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洪历交给我，你们继续去追查包括手串店老板在内的所有店长，最好是留一个去调查局看住蒋盈玉，普通调查员对付不了业像怪物。”
“华鸢，你现在的身体撑得住吗？”
“我没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支开她们独自返回案发现场，倒塌的假山已经被挪开了。
“华鸢，两个小时前刚答应马姜娜不会有下次了，这么快折返回来也不怕别人看见。”
“白天没事，谁也不会想到我把铁锹埋在了洞壁的土层里。”
“说来也怪，我们昨天逛了一下午，晚上一直躲在竹林里藏着，间隔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没人来把铁锹拿走。”
“华鸢，不止是你会胡思乱想，对手也会。”
“如果这把铁锹当真意义非凡，你把它明晃晃的扔在坑底，来的人一定会先考虑这里是否有陷阱，怀疑铁锹的真伪以及追踪器之类的后招。”
“当你想少了的时候，对手就会多想。”
“何况这里本就有一个陷阱，不知名死者留下的剥灵狱遗迹。”
“我们掉下去的时候剥灵狱没有第一时间触发死亡陷阱，说明这不是针对你的陷阱。”
如果是洪历掉进去会是怎样一幅场景，疯狂生长的可能就不是竹子了，是复仇的尖刺。
“老簿，铁锹到手下一步我们去哪？”
“去河边，沿着第二案发现场逆流而上，荷花池周围的泥土都是从河边挖的，除了A区沿河两岸也在调查范围内。”
“痕迹报告没有缩小范围，反而是增加了调查范围，小清河两岸加起来得有上万米了吧。”
“用不着都跑一遍，流经洪家园林和洪家别墅的河段加起来总共不到五千米，天黑前起码能走完一半。”
污浊的河水会冲刷掉绝大部分证据，那天凌晨岸边居民过桥时无意间发现水里浮着一具缺少半个脑袋的遗骸，第一批赶到的调查员判断遗体至少在河里漂了一天一夜。
捞上来的时候遗体胸部以下裹挟着大量垃圾和水草，脑组织所剩无几基本都融在水里了，剩下的部分现场调查员一时难以分清那是淤泥还是脑浆。
好在这个季节气温低，没有恶化出巨人观之类更残酷的现象，不过还是给调查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点可以从传上来的报告里看出。
负面影响余波犹在，事发河段两岸店铺门窗紧锁，周围居民不惜绕远路也要避开发现遗骸的那座桥。
“这周围商业街的店铺基本都关门了，无限利好园林内的店铺，很难没有关联啊。”
“华鸢，关门的店铺提供不了线索，太阳还未落山，用铁锹翻翻河堤，说不定能挖出东西。”
“不一定。”
“不一定有木盒子？”
“关门的店铺不一定提供不了线索。”
“老簿，你看那边有家小超市，超市二楼架着一台望远镜，方向刚好对着案发石桥。”
“一架天文望远镜为什么要对着石桥，不看星体看尸体吗？”
牌子上写的是超市，其实是家杂货店，门口挂着各种小广告，壮阳猛药，毒鼠偏方，总之卖的很杂。
“盘珠子？没想到这里也卖手串。”
老簿趴在玻璃上看了一会，确认里面没人直接飘进二楼架设望远镜的房间，约定五分钟，时间一到没出来我也得闯进去。
等待期间我在脑海中构筑出案发场景，深秋时节小清河流速缓慢，两岸居住着大量民众，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顺流而下，如果没有做特殊处理早该被发现了。
最终却是被石桥下的阻拦网截住才有人发现。
此前遇到的黑水棺材就是很好的隐藏手段，沉在水面下待到合适时机再浮上来，时机如何判断就要看老簿能否有所发现。
杂货店堪堪保住，老簿按时回来了。
“华鸢，杂货店二楼有人来过，房间里有日期新鲜的食物，烟灰缸里还有未燃尽的烟蒂，说明此人刚离开不久。”
“他发现我们了？”
“不确定，但我猜此人一定还会回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老簿，这次该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吧。”
临近傍晚我们也没发现其他线索，商量后决定在附近蹲守一夜，地点选在隔壁理发店二楼。翻进去后感觉怪怪的。。
“这地方不对劲，不像正经理发店，景区边上搞这些合适吗？”
“地方不正规才方便我们隐藏，万一被店主发现也不敢轻易捅出去。”
理发店二楼的后窗可以无死角观察到杂货店后门，我和老簿一直蹲守到深夜，在我困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老簿发现一个穿黑衣戴鸭舌帽的男人在周围绕了一圈，徘徊了很久最后回到杂货店后门，一个闪身进入杂货店。
“华鸢，我目测过了，身高体型都符合，藏在杂货店的人有九成是洪历，剩下一成可能是死而复生的洪霖。”
“老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洪霖没死的？”
“当然是你们在景区饭店里检查族谱的时候，当时你的注意力全在族谱上，贺纪妄在旁边看现场照片，我也跟着看一会。”
“贺纪妄从未提起收到过洪霖坠楼现场照片的事。”
“华鸢，你也不是第一次怀疑她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洪霖是脸着地的，五官血肉模糊，完全可以另找一具尸体代替。”
“至于是谁藏在杂货店里，就要靠你自己亲手去揭开了。”
“老簿，贺纪妄的帮手说了什么能让你帮着她隐瞒，干这一行的最忌讳有信息差。”
“贺纪妄的帮手叫小贺，她告诉我这条消息要在你需要的时候告诉你。”
“来这的第一天我们曾接触过洪霖，你对他印象不错，以我对你的了解，洪家父子二人你更愿意找洪霖。”
老簿说的没错，如果洪霖有可能活着我当然更愿意找他，更让我在意的是小贺，如果贺纪妄的帮手叫小贺，马姜娜和雷塞平时喊的小贺到底指的是谁。
来不及细想，我从屋顶跳过去直接破窗而入闯进杂货店二楼，屋里的人来不及反应被我扑倒在地，那人明显不是我的对手很快被制服。
强光照在他脸上是一张苍老的脸。
“洪大老板，再挣扎下去只会挨更多的打，我劝你老实点。”
洪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半个脑袋塌陷下去形似小清河里的受害者，不止是他的脸，整个房间也跟着融化。
天花板开始渗水，地面变得像淤泥一样绵软，洪历的肚皮裂开一道口子，枯黄色的水草一股脑爆出来缠住我的手脚难以挣脱。
“上当了，真正的洪历从楼下跑了。”
“老簿，先别管他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沉到淤泥里了。”
“那就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