“我一分都不要!
老弟呀,你看你这,这怎么不要呢?”
苏燕又看向勇哥,说:“勇哥,你说一句。”
勇哥也跟着说:“这钱不用,以后我代弟要是缺钱找到你了,你可得管,知道吗?但是这次就不用了,不用,一分都不用给。”
苏燕还想再说,勇哥直接一摆手:“不用就是不用。”
勇哥又问加代:“加代你需要吗?”
加代回答:“哥,我不需要,要啥钱呢,就哥你一句话,你就别说这点事儿了,多大事儿,老弟都给你办了。”
正说着话唠着嗑,苏燕的电话“铃铃铃”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接起电话:“哎,李哥你好,是我是苏燕,没有啊,我没收啊,太多呀啊,哦哦哦,那你看什么意思,李指导,你这不明显向着对面说话吗?那你这样的话,那我们不会同意,你这不向着对面了吗,那不行李哥,那啥,我这边吃饭,到时候再说吧,行不行,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撂下了。
苏燕一放下电话,勇哥就问:“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勇哥,有人找我了。”
“有人儿找你了,找你干啥,啥意思来,你说,谁呀?”
“这不,我对面那个对立面那个汤建华汤老板嘛,他家里边儿那舅舅给我打电话了。”
“他就给你打电话了,打电话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说不让我干了,说我要干的话就查封我,还要追究我这边打人的事儿,就是代弟带一伙人去给他们打了嘛,还要追究这个打人这些人,说全给他们抓进去,让我这个工程立马给他们还回去。”
勇哥一听,眉头一皱,问:“谁?谁他妈这么牛逼?”。
“哥,是以前咱们广东这边的,叫老李!但是现在退了。没事儿,这个事儿我自己解决吧!!
我听那意思说还要抓人,抓谁?
没事儿,哥!回头我自己还解决,给他拿点赔偿还是咋的?”
勇哥当时对着加代说:“代弟,你知道这个什么三把手吗?”
加代挠挠头回道:“哥……。”
勇哥又问:“你不认识,郝英山是干什么的?”
加代赶忙说:“哥,郝英山现在也是老三,郝英山他们就这个老三有很多个。”
勇哥瞅了瞅苏燕,问道:“他退了是不是?”
苏燕点头说:“退了。”
勇哥接着问:“汤老板是靠他呗?”
苏燕应道:“对,勇哥,汤老板就是靠他起来的,要不他哪有这么多钱呢,别人拿不到的工程他全能拿到,而且你看他退了,人家下边有不少人可都是他提拔起来的,这个挺厉害。”
勇哥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你那意思是说那个姓汤的挺牛逼,身份挺特殊的?”
苏燕连连点头:“对对对。”
勇哥火了,骂道:“代表牛逼呀,他妈的我就不信了,你等一会儿,你别着急,我打个电话,我看看说怎么回事儿,我还整不了他咋的。”
说完,勇哥就把电话一拿出来,一下子就拨出去了,对着电话那头就喊:“你忙吗?我跟你说个事儿。对,有一个姓李的,以前是广东这边的老三,完了之后,他现在退了,他有个外甥姓汤,是这个广东这边一个代表,特别牛逼呀,你这么的,你帮我想办法查一查,最好明天把这个事儿办好,我这边着急。”
电话那头回应:“哎哎,行!
行行行,老叔。”
勇哥回了句:“好嘞哎,好嘞好嘞好嘞好嘞。”
挂了电话之后,勇哥对着加代说:“代弟,你给那个三哥打个电话,让他摆正位置,别乱说话。”
加代有点为难地说:“哥,我不认识啊,你这事你应该让那个燕姐说吧,你咋这么糊涂呢?”
勇哥不耐烦了:“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摆正位置之后,然后你再给郝应山打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姓李这个,如果他说认识,你把姓李的这个事儿说给他,你再重新说这个一遍,重复跟他说一遍。”
加代还在犹豫:“哥,好像是心脏不好,你要这么跟他唠嗑的,他心脏病容易犯啊。”
勇哥一瞪眼:“我他妈管他心脏好不好,你就打电话就完事了。”
行,那我等,勇哥当时让苏燕把电话号码告诉加代了,代哥就把电话直接给那个退休的老李打过去了。
“哎,你好。”
老李一听,在那头问:“哪位呀?”
加代在这边不客气地说:“你听好了,我是加代。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认不认识无所谓,我认识你就足够了。”
老李火了:“你什么意思?跟我这个态度说话呢?”
加代也不示弱:“我不跟你这个态度说话,我跟你咋说话,你给我听好了就完事了,是这样,我就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摆正你这个位置,有些事儿轮不到你做主,听没听着,也轮不到你说话了,你现在什么身份?你已经退下来了。那事儿是你管的吗?消消停停的在家养老就完事儿。”
老李气得不行:“我,你谁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说了能咋的!!
不是,来来,你告诉我你搁哪,你谁??
我不告诉你还能咋的?”
“你不告诉我查你电话,你信不信?
来吧,可以查我,但是你会后悔的,你等着。”
“啪”,电话就撂了。
没一会儿,老李懵了,直接给代哥回过去,可代哥他妈不接了。
紧接着,加代又给郝英山来个电话。
“老叔啊。”
“大侄儿!!
老叔,我问一下子,有一个姓李的,说你们原先广东这边的三哥,现在已经退了,你认识吗?”
“我认识,那以前是我的领导。”
“是你领导啊?
对对对!!
那啥老叔,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
“大侄儿,你给他打电话什么意思?”
“我提醒他了,摆正位置,别乱说话,别办一些不该办的事儿,因为他已经退了,我教育他两句。”
郝英山一听,喊:“你干什么玩意儿呀,他跟你有仇啊?”
加代赶忙说:“没有,我们中午去广州办点事儿,他跟我俩装牛逼,我打电话他吓唬我,说要把我抓进去吗,说要收拾我,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话,我直接告诉他了,别跟我牛哄哄的,跟我牛哄哄的,我直接干他。”
郝英山瞪大了眼睛:“我操,你喝酒啦?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怎么说胡话呢?”
加代连忙摆手:“老叔,我没喝酒。”
郝英山又问:“你喝没喝酒?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他以前比我都高,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跟你说他要收拾你的话,我可拦不了啊,你看他现在这退了,他可有不少得意弟子,得意门徒老多了,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你疯了啊。”
加代却不在乎:“老叔,你别跟我俩说了,你也别教育我了,你就当我疯了。老叔,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是让你知道,你尽量别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因为这面儿我要收拾他了。”
郝英山一听,更惊讶了:“不是,哎呦,我的妈呀,我的天呐,给你能耐的,你他妈,你要收拾人家,你怎么收拾啊?你真不想好了。”
加代满不在乎地说:“老叔,我要收拾他,就一句话的事儿,你记着,你有你大侄儿,什么问题你都不犯,我永远是你大侄儿,老叔,你这面你跟我关系处好了,你啥事儿都没有,你要跟我关系处不好……”
郝英山不耐烦地打断他:“大侄儿啊,你快拉倒吧,你有没有正事儿啊?我开会,我撂了,你这他妈一天,你忽忽悠悠的,我看你是喝点猫尿,你他妈找不着北了,跑偏了,妈的。”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郝英山寻思着,这代哥怕不是喝多了,见谁都想收拾。
勇哥在旁边瞅着,就问:“老弟,怎么说的?”
加代回了句:“哥,说我喝酒,说我跑偏了,没事儿,吃饭吧,都吃饭吧。”
勇哥也没再多说啥,不过勇哥和加代心里都寻思着,勇哥打完电话给他老叔了,那这面肯定就得安排了。
就这么的,当天晚上吃完饭喝完酒之后,他俩回到客房就直接休息睡觉了,勇哥和加代也没着急走,一直在珠海,毕竟寻思着在这边溜达溜达玩几天,玩完之后,再回去呗,也等着那面的信儿。
到了第四天,出事儿了,有人来查苏燕来了,到燕姐公司那是一顿查,问她干过什么工程,之前都咋回事儿啥的,把燕姐的公司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基本没查出啥重要的东西?
这时候,郝英山正在办公室里边,坐在那“叭叭叭”地批文件呢,戴着个小眼镜,可不是墨镜哈,他不能戴墨镜,正签着字呢!
秘书在外面“叭叭”一敲门,得到允许后就进来了。
秘书小声说:“领导,我有事。”
郝英山抬眼问:“啥事儿?”
秘书回头把门“啪”的一关,神秘兮兮地说:“领导,有事我得跟你说,这个事儿他妈不太好。”
郝英山不耐烦了:“你干啥玩意儿?神秘兮兮的,什么事你说。”
秘书又问:“有个情况你不知道吗?”
郝英山皱着眉头:“是什么情况?什什么情况啊?”
秘书压低声音说:“董事长刚刚下令把以前那个李副董事长给收拾起来了。”
郝英山一听,瞪大了眼睛:“你可不能胡说呀,那是什么身份?虽然退了,那能说收拾起来就是收拾起来了吗?”
秘书赶忙说:“我没胡说,真的,真给抓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2个小时之前!
你怎么知道的呢?
都传开啦,现在基本都知道了,领导就你不知道。”
郝英山听了,脑袋瓜子一转悠,当时就懵了,瞅着这个秘书,严肃地说:“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话不能胡说,心里边儿知道就行了。严重吗?”
秘书回了句:“领导,说废了,这回肯定是够呛了。”
郝英山摆摆手:“你先走吧,这些事儿不能到这边胡说八道,到我这块为止了,别人愿意怎么传怎么传,你千万不能往出传,行了。”
秘书连忙点头:“行行行,领导我这面儿,我知道了,我就给你提个醒儿,去吧去吧。”
说完,“哒哒哒”从屋里退出来了。
你看那秘书刚从屋里退出来,老郝的电话就“叮铃铃”响了,他拿起来一瞅,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是个女的,还带着哭腔,在那边喊着:“兄弟啊,兄弟。”
郝英山一听,赶忙问:“哎,嫂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呢?”
那嫂子在电话里哭着说:“兄弟,你李哥被抓进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我求了好多之前跟你李哥关系好的那帮兄弟了,可他们都不管了呀,我这实在是没招儿了,只有求你了,你是最讲究、最好、最仁义,你帮帮忙吧,给说说话呀。”
郝英山一听,愣了一下,然后说:“啊啊啊啊,这个这那个,他具体是什么情况呀?
不知道得罪谁了,直接来家里边儿就给带走了,以前那些事儿,这个事儿如何如何、怎么怎么地的,说都给翻出来了,这边儿怕是够呛了。
哎哟,是吗?嫂子,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嫂子赶忙说:“老郝,你得帮帮你李哥呀,你说句公道话,给他求求情是不是?你要不帮他的话,你李哥,可就……”说着就在那边呜呜哭起来了。
郝英山无奈地说:“哎呀,这公道话我能说的,就是嫂子,你们呐,不要有任何情绪,也不要有任何抵触的情绪,咱们该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对不对,有错误你就要改,为啥抓你,还是你身上有事儿是不是,你看你让我说啊,我也不知道说啥是吧,完了之后还是李哥那边肯定是有事儿,你说你现在让我去说去了,我怎么说呀,我到时候我说不明白,容易把我都整进去呀,我没法说呀,嫂子。”
嫂子一听就急了:“老郝,你怎么跟那帮人说一套话呢?你这你不能帮帮吗?
嫂子,那个这边我开会呢,我就不跟你说了,完了之后让他尽可能的说明白吧,你这个现在我还是我,你可不是你了,你已不是当初的你,但是我现在还是现在的我,我必须保持保持我这个廉洁公正,有些话不能说了,说多了,我撂了啊。”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