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等会儿我就向上申请,今晚将这些人重新提审,加急审问。”
林初禾点点头。
看这位晏彤同志说话办事的语气和态度,也是个正直、干练且直爽的人。
就像黎飞双给她的感觉一样,很靠谱,很值得信任。
她原本从小的直觉就很准,自从进了部队之后,直觉就更准了。
把这个案子交给晏彤,她很放心。
拎着保温桶回去的路上,林初禾琢磨着等会儿回家要先给沈时微打个电话,告诉他公安方面已经受理了这个案子,让她安心。
林初禾正想着要不要再告诉一下其他相关的人,让她们也帮忙注意着点时,突然就想到了季行之。
林初禾犹豫了一下。
虽然她相信公安方面的办事能力,但季行之毕竟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是有知情权的。
而且——
多一个人也能多一种保障,季行之到底是野战军的人。
如果他能经常去平安胡同晃悠两圈,至少也能保证沈时微母女的安全。
林初禾犹豫着回家吃完了饭,好巧不巧,晚训的时候恰巧就碰见了季行之。
想了又想,林初禾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事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季行之一边听一边紧张的缓缓瞪大眼睛。
“什么?平安胡同里居然有人贩子,还就住在时微她们母女的对面?”
“这怎么能行!”
季行之一时间担心的不知该怎么是好了,扭头就要去请假,恨不得立刻赶到平安胡同,劝说沈时微再带着孩子搬回军区大院。
“不行,他们母女三个住在那里实在太危险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军区大院里最安全。”
“林初禾,时微她平时最听你的,不如你也跟着一起帮我劝一劝?”
说着,他就要带林初禾一起去请假。
季行之从前一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漠样子,后来和沈时微离婚后一直消沉,就更沉默寡言了,整天像一滩移动的死水似的,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头一次见季行之急成这样。
林初禾一方面觉得稀奇,一方面赶紧阻止他。
“季行之,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阻止时微住在自己家里,只是觉得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刚刚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件事我已经在公安那边备案了,公安方面也表示会立刻着手调查,并在此期间保护好沈时微母女,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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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有心,可以经常去平安胡同那边看一看。”
“但你最好还是不要说什么劝时微搬回军区大院住之类的话。”
“你也参与过类似的营救行动,应该知道这样只会打草惊蛇,防备的太明显,反而可能会让人贩子动鱼死网破的心思,直接下手。”
“你别忘了,就算时微住进军区大院,她每天也还是要出门来经营店面的。”
“自从时微搬回去,你这个月也没少往平安胡同那边跑,每次都穿着作训服,吕彩霞和张合夫妻俩肯定是知道你的军人身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还在不断的接近穗穗,说明他们最近目标太少,是真的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目标了,对穗穗是势在必得,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
“如果真被那群人贩子觉察到什么,让那群人贩子动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时微才是真的危险。”
“我们的目的是在保护时微母女安全的同时,将人贩子及其她们背后的团伙一网打尽。”
“所以还请你谨慎的考虑一下,不要影响公安办案,根据公安的说法,如果平安活动的这些人真的是和之前已经落网的那个团伙是一伙的,这次将他们抓捕归案后,就可以将这个京城最大的拐卖团伙余孽清扫干净。”
“但你如果实在放不下,多去平安胡同看他们几次,也是可以的。”
“但要记得,就算失去探望也要低调一些,不能做出看起来太反常的举动。”
季行之咬着牙,点点头。
“我明白,我会尽量不感情用事。”
说着,他还是有些自责懊恼,痛恨的使劲抓了一把头发。
“都怪我,是我没有资格保护时微和两个孩子,都是因为我,才让她们陷入今天这样危险的境地。”
“如果我当时对时微再好一些,能早点醒悟过来,如果我们当初没有离婚,时微和两个孩子如今根本不会搬出去。”
“如果继续住在军区大院,又怎么会发生这些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林初禾看着季行之真心诚意痛苦自责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万事没有重来,也没有如果,事已至此,再往回看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花时间在这里懊恼自责,不如向前看。”
“你和时微的婚姻已经结束了,这件事时微自己都已经看开了,只有你一个人还困在过去。”
“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不如多想想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在回忆里挣扎个没完,小男人行径。”
季行之:?
小……小男人?
林初禾该说的话都说完,便干脆利落的离开继续自己的训练去了。
这边林初禾刚从季行之身边离开,正准备跑上几圈热热身,脚刚踏上跑道,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追了过来,同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林初禾不用扭头都猜得出来的是谁。
凌东像个摇头晃脑甩尾巴的二狗子,冲过来跟在林初禾身边,笑个不停。
“嘿嘿嘿姐,又能跟你一起并肩训练了,你刚刚和季行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那简直就是至理名言啊!!”
“对于这种伤害过我时微姐的家伙,就该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