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本就是微微弯着腰的,应离这一下用力,秦渊对他也没有抗拒。
此时两人间的距离已然不超过五公分,是稍稍一动就能吻上的距离,秦渊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最后慢慢了合上了眼睛。
呼吸交织,他在等着某种轻柔的触感落下。
只是半晌也没见动作,秦渊正要睁开眼睛,就听到一声轻笑。
“我拽你是要你跟着躺下。”应离玩笑地道,“怎么怕我变成血族吸你的血才不敢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啊,男朋友?”
他语气里带着调笑,但无论动作还是神态都是说不出的亲昵。
秦渊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幕帐里既然是两张床铺,那必然就不会宽敞。
他本意没做一起睡的打算,却没想应离这么说,秦渊连鞋子都没脱掉,便是倾身在应离身侧躺了下来。
大抵是因为这个位面里末日将近,他们的节奏一直都很快,两人也很少有时间亲近,秦渊才躺下,这次便是主动出击地朝着应离淡红的唇吻了上去。
应离没有拒绝的理由,几分钟后,还是他勾着秦渊的choker往后撤了撤,结束了这个吻。
男人间吻着吻着就很难温存起来,两人分开的时候,秦渊淡色的唇已经染上了红,而变成血族本就唇红的应离更是添了个度。
“我不怕给你吸血。”
秦渊轻轻喘着气,认真地看着应离,又凑过去在他唇角印了一下,又道:“我不会害怕你的,应离。”
先前在赤月会的时候,应离身体里是狼族血脉在主导。
有些时候血液总是在叫嚣着要咬断人类的咽喉,手上总渴望撕碎些什么,应离倒也是可以压下这种想法,但总归要从眼眸中露出几丝嗜杀来才能找回他的心绪。
何况应离的骨子深处本就想要侵占抑或控制,因此,就算他还是和秦渊同床共枕,应离也不着痕迹地保持了距离。
此时秦渊这么说,是早就察觉到了应离的态度。
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满是依恋,应离忍不住动了动喉结,他用拇指按上秦渊的眼角,那眼睫跟着眨动,秦渊却没有一丝要躲避的意味。
应离闭了闭眼睛,狼族这个居住条件,显然是什么也不方便做的。
他伸手把秦渊环住,秦渊稍慢了半拍地回抱住应离,另个人的心跳透过胸腔传过来,没有心脏的右侧就像是也被填满了一般。
夜色沉溺,时光悄然流淌,再睁眼,挤在一张床上的两人便是一人麻了半边身子。
“嘶。”应离吸了口气,他的整根左胳膊都是没有知觉了。
“疼吗?”秦渊问着,就是下意识伸出手来打算帮应离揉揉,然而他惯用手就是右手,这一动刚好也是牵扯着他麻木的那半边臂膀。
秦渊的动作就像是卡壳一样顿住,应离看着两人略显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好几声。
他故意绷着脸,说道:“今晚分床睡。”
“听你的。”秦渊的眼里带着笑意,甚至中和了那副凌厉冷漠的长相。
伸出没麻的那只手,应离拉着秦渊,也是陪他去吃了早饭,说是陪,因为应离拿起筷子的时候看向桌上的肉,胃里却不停表达着抗拒。
看来昨晚逗秦渊的那句话也怕是要成真了,血族是没有办法吃其他食物的,除了人类的血液。
应离没法吃饭,也就托着腮在桌上打量着对面的薇尔诺娅和方诵宁,两人之间气氛可以说是诡异。
薇尔诺娅也不能吃其他东西,她几乎是半侧过身子,完全不看方诵宁,而方诵宁却是吃一口饭就要看一眼薇尔诺娅。
薇尔诺娅皱着眉,既不出声阻止方诵宁,也没起身离开。
直到方诵宁草草吃完,她伸出自己的胳膊,袖子被挽上去,她露出雪白的皮肤,直送到薇尔诺娅的唇边:“你吸我的血吧。”
薇尔诺娅像是被电了一般推开方诵宁,猛地站起来就离开。
然后在即将超过五米距离的时候又停下,对着身后没动作的方诵宁道:“还愣着做什么,不想死就跟上。”
“有点意思。”应离眼里漫上些许兴味,说道。
“我吃好了。”秦渊说,他转向应离,也是和不久前的方诵宁做着一样的事。
不过方诵宁伸出的是手臂,而秦渊微微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你要吸血的吧,不然会饿,这里行吗?”
“不,不行。”应离拉上秦渊的衣服,语速很快地说道。
秦渊有些不解,他道:“那你想吸哪里的血,我都可以。”
“我是说,大庭广众的,不行。”应离说,“而且我现在还不饿,用不着吸血。虽然我看着是个血族,但我其实不太想照着他们的生活方式来的。”
“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吧。”
应离道:“说不定在需要吸血之前我就完全掌控了血族血脉,能切换掉了。”
他留在狼族包括提出的解决为王血厮杀这事的方法,都是要把血脉切换为狼族血脉。
于是接下来两天,应离一直在幕帐中待着便是因为此事。
这种来自其他种族的力量没那么容易掌握,更多时候其实还是顺其自然,主要需要的是时间。
当然通过主动锻炼,掌握血脉的时间也会缩短,就像从龙族血脉到狼族血脉,再从狼族血脉到血族血脉。
如今是第三天,应离已经觉得他摸到完全掌控的门槛了。
【002,001那边有消息吗?】应离稍微休息了下,又是对002问道。
【还是很模糊,想来情况不会太好。】002说,【否则001肯定会用它那些法子修改联络信号的。】
应离表示知道了:【看来还得再快点。】
他说着,就想着出去和作为血族亲王的薇尔诺娅交流些经验,就是一起身,应离身子不由得一晃。
连续两天半没有进食,血族不能吃其他食物,就是水也不能喝,应离现在这个状态也是应该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接着就听帐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的声音。
应离合着眸,他不用看,便能从来人的气息上感觉到是谁进来了,他正欲开口,下一刻,就被人按着头按到了一片柔软之中。
鼻间满是甜美的味道,应离干咽了下,到底还只是用手摩挲过,没有出声也没有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