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手起刀落
男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厅
主位上的人满意点点头
也学着刚才商陆的姿势拍着手
“小侍女好武功，下一位。”
他说着
冲站在门口的人说道
很快便重新有人站了过来
就站在方才男子站的位置
而刚刚那位男子已经被人抬了出去
只是那断臂还留在了原地
像是警示又像是无意间落下的
这次的男子明显比刚刚那位急躁了不少
更多的是因为方才的一幕太过冲击
他不想断臂
男人拔出佩剑
只是不持剑还好
持剑便因为太过紧张有些漏洞百出
秦艽不断躲避着
忽然脚下踩到一团东西
她退后两步
任由男子将剑指向她面门
“我输了。”
秦艽说着
就见对面的男子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不止他
周围的其他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主位上的人脸上的笑意未曾掩饰
示意身边的人过去为秦艽斟酒
秦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便被呛的连连咳嗽
她也没少喝过酒
但这么烈的酒倒是第一次喝
三杯酒下肚
秦艽只觉喉间火辣辣的
剩下的几位也大多是以同样的方式赢了
最后一人离开时
捡走了地上的断臂
秦艽闷头将酒喝下
剩下的半坛酒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
后来的宴席是何时散的
秦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
被商陆搀扶着走出大厅
“小鱼姐姐你没事吧？”
商陆略带担忧的看向秦艽
她好像很难受
一直止不住的咳嗽
“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竹茹看着出来的两人连忙上来帮着商陆扶人
一起上了马车
秦艽喝醉以后几乎就成了哑巴
独自坐的板正
一声不吭
竹茹看着盯着前方目不转睛的秦艽
连忙问商陆究竟发生了什么
商陆只能大概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竹茹叹了口气
便也没再说话
马车驶过街道朝着客栈而去
其实两人的对话秦艽能听到
只是酒这种东西一旦喝下
便仿佛能让人失了理智
她现在思绪纷杂
怕自己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索性让自己不再开口
直到回到客栈
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丹姚明明给她喂了醒酒药
为何秦艽觉得这脑子依旧不听自己使唤
她坐起身子
止不住的咳嗽
忽然门被人打开一条小缝
就见商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秦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站在自己面前
随后将一粒药丸递给秦艽
他挠了挠头
“我好像记得这个是解酒的。”
商陆看着秦艽身旁的空位
虽然他很想留下
可他也清楚秦艽是不想他留下的
两人相顾无言
秦艽捏着药丸并未塞入自己口中
商陆只当她是没水喝不下
连忙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水来
等他再转过身时
秦艽手中的药丸已经不见了
秦艽就这他的手喝了口水
随后又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眼神看着商陆有些心虚
在他看来这就是赶人的节奏
他忽然想起什么
将这些天抄着东西都拿了出来
随后十分自然的坐在床沿
“小鱼姐姐，最近晚上常常有两个奇怪的人来找我，还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事，他们让我不要告诉你，我怕我记不住，就都写在了纸上，你看。”
秦艽接过信纸
借着烛台的灯将里面的内容看了大概
这都是商陆原先的布局
大致意思是那边已经一切都已备好，只等商陆回京
她只觉原本翻涌的情绪冷了下来
信纸上的字格外刺眼
秦艽看向一旁等待夸奖的商陆
一时间竟然起了无端杀意
高茯苓的话言犹在耳
若她的世界真能被人操控
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商陆
最大的变数也是商陆
她不愿变成亡国奴也不想变成被他人圈养身下承欢的爱宠
如果他死了
“咳咳咳。”
秦艽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胸腔剧烈起伏着
后背被人轻轻拍着
商陆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小鱼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倒点水？”
秦艽摇了摇头
看向旁边的商陆
“他们不是说不让你给我看吗？为什么你还要拿给我？”
她声音有些嘶哑
认真的盯着面前的人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因为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
秦艽松了口气
他的眼底依旧清澈
不似原先的商陆眼底都是秦艽看不懂的情绪
秦艽清楚的知道，他如今所做的这些这些都是清醒过来后的商陆不会做她的
商陆的每一步都充满着算计和结果，他不得不算，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而她所熟知的商陆显然与现在的他倒是两个极端，娇气又爱哭，一点点疼都要红眼眶
秦艽忽然起了私心
要是商陆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秦艽伸手没好气的捏了把商陆的脸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可爱又可怜
尽管脸有些疼也还是任由秦艽揉着
一声不吭
秦艽停了动作手还捧着商陆的脸并未松手
“你信我吗？”
商陆认真点了点头
“那你写封回信交给他们吧。”
商陆想也没想的点了头
烛火摇曳
秦艽的影子倒映在墙上
她一时有些出神
“这样就可以了吗？”
商陆将信纸递给秦艽看
就见她点了点头
“好，那我收好。”
秦艽看着叠好的信纸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看着手中的药丸
塞进了嘴里
只是不吃还好，一吃下
不过片刻
就见原本已经有些清醒了的秦艽忽然觉得面前的视线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她像是整个人摔进了巨大的酒缸了喝足了才爬出来
一起身
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
她连忙扶着面前的桌子
只觉脚好像踩了棉花一般软绵绵的
商陆的脸倏地放大在了她的面前
恍惚间
秦艽好像看到商陆又变回了那个讨人厌的样子
她抬手
在空中挥着
试图抓住面前的人
嘴里呢喃
“不准变回去。”
商陆的声音她有点听不真切
“啊？”
秦艽凑近了些想要听清
然而，由于身体失去平衡，她摇摇晃晃地向前倾倒，最终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入了商陆怀中
醉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思维渐渐模糊
原本被理智束缚的情感也开始挣脱枷锁。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回抱住商陆
并将脸颊贴近他的耳畔，用低柔而清晰的声音轻轻呢喃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