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限于她听话的情况下,若苏婉婉知趣,他可以大发慈悲地赎她出来,做个妾室。
但皇帝所说的报应绝不是失去心爱之人,汝南王跪伏在地,清秀的面孔有些狰狞,苏婉婉这该死的贱人!
楚青萝才不管他的心思,都说风尘女子无情无义,可是上青楼玩乐的难道就是什么良人吗?
汝南王只被罚了三年禄米,毕竟他明面上的错处就是狎妓,也不好太过苛责。
最令他感到羞辱的是,皇帝将苏婉婉的棺椁安葬在祖地。
变相地告诉天下人,一个妓子,成了他楚焕的正妻!
有这么个污点,造反就别想了,汝南王恨得直咬牙,却也毫无办法,只得下跪谢恩,表现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皇帝抬手让他起来,楚焕也敛了神色,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满怀恨意地离开了。
当夜,生意风生水起的南园就走了水,人心凉薄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方才还甜言蜜语的恩客立即抛下了怀中的姑娘,老鸨大声吼着,让人来救火。
奇怪的是,体弱无力的姑娘们安然无恙,恩客和老鸨龟公反而被烧的面目全非。
有人说,这是苏婉婉冤魂不散,回来报仇了。
大理寺断案不能拿臆测当做证据,大理寺卿李重云一一审问了活下来的姑娘,可她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单独审问问不出东西,她们又没有明确的罪过,也不好严刑审讯,李重云便将姑娘们聚在了一起。
身边有熟悉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放松,届时,便可寻出她们的破绽。
“奴家是真的不知道啊!”新的头牌娘子朱元元花容失色,其他姑娘也是涕泪横流。
苏婉婉生前的好友李青奴更是连连叩首,她哀求道:“奴家昨夜陪着王公子,姐姐妹妹们也都有客人,求大人饶了小女子吧!”
听着一群姑娘叽叽喳喳,李重云耐心耗尽,他猛地敲了敲惊堂木,厉声道:“这是衙门,不是你家!本官叫到谁,谁便站出来答话,没叫到的,就安静些!”
“李青奴,你先说,起火时你在做什么?”
被点到名字的李青奴战战兢兢,她素来能言善辩,此时却浑身颤抖,她低着头:“奴家在陪客人行酒令,大家都能证明。”
李重云颔首,接着问道:“那你是否看到了可疑之人?”
“南园近来生意好,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李青奴仔细回忆,“要说可疑,那就是影壁,上面好像有人影。”
李重云让她下去,又问朱元元:“你可有看见什么?”
朱元元胆子小,眼睛圆溜溜的像只小兔子,她期期艾艾地答道:“奴家……似乎…好像…也看到了影壁上有东西……”
李重云扶额:“本官就是问询,并未说你们有罪,实话实说便是,如此胆怯,莫不是心中有鬼?”
“奴家问心无愧。”李青奴泫然欲泣,“我们虽是贱籍,却也是坦荡做人,不曾做过违法乱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