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回到家，就享受了家人的一阵数落。
老妈烧姜汤，老爸倒热水，媳妇找衣服。
奶奶拉着手，生怕跑了一样。
但不管干嘛，除了秦京茹，嘴里都没闲着。
要不整天宅家里，跟个大闺女似得，要不一出去，就疯一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让家人担心。
不知道媳妇还有两月就生了嘛，都快当爸的人，还那么不着调。
回来就回来，结果还淋了雨，那么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等等。
王铁蛋也不反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然后享受着热水和姜汤，和个没事人一样。
在家人面前，谁还不是个孩子。
他刚换好衣服，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老爸赶忙去开门，迎进来的居然是一脸焦急的许大茂。
“铁蛋，铁蛋，我找你有事。”
许大茂和王铁蛋的家人打了招呼，急忙说道。
“什么事？”
王铁蛋刚换的干衣服，还真不想出去。
“真急！你来啊。”
许大茂显然不想让王铁蛋的家人知道，屋子都没进，在门口就连连招手，引得奶奶和老妈一阵白眼。
王铁蛋没办法，知道肯定出了事。
正好小妹上午没带伞，还要去接，他便主动从老爸手里要走了这个任务。
王铁蛋拿了雨披子，和许大茂直接来到了车棚下。
“啥事啊，那么急？”
“这不是下暴雨嘛，李怀德想趁机，给老爷子送点吃的用的，借着看房子的由头先认识认识，结果大门上了锁，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人。
你说他一个老头，人生地不熟的，都到这个点了还不回来，我这不是担心出事嘛？”
“就因为这？”
王铁蛋很无奈，弯腰开了车锁。
“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人生地不熟？”
“他不是你从外地找来的吗？”许大茂好奇道。
“是山里找的，没准就是访友去了，不用着急。这李怀德也太心急了吧，这才几天，就想着见面？”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现在都挺急的，现在还让人在东直门等着呢。没准是谁病了，想过来找药的。”许大茂猜测道。
王铁蛋想了想，没准还真有可能。
“这么大雨，去了谁家不都得留宿啊，等个屁啊。”
“也是。”
两人一起出了院门，王铁蛋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门口有一个穿着雨衣的人正在闷头往外走。
而这条胡同，最里面只有王铁蛋一家，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这人刚才可能在偷听。
“大茂哥，你这是被人监视了？”
说着，王铁蛋指了指前面那人。
“纠察队，这是咱厂保卫科的雨衣，我认识。”许大茂疑惑道。
“刘海中？他监视我做什么？”
“你这问我，我问谁？”
“刚才，他不会听到我们说的话吧？”许大茂问道。
王铁蛋看了看自己家的院子，隔着个倒座房，下着大雨，加上车棚上雨水敲打石棉瓦的噪音，估计够呛能听清楚。
“咱俩离那么近，说话都要靠喊，他能听清楚才怪。”
“也是。”
许大茂点了下头，但对刘海中监视他这事还是很有芥蒂。
思来想去，他也没搞明白缘由。
出了胡同，两人一个向左前往天坛，一个向右直接回家。
而在不远处的门房下面，两个监视许大茂的纠察队员露出赶忙迅速掏出了小本本，开始登记刚才听到的内容。
正如王铁蛋所说，听了个寂寞。
断断续续写下了一段话。
「许大茂很着急到王铁蛋家，待了五分钟左右，对话内容有，“人生地不熟”、“见面”、“买药”等字眼。因雨太大，实在听不清，但可以大胆猜测，两人之间肯定有秘密。两人在胡同口分开，王铁蛋去向未知，许大茂返回家中。」
“你听那么一会儿，就听到这个？”其中一人问道。
“能听到就不错了，根本听不清。”
“那走吧，赶紧送到刘组长那。”
“好，一起。”
许大茂刚回家，还没煮好姜汤，就见到两个穿着黑雨衣的人从家门口路过，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
如果没猜错，这两人就有一个是监视自己的人。
许大茂真想冲到刘家质问刘海中，为什么监视自己。
可他知道，暂时不能这样做。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许大茂整倒刘海中的决心。
刘家。
刘海中看着监视内容，一通抱怨。
“你们跟了一下午，就听到这些？也没个完整对话，你这让我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刘组长，雨太大了，我们真尽力了，王铁蛋家也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偷听，我们差点都被发现了。”其中一人抱怨道。
“行了行了，辛苦你们了。”
刘海中看着外面的大雨，也知道手下的辛苦。
“你们就先回家吧，休息一天，后天再来上班。”
“好好，谢谢刘组长。”
刘海中起身送走两人，直接把小本本扔到了桌上，一脸纠结。
他总觉得，许大茂有阴谋，可就是抓不到。
这时，刘光齐拿起了小本本仔细看起来。
刘海中也没阻止，刘光齐是中专生，脑子活，没准就有思路。
果然，没过一会儿，刘光齐还真有点想法。
“爸，你说，这大夫会不会是王铁蛋安排的？”
“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想？”刘海中好奇道。
刘光齐指着小本本，挨个分析。
“您看，这个大夫行不行，应该是个问句，还有这个人生地不熟，前面可以加个主语，显然都是指一个人，根据你所说，应该就是那位老先生，对不对？”
“没错！”刘海中认同地点了点头。
“许大茂两次都去找王铁蛋，问这大夫行不行？这大夫人生地不熟的，您想想，这么问一个人，不就代表人是他安排的嘛！不然许大茂干嘛问他啊？对不对？”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能考上中专的能力都不差。
刘光齐分析得就很正确。
刘海中顺着自己大儿子的思路往下想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那你意思，这老中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