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得脸登时白的吓人
她别开脸躲避秦艽得视线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也住在这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野猫叫，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冷月冲着商陆行了一礼
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秦艽方才便在门口听了有一会
她有些没想到
一向脾气不好又聒噪得商陆如今竟也变得这般沉默寡言
就连被小宫女无端指责都不还口
她看着商陆乖巧无辜坐在石阶上像是在等她得样子
只觉心里有些愧疚
深宫磨人
商陆终究是因为她才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
“你手里带的什么？”
秦艽放缓了语气
“沅妃娘娘赏得冰果，很甜，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
听到特意两个字商陆眼眸一弯
像只十分纯良无害得小狐狸
好，他不计较秦艽那么晚才回来了
“外面天冷，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一同入殿
商陆将大氅取下端正坐在桌子一侧
就见秦艽看着他这一身衣服看的十分认真
“怎么了？”
秦艽看着他这一身南疆样式得衣服
蓝紫色衬得他肤白胜雪
不同于宋知珩得怪异感这衣服倒像是为他量身定做得
举手投足间更显他姿态矜贵优雅
让秦艽觉得方才好像看的是赝品，如今才看到正版一般
不仅有些疑惑得问出声
“在南疆你身上这样得衣服很多吗？”
商陆支着下巴笑得狡黠
“多啊，但还是要看谁穿，其他人穿就未必有我好看。”
秦艽也有些认同
但看着他骄傲得神情估计她再点头
面前人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快来尝尝这冰果。”
商陆接过叉子叉了颗葡萄送入口中
眉心微蹙但又很快面色如常
“你怎么不吃？”
“过午不食。”
看着秦艽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商陆又叉了颗葡萄自顾自递到秦艽嘴边
眼神直勾勾的落在葡萄上
“尝尝。”
对上商陆期待的眼神
方才的愧疚还未消
她张口
有些勉强的就着他的手将葡萄含进嘴里
“甜吗？”
咬破的葡萄汁水在唇齿间蔓延开
秦艽看着商陆忽然轻笑出声
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忘了告诉你了，这冰果被下了药。”
商陆说着
又叉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吃的津津有味
秦艽只觉他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
商陆也没接着说下去
而是起身从身后拿来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原本应该消失不见得状纸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想你应该会用上便替你留着了。”
秦艽只觉面前的人哪哪都顺眼
就连他是怎么得来的这东西她也不想知道
“太好了，有了这东西便又多了份希望。”
秦艽激动的抱着盒子来到书案前
将有些损坏的地方一一整理出来
商陆将剩下的冰果都吃了个干净
也搬了凳子坐在秦艽身旁
尽管他十分清楚
百里筱想要光明正大的平反是不可能的，天子一言九鼎，话既已出，便断没有再更改的道理
无论结果如何
百里筱都会是被舍弃的那个
可看着秦艽他终究不忍心打击她的信心
或者秦艽比他更清楚
只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商陆手指轻轻点着手底的檀木书案
心里盘算着药效发作的时辰
见她已经将那堆脏兮兮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展开摆好
冷不丁的问出口
“秦艽，你喜欢我吗？”
商陆的声音里是他未曾察觉的紧张
而秦艽只有简短两个字“喜欢。”
他觉得有些敷衍
“那你喜欢我哪？”
“脸。”
商陆抽回手一脸疑惑的看着秦艽
难不成是这药效过头了？
他明明只喂了一颗而已啊
“今夜你出了宴席后都见了谁？”
“沅妃，宋靖宇，宋知珩。”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二十两左右。”
“你师父这次派了谁下山？”
秦艽终于忍无可忍抬头
“你有完没完？”
“不对啊，你没中药？”
商陆歪着头仔细打量着秦艽的表情
却无意中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
是和上次一样的红痕
“不过是些助兴的，这即将就是吃一筐也不会昏了神志。”
秦艽说着
伸手去拿纸笔
随着她的动作
红痕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商陆眼中
商陆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人，她坐的笔直认真的一笔一划抄录着残破的状纸
即便碳灰沾染上她的指节她也不为所动
他只觉胸口闷闷的
强压本性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想将面前的人关起来，揉进自己怀里，让那样干净的人眼里心里都只装下他一人
他眼神一寸一寸扫过秦艽手腕和脖颈，想象着那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因他而留下的红痕模样，一定美的不像话
直到措不及防装进秦艽恰好抬起的双眼里
他眼里的恶劣一时间还没收好
“你怎么了？”
方才所有的念头都在这一声问候中被抛之耳后
商陆只觉脑袋空白了一瞬
为自己方才生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鄙夷和厌恶
他垂下头
伸手小心翼翼抓着秦艽的衣角
神情委屈的像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摇尾乞怜
说出来的话倒是硬气
“没什么，就是不开心。”
秦艽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三岁孩童吗？”
商陆咬着牙
努力不去看那红痕
心里早已将宋知珩和他那该死的符咒撕了千万遍
这宋知珩明显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挑衅他
想到这他手心不自觉缩紧
直到头被人猝不及防点了一下
他懵懵的抬起头
秦艽抽回手
“我还需要些时辰，你不必等我了，先去睡吧。”
商陆这才起身
却并未朝里间走去
而是直奔门口
他被愤怒昏了头
直到快到宫门口才猛地折返了回来
跑的气喘吁吁扶着门框
“等等，你刚才说没中药，那岂不是。”
刚才说喜欢他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