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落地窗外暮色渐沉,雪花纷飞。
慕宇辰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手机,骨节泛白。
冷蓝的微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暮色中割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屏幕上,那个不断移动的定位红点格外刺眼,像无形的刀一寸寸凌迟着他的理智。
“南宫卿儿!”他薄唇轻启,指节重重叩向桌面,沉闷的声响裹挟着低沉危险的嗓音,“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猩红的坐标仍在逃离监控范围。
他盯着那点血色,眸底阴云翻涌,突然冷笑一声将手机掼在桌上。
小骗子,主动一次会死?!
————
晚饭后回到家,南宫卿儿斜倚在楼梯扶手上。
她回眸时眼尾微挑,清泠泠的嗓音像浸了冰的蜜水:“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颂亦哥,没可能。”
刚进门的南宫盛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目光玩味:“颂亦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对你更是...”
“你们俩都二十好几了,”南宫卿儿轻轻打断,歪着头露出天真又恶劣的表情,“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该不会是...没人要吧?”
南宫盛低笑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不知道你哥在学校有多抢手。”指尖微微用力,“至于颂亦...他要想找,分分钟的事。”
南宫卿儿拍开他的手:“行啊,带个嫂嫂回来看看?”说完转身踏上台阶,裙摆轻旋。
————
次日,萧逸直接给南宫卿儿发了定位。
【卿儿,中午12点,云顶餐厅。不来我就去你家敲门,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南宫卿儿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方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半小时后,她推开餐厅的门,暖意扑面而来。
萧逸坐在窗边,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轮廓分明。
见她进来,他放下咖啡杯,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玻璃窗上还留着他刚才呵出的白雾。
他变魔术般从座位旁拿出一束白玫瑰,递到她面前,嗓音低缓:“路上看到,觉得很衬你。”
南宫卿儿垂眸,玫瑰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她指尖微顿,终究还是接了过来,语气依旧淡淡的:“……谢谢。”
两人安静地吃完一顿饭,谁都没开口。
直到最后,萧逸放下杯子,目光落在那束被她随意放在一旁的白玫瑰上,眸色深了几分。
他抬眸看她,嗓音低柔却坚定——
“卿儿,这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南宫卿儿抬眸,清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抗拒,红唇微抿:“萧逸……”
他直接打断她,笑意不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不管,你必须对我负责。我们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
她蹙眉,声音冷淡:“我不承认,你就不是。”顿了顿,又轻哼一声,“况且,你是男人,吃亏的是我。”
萧逸低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嗓音温润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那……我让你占回来?”
南宫卿儿的目光落在萧逸的唇上。
饱满立体的唇形天生带着粉润的色泽,上唇的唇珠圆润,下唇丰盈中带着性感的凹陷,像是专为接吻而生的弧度。
——她吻过吗?那晚……
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心跳快得发慌。
“卿儿。”他突然凑近,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气钻进她耳蜗,“想亲?”
“你——!”她耳尖瞬间烧红,慌乱地扫视四周,生怕被人注意到这暧昧的一幕,“胡说什么!”
他喉间溢出低沉的笑,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走。
“陪我看雪。”
雪后的空气冷冽干净,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
“手这么凉?”他皱眉,修长的手指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松手……”她挣了挣,反被他握得更紧。
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对酒窝浅浅荡漾,眸中碎星闪烁,像是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温柔。
雪后的街道银装素裹,两行脚印并排延伸,在纯白的世界里刻下独属于他们的印记。
路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回望——这对璧人实在太过耀眼。
男人高大俊朗,气质温润如玉,看向身旁女子的眼神温柔得能融化整个冬季的积雪。
而南宫卿儿只把毛衣领往上一拽,半遮的眼尾微翘,眸光如钩,越是遮掩,越叫人想掀开看个究竟。
雪后的公园静谧如画,南宫卿儿被萧逸抵在河岸栏杆上,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缠绵缭绕,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你和慕宇辰说了什么?”她声音轻颤,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萧逸的手指怜惜地抚过她冻红的耳垂:“我们绝交了。”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却像惊雷炸在她耳边。
“你!”她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就因为我那晚...”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他逼近一步,掌心贴着她的后腰,热度透过衣料灼烧皮肤,“比如我。”
“我对你只是...”
“朋友?”他冷笑着打断,拇指暧昧地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力道恰到好处地摩挲着,“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别过脸,长睫轻颤:“我喝醉了...”
“慕宇辰能给的,我加倍给你。”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炽热的目光,“他给不了的,我倾尽所有。”
“这不一样...”
“他连陪你吃顿饭都要看行程表。工作第一,你第二。”萧逸声音发狠,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绪,“而我随时都在,只要你需要。”
南宫卿儿突然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在眼底打转:“别说了...”
“看着我。”他拇指温柔地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那晚你搂着我的脖子,说喜欢我,现在要反悔?”
她睫毛剧烈颤抖,像受惊的蝶翼:“我不记得...”
“那就现在重新记住。”他骤然俯身,在呼吸相闻的距离停住,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最后一次,选他...还是选我?”
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脏抽痛。
“萧逸……”她哽咽,“能不能当没发生过?”
“我当不了。”他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鼻尖相触的瞬间,一滴泪坠落在她唇畔。
咸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时,南宫卿儿终于崩溃地啜泣起来。
“这么委屈?”他苦笑,指腹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更多泪水打湿。
南宫卿儿确实委屈极了。
她喝醉了,稀里糊涂地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却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搁谁不委屈?
抽泣渐渐变成呜咽,单薄的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萧逸突然将她狠狠按进怀里,大衣扣子硌得她生疼,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
“我的错...”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掌心摩挲着她后颈的动作却温柔至极,“都是我的错...”
“你明明...该送我去慕宇辰...”她抽噎着捶打他胸膛,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心跳如雷的位置。
萧逸沉默着收紧手臂。
要他亲手将她送入别人怀里?
不如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