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士没有继续开口，他在思索这个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良久后，他从脖颈处取下项链递了过去。
苏凌眉头一挑，抬手接过。
花花传音：“嚯，好古早的系统，宿主放心，它不能强制绑定你，而且它还没跟前宿主解绑。”
苏凌觉察出了不对劲，她传音道：“古早系统受不受主系统管辖？”
花花传音：“不，它跟我们系统界没关系，是特殊情况下衍生的系统，比较独立。”
方博士忽地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凌后，拔腿冲向电梯，就要离开。
黑西装人一怔，下意识就要跟上。
宋明珍惊慌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苏凌盯着手里的项链，迅速点开后台用能量兑换防护罩，护住了自己花花和宋明珍。
“站在原地不要乱动，等着。”苏凌说罢，眼睛看向一个地方，快速翻动。
花花从猫包里钻出来，传音道：“宿主，没用的，我们是经营类，在一个没有武器自由的世界里，兑换不出武器，更不能杀居民。”
苏凌无语道：“我以为是我要跑，结果是他们跑，他们到底跑什么？”
花花传音：“宿主，有没有可能是方博士先跑，其他人吓得跟了上去，而你手里的系统，原本属于方博士。”
苏凌传音：“他们断开了吗？”
花花摇头：“没......等等，断了？”
苏凌刚要开口，脑海里忽然传出一道历经沧桑的机械声，嘶哑的，像是年老失修的链条，干涩，费力。
【我可以给你无穷的财富和声望，我可以给予你想要的一切，你只需要跪下，虔诚的接受我对你的馈赠。】
苏凌冷声骂道：“赠你爹。”
宋明珍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之后，老实闭嘴站在原地，头低着当鹌鹑，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凌冷声传音：“你是怎么勾搭上方博士的，你是他背后的人？你想要做什么？实验场是你要建造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热闹的咒骂声，电梯坏了，方博士已经跑了。
【你可以称呼我为主宰者。】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苏凌怒骂传音，虽然不能兑换伤害居民的东西，但兑换出控制盗版系统的东西还是轻而易举。
【在这个世界，拥有我，就拥有了无上的权力。】
“在这个世界，你碰到我，从此就有了死期。”苏凌抓紧项链，继续传音，“别拖延时间了，我的人已经在抓方博士了，他跑不掉，你更跑不掉。”
【呵，我不会跑，我只会亲自毁掉我建立的一切。】
苏凌拧眉传音：“你是杀毒软件？”
【你是这么称呼我吗？挺对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毒。】
【那么，杀毒开始。】
随着这个系统的话音落下，苏凌立刻警惕地观察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宋明珍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她身上的红色逐渐褪去，整个人像是一尊灰色的泥塑，还保持着惊恐大笑的模样，定在原地。
“宋明珍！”苏凌惊喊一声。
花花愣住，迅速收起猫包，攀上苏凌的肩膀。
苏凌震惊，喃喃道：“她明明在我的保护圈里。”
花花关闭摄像头，立刻联系好友统子，发送了这里的不对劲：“宿主，先走。”
苏凌攥紧项链，向着电梯的位置飞奔，同时传音项链：“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它这么诡异？”
【怎么称呼？】
苏凌咬牙：“苏。”
【苏女士，你为什么称呼为这世界，这明明叫实验场，垃圾场，回收地......哦，还有一个名称，叫治疗中心。】
【这里的人，都是病人。】
苏凌：“放屁！都是你们引导的。”
【我不否认我们的确有引导，有制定规则，但他们自己也享受其中，甚至自己产生忠诚，绝对的忠诚。】
苏凌用兑换的能量重新启动电梯，去往地面。
“这里是被你当成游乐园了吗？”苏凌质问道。
【我说了，这里是治疗中心，他们是病人，而我是医生。】
【对了，补充一点，他们是被圈养的病人，而我是希望他们能发挥最大功效的医生。】
“那你们还真是大手笔，花费这么大人力物力建造一个这么大的实验场，用来测试你们的精神类药物。”苏凌讽刺道，“但以你们的能力，哪怕把居民都消耗完，都研制不出药品吧。”
【苏女士是担心实验品损耗吗？不用怕，一直有补充。】
花花震惊，传音道：“一直？”
【苏女士有兴趣听听我的想法吗？】
苏凌咬牙：“说！”
此时电梯已经到达顶层，她跑出去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维持着生前的模样，定定的站在原地，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泥塑，一动不动。
【苏女士觉不觉得人类很复杂，七情六欲，还有各种阴暗滋生，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保持一种态度呢，做个简简单单的人类不好吗？】
苏凌脚步顿住，这个时候再到处找人救人已经不可能了，杀毒已经启动，世界正在抹杀一切。
【他们体内的颜色太多太杂了，非常丑陋，我看着很恶心。】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清除了他们体内的颜色，等恢复过来后，他们就干净了。】
【他们会干干净净的，跟这个世界一起，被深埋地底。】
苏凌很想问这种反社会性格的系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系统？它又是怎么找到的方博士，又是怎么合作到一起的？
【苏女士，一开始我真的有想好好教导他们的，可他们真的很不听话，我很生气，于是，我用我的方法，彻底改变了他们。】
【可惜了，我本来想一步一步改变他们的，但时间来不及了。】
苏凌忽然想起什么：“方博士拿人类做实验，是为了研制出精神类药品，而你是为了什么要跟方博士合作？为了培养忠诚的信徒？”
【为了制作新人类。】
【我们的目的不同，但我们的实验品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