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凡哥牛逼——!”
赵阳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手臂上火辣辣的剧痛,此刻仿佛被一股滚烫的岩浆冲刷。
激动让他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
声音因为极致的亢奋而嘶哑变形,却蕴含着一股原始的、难以抑制的狂喜与爆炸性的力量。
他想一跃而起,却被身体的伤痛死死按在地上。
“帅炸了。凡哥。你他妈简直是我的神啊!”
孙志杰几乎是扯破了嗓子。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喷射出来。
腹部那阵阵撕裂般的绞痛,在这一刻似乎被这股滔天的兴奋与激荡的情绪生生压了下去,减轻了不少。
他甚至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试图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
他想给方一凡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此刻胸中那汹涌澎湃、难以言喻的心情。
林宇没有像他们两人那样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冷峻与沉稳的眼眸中,此刻却也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点燃。
那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崇拜。
他死死地盯着方一凡那并不算特别魁梧的身影。
然而,此刻在林宇的眼中,那个背影却显得无比高大。
无比伟岸。
仿佛一尊从九天之上降临人间的战神。
他要将这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身影,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永久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永世不忘。
陈露和洛洛更是下意识地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们生怕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呼声,会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打扰了这神圣的时刻。
她们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此刻异彩纷呈。
如同最璀璨的星河倾泻而下,闪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耀眼夺目的光芒。
心中那如同汹涌潮水般几乎要将她们吞噬的恐惧。
早已被这突如其来,如同神迹降临般的巨大惊喜。
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坚不可摧的安心感。
彻底取代。
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们怔怔地凝视着那个如同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岳一般,将她们牢牢护在身后的宽厚背影。
一时间,心神都有些痴了。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拨弄着,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这个男人。
这个总是带着一丝慵懒,一丝漫不经心的男人。
总能在最绝望,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刻。
如同撕裂夜幕的万丈雷霆。
如同划破沉沉乌云的耀眼闪电。
带来最璀璨,最夺目,最温暖的光芒。
而被方一凡一直小心翼翼,用自己坚实的身体严密护在身后的女儿小静静。
此刻更是双眼瞪得溜圆。
小嘴巴因为极致的惊讶与难以言喻的兴奋,不由自主地张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
久久无法合拢。
仿佛要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吞进肚子里。
那双乌溜溜,如同最纯净的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
此刻仿佛真的装下了整个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
闪烁着无数颗亮晶晶,耀眼夺目的小星星。
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份纯粹的崇拜,一份极致的骄傲。
她的小脸蛋,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涨得通红。
像一个刚刚成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苹果。
爸爸好厉害。
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了不起,最独一无二的爸爸。
任何人都比不上。
待到尘埃落定。
周围只剩下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混混们,此起彼伏,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深深绝望的呻吟声。
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可闻。
像是一首失败者的哀歌。
小静静猛地从方一凡那宽厚而温暖的臂膀后面,探出了自己小小的脑袋。
她仰起稚嫩的小脸。
用一种无比崇拜,无比孺慕的眼神,凝望着爸爸那高大而可靠的背影。
奶声奶气,却又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无比自豪与笃定的声音。
清脆悦耳地响了起来。
“哇。爸爸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
这话一出,声音虽然不大。
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激起层层涟漪。
原本还沉浸在方一凡那堪称碾压式的,恐怖到极致的强大武力值所带来的巨大震惊中的陈露和洛洛。
以及那些躺在地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依旧龇牙咧嘴的赵阳等人。
都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小小的,却语出惊人的身影。
他们的眼神中,不约而同地带上了几分古怪。
几分探究。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玩味。
静静这小丫头,这话里头……
好像,似乎,仿佛……有点别的意思啊。
方一凡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充满了无尽宠溺的浅淡笑容。
他伸出手。
动作轻柔无比地揉了揉女儿那柔顺乌黑的小脑袋。
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暖意。
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他缓缓转过身。
迈开了沉稳如山的脚步。
一步一步。
不疾不徐地。
走到了那个为首的黄毛混混面前。
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黄毛的心尖上。
此刻的黄毛。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与令人作呕的凶狠。
他正抱着一条被方一凡之前在混乱中,看似不轻不重,实则暗含巧劲踩了一脚的小腿。
额头上冷汗涔涔。
如同刚从冰冷刺骨的水里捞出来一般,湿透了额前的碎发。
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扭曲。
脸上的那道狰狞刀疤,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地抽搐扭曲着,显得更加可怖骇人。
当他看到方一凡那双深不见底,如同两口幽深寒潭般的眸子。
如同两道冰冷刺骨,闪烁着死亡寒芒的利剑般,直直地射向自己时。
他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
连滚带爬地,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狼狈不堪地往后缩去。
试图远离这个在他眼中,如同从九幽地狱降临人间的煞神一般的男人。
这个男人,比他见过的任何恶鬼都要可怕。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浓重无比的哭腔,几乎不成调子。
他连连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音。
“大哥!大哥饶命啊!”
“爷爷!爷爷您饶了我们吧!求求您了!”
黄毛涕泪横流,脸上的刀疤也跟着抽搐,更显丑陋不堪。
“我们……我们真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您老人家竟然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着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我们瞎了狗眼,是我们不开眼,是我们活该,冲撞了您老人家!我们罪该万死!”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把我们当成一个屁,一个不响的闷屁,求您轻轻地……放了吧!”
他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充满了卑微与乞求。
方一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
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不容置疑的绝对威压。
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岳,死死压在黄毛的心头。
他声音淡漠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冰冷的石头,狠狠地,一下一下地,砸在黄毛那早已脆弱不堪,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谁让你们来的?”
那黄毛的眼神在一瞬间剧烈地闪烁起来。
瞳孔收缩,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充满了惊惧与犹豫。
他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眼珠子不受控制地滴溜溜地乱转,大脑在急速地思考着对策,试图在绝境中寻找那一丝微乎其微的生机。
他支支吾吾,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没……没人……真的没人指使我们……”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兄弟……最近手头实在是有点紧……日子过不下去了……”
“所以才……才想着出来……出来弄点钱花花……改善一下生活……”
“真的,爷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绝无半句虚言!”
他显然还抱着最后一丝微弱到可笑的侥幸心理。
妄图用这种拙劣的谎言蒙混过关。
方一凡嘴角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冰冷入骨的讥诮。
那讥诮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得黄毛心头发寒。
他也不再多言。
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动作从容不迫。
然后,在那黄毛之前被他踩过,此刻又因为剧烈的挣扎而不小心被那倒地的刀疤脸壮汉沉重身体压到的手腕上。
那个已经肿胀变形,青紫交加的手腕。
方一凡用那沾着些许微尘的鞋尖,看似十分不经意地,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地,那么不轻不重地,轻轻一点。
力道仿佛羽毛拂过。
“嗷——!!!”
黄毛混混的身体如同被一道无形的九天神雷猛然贯穿击中。
他立刻发出一声比之前那刀疤脸壮汉还要凄厉百倍,简直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杀猪般惨叫。
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整个人如同溺水的濒死之鱼一般,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弹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咚”的一声闷响,激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一起狂涌而出,瞬间糊满了那张因为无边痛苦而极度扭曲变形的狰狞脸庞。
他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如同触电一般。
四肢不受控制地胡乱蹬踏,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他翻着白眼,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口中甚至溢出了些许带着血丝的白色涎沫。
仿佛正在承受着人间最难以想象,最残酷无情的酷刑。
那疼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骨髓深处,再疯狂搅动。
撕裂他的神经,摧残他的灵魂。
让他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以求解脱这无边的折磨。
“我说!我说!爷爷,我全都说!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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