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罗修斯带出来的资料大半存在老簿那里，王刚叫出她的帮手与老簿对接，帮手之间资料传输速度极快，我看到老簿只是对着角落瞪了一眼便已完成传输。
“老簿，上次见你跟贺纪妄她们分享情报需要在空中飘半个多小时，怎么这次眨眼间就完成了。”
“资料我整理过的，其他原因以后再说。”
老簿分享完情报回到门外继续站岗，王刚的帮手专注分析情报一道，吃完大阪烧刚好结果也出来了。
“华鸢，结合我之前收集到的资料，基本能理清改造实验的原理了。”
“啊？早川隆就是项目负责人，有什么原理是他不清楚的，直接问不行吗？”
“早川隆只负责人类部分，他不懂原理也不可能懂。”
“跟咨询师有关？”
“没错，业像分三阶段，咨询师也分三阶段，特别是一阶段，十分关键。”
“有帮手引导基本都能正常开展业务，但也有没人管的，这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上门求自己办事。”
“换言术会在试探无果后将这部分人剔除名单，此后再也不会给他们推委托。”
“那挺好的，无非是在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后继续当个普通人。”
“华鸢，如果能如你所说的那般顺利，我想有很多前辈都会让自己的后辈装聋作哑蒙混过去，一辈子也不去接委托。”
我突然意识到当初如果没有老簿的引导，我在驾校被盯上会是怎么一个悲惨下场。
先不说面对老康时会有多无助，没有柴家兄妹的帮助，没有河谷那段奇遇，借贷人完全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我。
“没有帮手的咨询师将成是借贷人最好的实验材料。”
“说的没错，没有帮手的咨询师就像一块天然培养皿，无需投入任何资源就能诞生出强大的业像。”
“有的借贷人为了获得更多实验资源，甚至会对孕妇下手，通过捐精，试管婴儿，强制交合等方式人工培育含有咨询师血脉的孩子。”
“华鸢，你应该也听说过类似事件，比如黄西装事件。”
“我知道，先说重点吧”
“无助的咨询师作为一种实验材料，即使有人工培育数量也是相当稀少，更何况觉醒时间不一，想要养大一个孩子多则二十几年，最少也要十几年，借贷人没那个耐心。”
“所以自然成长的无助咨询师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要能赶在咨询师体内的业像苏醒前捕获，有助也能变成无助。”
“当然这个过程会出现损耗，可以说是十不存一。”
“好的东西当然要赌把大的，借贷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培养出强大的业像，这期间的损耗更是巨大，几乎是万里挑一。”
“它们成功过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成功案例，如果有恐怕这世界早变了。”
“是没有还是你们不知道？”
“华鸢，我来考考你。”
“通过催化普通人诞生的改造体，在行凶的时候可以展开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剥灵狱。”
“王刚，这项数据是怎么得来的？”
“华鸢，你之前在城里工作的时候是整租还是合租？”
“合租，一套房子四五千的租金我哪租得起。”
“你租的房间有多大？”
“二十三平——”
“好了我知道，你继续说吧。”
“华鸢，虽然这有些难以接受，但普通人仅靠本能构建的独处空间基本只有那么大。”
我那时租的房间摆设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办公室，那间房子就是个睡觉的地方，直到我搬走那天也不过装满了五个小纸箱。
出门在外东西少一些更方便，改造体能造出多大的剥灵狱我不关心，我更在意借贷人能否对二三阶段的咨询师出手。
“王刚，抱歉先打断一下，一阶段没帮手还能过渡到二阶段吗？”
“二阶段是一个需要成长的过程，没有帮手也能进，只是上限不会很高。”
“我要考你的也是二阶段。”
“理论上剥灵狱可以做到无限大，能困住的人也是无限多，同样咨询师的成长高度也是无限的，这取决于能活多久，毕竟三阶段就是咨询师的死亡之时。”
“什么意思？能说的再通俗点吗？”
“觉醒越晚潜力越高，活的越久能力越强。”
“哦，熬资历啊。”
“差不多吧。”
“咨询师的一年可抵普通人的一生，一个普通人能展开二十平米的剥灵狱，那一个咨询师能展开多大呢？”
“华鸢，你可以先按最小十八，最大三十来算。”
“三百六十平到六百平！起手就是大别墅啊。”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无助了，毕竟生下来就在大别墅里。”
“华鸢，那可不是豪宅，正常人谁会愿意住在焦土和监狱之上。”
“不仅是起点高，更重要的是改造上限极高，普通人最多承受一两次改造，以你为例在梦境里承受七次以上改造后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坐这跟我聊天。”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借贷人一直没对我下死手，估计也是因为没搞清楚我身上有多少潜力，不敢轻易浪费我这份宝贵的实验材料。
恍惚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百连保底的金色小白鼠，能看懂我的借贷人早已准备好了奖券但又互相忌惮不敢随意下手。
“我那毕竟只是剥灵狱里的梦境，就算体感再真实也是假的，真把我抬上试验台，我可能撑不到第七轮。”
“华鸢，七次机会总比一次机会容错高吧，这就是价值。”
“每成功一次，剥灵狱的可塑性就会增长一分，配合特待区的镇压效果，可控性也好跟着增长，生物薪项目的本质就是寻找潜在实验材料和与之相配的实验地点。”
早川隆提供的改造方向大多是针对普通人的，作为珍贵材料的咨询师轮不到他来改，王刚通过目前已获得的试验资料只能推测出大概方向。
“华鸢，借贷人针对无助咨询师的改造方向主要集中在四点。”
“环境适应能力，伪装能力，心灵控制以及交易手段，这四点环环相扣每一项都不能有短板。”
“等一下，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普通改造体还处在半兽人阶段，怎么咨询师就一跃成为魔人了？”
“我刚才说过了，在借贷人眼里咨询师是珍稀材料，所以它们会在咨询师身上赌把大的，彻底报废或者一飞冲天，哪个借贷人不极端？”
脑子闪过李卢斯的影子，他起码在言行上是极端的。
“王刚，借贷人有没有可能在渔人节期间搞把大的？”
“华鸢，这几天无论它们要做什么我们都不能出去，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好威尔医生，如果他出事早川隆这条线就废了。”
话音未落王刚突然转头看向一侧，她的助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王刚听后额头瞬间挂上一层冷汗看起来十分焦虑。
“华鸢，附近有汤普森的气息，它可能带队搜过来了，去把威尔医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