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将人按入水中，又拽着头发拉起：“清醒没？”
“不够唔……”
哗啦的水声后，冷硬声音传来：“清醒没？”
“没有呢唔……”
如此重复几次，李颐的唇色迅速苍白，与苍白唇色截然相反的，是布满红晕的面颊和赤红眼眶。
余歌眉头紧皱，最后将人从水池中抓出来，甩向旁边。
劈哩叭啦的声音传来，李颐扫落洗手台上装饰的鲜花摆件，摔倒在地，俯在地上，按着胸口激烈地干呕着。
余歌看都不看一眼，冷着脸径直离开洗手间。
余歌离开许久，李颐才缓过气来，头发湿答答地紧贴脸颊额角，衬得人更苍白脆弱。
李颐压下喉管处的恶心感，抬手轻触脖颈上的一圈痕迹，低低笑出声。
“真狠啊。”
但也真爽。
余歌冷着脸，被李颐缠了很久，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十点了，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
厚铁大门叮的一声打开，昏暗客厅内，仅落地窗旁点亮了一盏长杆落地灯，暖黄温馨的灯光照亮端坐在舒适沙发上的俊雅青年。
听到声音的青年，合上书，打了个响指，客厅陡然明亮起来。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长发和衣服，才起身向着玄关迎接过去。
看到少女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才扬起，立刻僵住了。
眼前的余歌衣服不仅凌乱，布满褶皱，还被水花溅湿了，深色的印子在浅杏色衣裳上格外明显。
不仅是上衣，裤子也乱了湿了。
宋静深眼眸一暗，正要询问时，余歌手上的通讯器滴滴一声，提示有通讯请求接入。
余歌低头接通，打开免提、解除光屏私密的操作让宋静深心情稍缓。
但这愉悦的心情，在听到通讯器那头温柔男声时停住了。
“小余，还没休息吗？”叶清友清润的嗓音透过电子仪器，播放到安静的客厅内。
小鱼？
宋静深手指蜷缩，他想挂断通讯。
晚上十点了，不仅深夜拨了通讯，还如此亲密地喊员工的小名。
让人作呕的心思。
余歌没注意到宋静深的神色，随口道：“还没，你也没睡啊？有事吗？”
通讯那头低笑一声：“我都在给你打通讯了，怎么可能在休息。”
宋静深静静地看着余歌站在玄关处，和通讯那头的叶清友说着话，他心知自己此时应该上楼为余歌准备好衣服，让她好换下身上脏污潮湿的衣服。
但他不想走。
那样不要脸的人，万一趁他不在的时候勾引了小鱼……
叶清友笑完，也轻咳一声，正经道：“我这边的面包店可能要到放假才能装修好，但我还有另一家店，只是离你家和学校比较远，你要不要去那边？”
“一切工作内容和待遇照常。”
余歌思索一二道：“不了，我重新找吧，我周末也没时间去了。”
“怎么了？”听到余歌拒绝，叶清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紧张询问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余歌斟酌道：“也不是，我妈病了，我不放心她，打算周末回家多多照顾她。”
所以兼职的时间，她准备改到工作日的夜晚。
只是她现在经历几场舆论，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以后也是要走议会那条路，兼职的选择面真的不大。
“伯母身体不适？是怎么了？”
不待余歌回答，旁边突然递来一条毛巾，余歌顺着白皙手臂向上望去，宋静深温和笑着说道：“先擦擦吧，别感冒了。”
说着，他低头温柔地擦拭着余歌衣服上的水渍，只是力道有点大。
温和熟悉的嗓音传到通讯器那头，叶清友沉默一瞬问道：“你在家吗？”
余歌下意识回答：“我在学校。”
“还没回宿舍吗？”
这句问话，让余歌有点为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通讯器那头，余歌的沉默让叶清友有了猜测，想到那几个可能性，心脏被人攥紧捏成团般，酸涩痛苦。
十点了，她还和那个男友在一起。
是同居了吗？
叶清友呼吸一滞，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同居了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至少，他见了小鱼的母亲，而那个青年，再好看也没用，还得让他出面帮忙打掩护。
想到这，叶清友慢慢冷静下来。
小鱼还年轻，玩一玩也没什么，她有分寸，她至少没带人见家长。
余歌没回答，叶清友先开口了：“是有其他人在你身边吗，小鱼？”
余歌应了一声，叶清友笑道：“我还奇怪呢，想着怎么会有人在通讯时打断别人说话。”
“挺难以理解的。”
亲密的称呼，绵里藏针的话语，让宋静深的动作一顿，冰冷视线扫向通讯器上方的光屏。
淡蓝光屏上显示着叶清友三个字。
很好。
余歌有点出乎意料，偷偷瞥了眼宋静深，清雅俊美青年只是顿了顿，又接着轻柔擦了起来，沉默不语，看起来极其委屈，忍不住开口道：
“他应该也是关心我，我刚刚出去弄湿了衣服。”
闻言，宋静深面上一柔，嘴角轻扬。
小鱼果然爱他。
她在维护他。
“那……”叶清友疑惑道，“他为什么不干脆给你拿身衣服换？”
“是不放心吗？”
不放心什么呢？
怀疑什么呢？
叶清友轻勾嘴角，温柔低声道：“你快些去换身衣服，可以边换边聊，或者……”
他刻意放低声音，温润嗓音显得有些绸缪旖旎：“或者……我等你。”
“嘶——”
布帛撕裂声响起，余歌低头一看宋静深将手上的毛巾揉成一团，藏入手心，不知是不是撕裂了。
宋静深抬手轻轻抬起余歌的脸，歉意道：“是我想得不周到，没想到能为你准备一身衣服。”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和人同居，缺乏经验，多谢你朋友的提醒了。”
“只是……”宋静深微微一笑，“这朋友深夜还打来电话说事情，没考虑过你休息没，未免有些……”
宋静深没说完，立时止住话头，欲言又止又饱含歉意的看了余歌一眼，像是在说——
说漏了，抱歉，他不会责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