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卡斯厄听到花月的话术，已然是目瞪口呆，心中已然对花月多了几分敬畏与警惕。
寥寥几句话，就能把维兰瑟忽悠地要站边，祂要是不小心点，估计哪天自己被花月卖了，自己都还在傻乎乎地给花月数钱。
维兰瑟这时已经陷入深深地沉默。
其实祂心中清楚，花月说“不说谎”肯定跟放屁没有什么区别，到了她们这个层次，「誓约」这种因果已经没多少效力，即便是强行违背了契约，她们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但，祂也明白，花月说的都对。
卡斯厄身为不朽神族的宗族神王，掌握了不朽神族绝大部分秘密，只要卡斯厄配合，张元找到不朽神族的宗族老巢，将整个不朽神族灭族，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只要张元对不朽神族动手，「不朽」绝对会现身，张元和「不朽」一定会有一战，那时候……「不朽」不知道张元的荒芜领域，一定会吃大亏，最后落得和「冥海」这个至强者一样下场。
或许……把「不朽」叫过来，给「不朽」提醒张元的领域效果，「不朽」才有胜算。
想到这里，维兰瑟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向张元和花月，“我可以把「不朽」叫过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花月轻笑：“你先说说，我们不一定答应。”
维兰瑟：“你们收起领域，让我恢复实力，同时……无论你们和「不朽」最终结果如何，卡斯厄都得交给我。”
卡斯厄麻了：“大姐，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为什么非得要拉着我下水？”
维兰瑟看向卡斯厄，面容冰冷，“你不死，我不安心。”
卡斯厄看向张元和花月，再次跪了下来，“元神，花神，别听那疯婆子忽悠，祂若是杀了我，不朽神族就安然无恙了，祂是想要拿掉你们手中的牌。”
张元：“放心，这段时间，你也算跟我做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算半个自己人，我没有卸磨杀驴的打算。”
花月见张元并不想交出卡斯厄，也对维兰瑟摊手：“你也看到了，咱们这边说话算话，说不杀卡斯厄就不杀卡斯厄，你收起这个心思吧。”
维兰瑟沉默，转而道；“不杀卡斯厄也行，但我需要卡斯厄像刚才那样切割自己的神魂，将关于不朽神族的记忆全部切割掉。”
卡斯厄当即抱住张元大腿：“不行啊元神！我绝大部分记忆都在不朽神族中，要我将关于不朽神族的记忆全部切割，跟杀了我没有区别！”
花月扫了抱着张元大腿狂哭的卡斯厄一眼，继续与维兰瑟交涉道：“你也听到了，切割他关于不朽神族的所有记忆的确有些过分了，不如我们再各退一步吧。”
维兰瑟皱眉：“要怎么退？”
花月：“作为对于不朽神族的保障，卡斯厄只需要切除关于不朽神主核心机密的记忆，至于如何切割卡斯厄的神魂，由你亲自抄刀，只需要保证你切割的神魂与记忆，不超过卡斯厄本身神魂与记忆的万分之一就可，怎么样？”
维兰瑟思索片刻，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条件，点头道：“可以，但我需要现在动手。”
“没问题。”
花月呵呵一笑，瞬移到卡斯厄面前，拍了拍卡斯厄的肩膀，眯眼笑道：“卡斯厄，这是我们能为你争取的最优条件了，你过去吧。”
卡斯厄看着花月那危险的笑容，浑身一颤，也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颤声道：“我、我知道了，两位大人可要看紧那疯婆子，别让祂趁机秒了我。”
张元：“放心，有我盯着，维兰瑟杀不了你。”
卡斯厄见张元都这么说了，便不再说话，失魂落魄地放开张元大腿，向维兰瑟飘去。
张元也解除了对维兰瑟的沉默，让维兰瑟暂时恢复修为。
维兰瑟感知到自己力量重新回来，看向卡斯厄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了冰冷的杀意。
不过在张元和花月的注视下，祂也知道自己动手，没有成功的可能，也只能按下心中冲动，用触手缠绕住卡斯厄，开始精准切割的神魂。
花月笑眯眯地看着切割卡斯厄神魂的维兰瑟，将手放在背后，食指有规律地在虚空中敲着。
这时，卡斯厄肩膀处，潜入卡斯厄记忆中的灰毛球睁开眼睛，跟着花月的指挥，将维兰瑟切割下来的所有关键记忆全部复制下来。
很快，维兰瑟便做完了手术，从卡斯厄体内将切割下来的神魂抽出抹去，随即将变得更痴呆的卡斯厄甩回到张元身边。
花月悄悄收回灰毛球，对维兰瑟笑道：“看来你也挺守信用的嘛，居然没有趁机诛杀卡斯厄，你刚刚要是动手，可就真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必讽刺我，我知道没有斩杀卡斯厄的机会。”
维兰瑟淡淡回了一句，缓缓抬起手，指尖在海水中划出了一个暗金色的古老符文。
在那符文出现的瞬间，张元便从中感知到了熟悉的不朽神族气息。
不过与此前他遇到的所有不朽神族不同，张元从这枚符文中感知到了更高阶，更神圣的不朽气息。
这气息……
似乎是「根源之种」！
张元意识到维兰瑟画出的符文有着和他「根源之种·命运」的类似气息，眼神微微一凝，向小悠问道：“小悠，你感知到那符文里散发的气息了么？我有没有感知错？”
小悠：“主人，您是正确的……系统已经给出了结论，那个不朽神族背后的「不朽」，就是「根源之种·永恒」的持有者。”
张元感慨：“真没想到，本来是打算钓一条大鱼……结果遇到巨鲲了。”
小悠：“主人小心，「不朽」有着「永恒根源」，那祂百分百是个至强者了，而且还是比「冥海」这种至强者强许多的存在！”
“嗯，我知道了。”
张元微微点头，悄悄将花月护在身后，目光看向维兰瑟画出的符文，道：“把祂召唤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