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都城,地摊儿坊市。
一间外围的商铺前,今日不知为何,围拢了很多人。
“唉……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此时,人群正中间,一个胡子花白,修为达到筑基境后期的老头,正指着一群炼气境八九层的修士,破口大骂!
“你说说你们,炼器炼了这么些年了,连一件极品法器都炼制不出来!”
“一天天的,都炼到狗肚子里去啦?”
“老子天天大把大把的上好材料交到你们手里,看看炼得都是什么,一件件全都是上品法器,连一件极品法器都没有!”
“气死老夫了!”
老头子骂的唾沫星子横飞,那些挨骂的小修士则一个个低着头,对老头的谩骂,丝毫不加理会。
“哎哟,我说大川前辈,这怎么又骂起来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位修士开口劝道,“贵阁中的这些炼器师已经很不错啦,上品法器的成品率都有将近五成了,比一般店铺好的多,前辈可别不知足啊。”
此人虽年轻,但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境九层巅峰,看起来天赋极其不错的样子。
“嘿,你这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刘家背靠百宝阁,炼制出啥样的法器都能卖的出,可我妙器阁不行啊,没有极品法器撑门面可不行!”
“苟前辈说笑了,谁家的极品法器不都是二阶炼器师才能炼制出来的嘛,您这么强逼炼气境的道友炼制极品法器,这不是难为人嘛。”
那刘家的年轻修士笑着说道。
“嘿,你可别乱说话,想当年,咱们妙器阁第一位炼器师上官毅兄弟在的时候,咱妙器阁那可是专挑极品法器卖的,当时上官毅也不过炼气境七八层而已,极品法器的成功率,不低于三成!”
那名老者,自然便是李卓阳当年在闽都开办妙器阁时的房东苟大川了。
近百年来,苟大川的修为虽然才从筑基境初期,突破到筑基境后期,可是其夫妇开设的妙器阁,却已经在闽都城开了五家分店了。
而且,最大的一家,居然开到了只有筑基境修士才有资格进入的二阶坊市中。
“苟前辈此话,言过其实了吧?”
那刘家的年轻修士一脸不可置信地道:“炼气境七八层,炼制出极品法器?此事即便是家父年轻时,恐怕都做不到啊。”
“哼,你爹做不到有什么稀奇的,别看他刘克行如今已经是筑基境大圆满修为,号称闽都二阶炼器师第一人,可在当年的闽国炼器大赛上,同样是上官毅的手下败将呢!”
苟大川一脸不屑地看着刘家的年轻人,仿佛当年赢的人是自己一般。
“轰!”
然而,未等刘家修士反驳什么,众人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随后便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开始发出阵阵颤动。
片刻后,众人的视线,纷纷便朝内城那闽灵宗的方向看去。
“这是什么声音?不会有人在攻击闽灵宗的护宗大阵吧?”
一个炼气境修士喃喃道。
“瞎说啥呢,闽灵宗的护宗大阵可是四阶法阵,除非元婴境老祖亲至,否则谁能动其分毫?再说了,闽国境内的元婴境老祖皆是闽灵宗的太上长老,又怎么可能攻击自己家法阵?”
苟大川盯着那位炼气境小修士,一脸不满地训斥道。
“哈哈哈,前辈说得是!”那人不敢和苟大川顶嘴,只好悻悻一笑,不再言语。
数十息后,眼看脚下的震动,已经恢复了平静,坊市内又恢复了热闹。
“刘小子,老夫告诉你……”
苟大川眼看众人即将散去,连忙又朝刘家修士说起了当年旧事。
不过,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年轻修士拨开人群,钻了进来朝苟大川道:“爹!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娘亲给您发了多少道传讯玉符,您怎么一道也不回?”
苟大川眼见儿子寻了过来,连忙将人群轰散,然后拉着儿子到店铺中轻声道:“哎呀,儿子,爹不就是前两天去了趟翠怡楼嘛,此事不知道怎么被你娘知晓了。”
“你说,我这会儿让她知道我在哪儿,还能得了好去?”
“爹,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喜欢那些年纪轻轻的女修……”苟大川儿子听到老爹自己承认逛青楼之事,不禁有些无语。
“放你娘的屁,哪个男修不喜欢年轻的女修……”
“苟大川!!!”
苟大川骂儿子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道几乎令其灵魂溃散的咆哮声。
咆哮声中,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修,怒气冲冲地冲入店中,拿起柜台上一柄飞剑法器,便朝苟大川砍去。
若是李卓阳在此,定然能认出,此女便是当年在妙器阁做掌柜的秦水芸,而且其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筑基境大圆满。
“轰……轰……轰……”
片刻后,这家妙器阁分店中,便传出了阵阵打斗之声。
不过,尽管这边打得热闹,可街面上,却无一人来此围观。
因为此时的闽灵宗上空,竟然再度传出了强烈的灵力波动,甚至其高空之上,还有一道道威力强大的雷电之力轰击而下……
一时间,整个闽都城都陷入了剧烈的颤抖中,不少凡人早已吓得躲进房屋不敢出来,即便是一些炼气境筑基境的修士,也瑟瑟发抖。
察觉到外面的变化后,苟大川和秦水芸终于停手,走出了店铺。
半炷香后,散溢的灵力波动终于消散。
而后不久,便有数十道身影,自闽灵宗飞掠而出,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闽灵宗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金丹境长老都离开内城了?”
“不止,他们分明是要离开闽都!”
“离开闽都?莫非刚才闽灵宗果真遭到了攻击?”
“不会是东洼国又打来了吧?”
“……”
见到此景,闽都城中,各种揣测各种猜想,不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