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紫薇帝君迟疑道：“李道长的意思是……不合道也能成圣？”
李悠笑了笑，随意抬手一挥，混沌气自然流转，天道法则竟主动环绕其身，仿佛臣子朝拜君王一般：“你们看，我需要合道吗？”
天道法则在他指尖跳跃，如宠物般温顺，完全不像寻常修士需苦苦参悟、强行炼化才能掌控的模样。
文昌帝君瞪大眼睛：“这……天道竟自己依附于你？！”
李悠淡淡道：“你们修道，是努力去贴合‘道’的轨迹。”
他抬眸，目光深邃而平静，“而我站在这里，‘道’自然会来找我。”
黄帝咽了口唾沫：“那岂不是说……天道在你面前，反倒成了主动的一方？”
李悠耸耸肩：“差不多吧。”
有人忍不住追问：“那若是天地崩坏、大道残缺呢？”
李悠轻笑：“那我便是道。”
话音落下，一缕混沌气从他指尖溢出，瞬间演化成完整的天道法则，仿佛随手捏造了一个小型天地。
众人彻底无言。
他们终于明白——
李悠的境界，早已超越了所谓的“合道”。
他不是去融入天地，而是天地……一直在适应，讨好，谄媚他！
不是圣人，胜似圣人！
喝了一口茶。
李悠望向星空，随手一划，混沌气在空中凝结成星图：“你们可知——天外星河？”
“天外...星河？”
黄帝一怔，他转头看向紫微帝君，“星官可有记载？”
紫微帝君急忙掐算星盘，冷汗却骤然滑落：“奇怪...星图上这片区域本该是银河...”
他的手指穿过星图虚影，“怎么...是空的？”
李悠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
晶莹的母虫残骸在他掌心折射着诡异的光。
“这个玩意，你们清不清楚它的来历？”
黄帝等人神色一怔，然后迟疑的说道：“这不就是蛊虫吗？李道长打开南天门的时候，它们就出现过。”
东华帝君猜想道：“这些蛊虫很强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蛊虫，一定是昆仑的人，精心培育出来的。”
“你们错了。”
李悠摇了摇头，“昆仑培育不出这样的虫子，甚至悟道界也孕育不出这样的虫子。”
“这......”
黄帝等人面面相觑。
“因为，这虫子来自天外星河，是比我们更强大的种族，它们看似弱小，其实掌握着比我们更强大的力量。”
此话一出。
顿时石破天惊。
黄帝等人纷纷瞠目结舌。
但很快，第一时间是觉得荒诞不可信。
区区虫子，怎么可能掌握着比吾等仙神还强大的力量？
吾等万古长青，寿命延绵，怎么可能会比不上虫子？
只是，这话说从李道长口中说出......他们不得不信！
对于这些仙神都反应，李悠一点也不例外。
对于这些仙神来说，他们一直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几十万年，上百年都是如此。
但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只是井底之蛙，外面还有远强于他们的存在，而且就是那些不起眼的虫子。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难以接受。
“我搜了天行的神魂，得知了一些事情。”李悠的声音，有些冷沉。
李悠指尖的混沌气忽然扭曲，化作一片璀璨星河，涌入紫薇帝君的星图之中。
细看之下，那些“星辰”竟在缓缓蠕动。
“等等......”
黄帝突然按住九鼎，“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怎么在动？”
“那不是星辰。”李悠指尖轻点，画面陡然清晰，“是虫。”
紫微帝君的星盘裂开，他惊叫出声，“那些真的不是星辰！”
混沌气映出的真相令人毛骨悚然：
所谓银河，实则是无数虫群组成的洪流。
发光的“恒星”，不过是虫腹消化中的星核。
更远处，一只某个由亿万复眼组成的庞然巨物，似乎正注视着这里。
星云飘带，尽是虫族褪下的荧光甲壳。
李悠沉声道：“每十万年一次，这些虫子就会收割悟道界。”
“所谓的天人五衰，其实就是虫族觉着修士成熟了，将埋入修士体内的虫卵孵化出来。”
“所谓的三灾九厄，天地纪元之劫，其实就是虫族大肆吸食悟道界的灵气，导致悟道界灵气枯竭，修士坠亡的原因。”
啪嗒一声，黄帝手中的玉简跌落在地。
这位人皇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痉挛，仿佛那枚轻薄的虫壳有千钧之重。
紫微帝君的星盘突然炸开，七枚本命星辰在众人头顶疯狂旋转。
星图上那些曾经熟悉的轨迹，此刻尽数扭曲成狰狞的虫形。
得知真相之后，他们只感到惊骇，感到汗毛直立的惊悚，一股莫大的惊惧瞬间笼罩全身。
“原来我们所谓的大限.......”
西王母的指甲掐进掌心，“其实是代表我们已经生长成熟，可以被收割的信号？”
然后，黄帝等人忽然惊觉到某件事，神色大变的询问：“道长，你刚才说的天外五衰，是因为修士体内的虫卵成熟，这岂不是说我们.....”
李悠微微点头，眼里的冷意更甚，“没错，悟道界的修士，只要吐纳过天地灵力，体内都有虫卵。”
！！！！！
呕！
一股恶心之感，顷刻间蔓延，有仙神的心理瞬间破防，几乎当场就要吐出来。
“天行那蠢货，以为投靠它们就能活命，就将虫卵散布在天地间。”
李悠碾碎虫壳，星海投影轰然炸裂。
寂静。
依旧是寂静。
在场之人，只觉得一股恶寒萦绕全身，什么仙神威严，什么仙神存在，在那无穷无尽的虫族面前，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非常可笑。
一股颓然之色，在众仙神的脸上浮现。
绝望，无力，恶寒，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平生奋力修行数万载，到头来全是一场空......一身引以为傲的神通道果，尽是给虫子做了嫁妆？
甚至，有的仙神当场道心破灭，气息迅速灰败黯淡。
林馨月听得俏脸煞白，“道长，那.....那我们还有救吗？”
“有的。”
平静的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顿时心头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