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拜托我为他们找到这把钥匙。”白寡妇有条不紊地陈述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但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白酒淡定地回应,目光沉稳,“不过,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钥匙,你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错。”一旁沉默许久的贝尔摩德也开口补充,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得到钥匙的那一方会永远感激你。”
她话音一转,声调微微抬高,带着警示的意味:“但你想过其他国家的态度吗?对他们而言,你将成为永远的敌人。”
“喔!”白寡妇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张大嘴巴,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酒,“这姑娘太对我胃口了!你的眼光真不错!”
她很快收敛了神色,主动将有些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朗姆代表了另一位感兴趣的客户。”
“事实上,今天的派对,就是由这位客户一手促成的。”白寡妇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身后,那巨大的蓝色屏幕随之闪烁、鼓动起来,仿佛在呼应她的话语。
朗姆的视线与白寡妇交汇,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甚至可以说,今晚的派对,到处都弥漫着那位客户的气息。”
白酒用余光观察着周围不断鼓动的蓝色光幕,那感觉就像是被“智体”的眼睛注视着——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冰冷的凝视。
他站起身。
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智体”低沉的呢喃。
基尔见状,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坚毅,但很快,她那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
朗姆同样露出了掌控全局的微笑。眼前的这一切,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在推演中看过无数次了。现在,不过是按部就班地上演既定剧本罢了。
白酒第一次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环视四周,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智体”精心编织的圈套,耳边不时传来低沉而诡异的噪音。
事实上,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声音——如同来自深渊古老巨物的低语。
贝尔摩德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对于见多识广的她而言,这已不足以引起多大的恐惧。
“这难道是……?”贝尔摩德投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是智体。你没听错,这就是它的声音。”白酒的回答异常淡定,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对挑战“智体”的渴望。
“看来它真的拥有自我意识了。”白寡妇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喜欢。”
“现在回到正题。”白寡妇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轻轻拍动手掌,冷酷的眼眸中多了一丝谄媚,“我是否该把钥匙交给老朋友们呢?”
她轻轻晃动着小腿,凝视着白酒的神情,故意拖长了语调,就像是将一句完整的话,刻意拆分成几个部分,吊足胃口:“还是说……把钥匙和我的命运,一同交给眼前这个有些丑陋的老头——朗姆,以及他背后的那台机械恶魔呢?”说完,她轻笑起来。
贝尔摩德依旧用犀利的语气质问道:“我有个疑问一直想说,你怎么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到完整的钥匙?”
“你手里已经有一半了。”白酒听懂了贝尔摩德的弦外之音,目光真诚地看向白寡妇。
“我当然知道。”白寡妇回答得干净利落,她的目光转向沙发角落里的格蕾丝,“而她,知道另一半在哪儿。”
“假设你真的得到了钥匙,”格蕾丝镇定自若地开口,眼中已毫无惧色,“为什么不把钥匙和它可能带来的强大力量占为己有呢?”
“因为她也和我们一样,”白酒毫不犹豫地接过这个看似深奥实则直接的问题,“并不知道这把钥匙究竟能打开什么。”
“不管你愿不愿意,”白酒清了清嗓子,视线重新聚焦于白寡妇,“你现在必须选择一个买家。”
“哈哈哈,”白寡妇发出假惺惺的笑声,“你这话说得可真不中听,拉克。但话糙理不糙。”
“可是……”朗姆骤然收起笑意,语气变得笃定而深沉,“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只有我知道它能打开什么。”
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白酒,带着一丝挑衅:“而这位小帅哥,他又能给出什么条件呢?”
“这句话我同样问你,”贝尔摩德反应迅捷,立刻反唇相讥,“朗姆他又能给出什么条件呢?”
“早在推演时,我就料到你会这么问。”朗姆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就像我之前告诉格蕾丝的,我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钥匙而来。”
他惬意地合拢手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因为我在推演中,早已看到了结局。”
“打个比方,我们所有人都是这场电影的演员。而我,既是演员也是导演,早已看完了整部影片。”
“很遗憾,”朗姆耸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这部电影早已拍摄完成。作为演员的你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修改既定的结局。”
“明天一早,”朗姆淡定地宣告,“两半钥匙,都会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