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今天的节目就到此结束，咱们下期再见！”
视频中，主持人站起身和观众道别，屏幕上飘起五花八门的弹幕，几乎把女主持人和张兰的脸全部遮住。
隋夜关了视频，给晏城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之后才接，背景音略有些嘈杂。她问晏城在哪儿呢？
晏城说在外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隋夜单刀直入，问他那边有没有查到爆料徐寅消息的人。
晏城拉开车门上车，对隋夜说：“目前还不能断定是谁，几个服务器都在国外或外省，网警那边……”
“是张兰吧！”隋夜说。
晏城拿手机的手一顿，没说话。
隋夜看着窗外发呆，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徐秀带着徐寅离开时的场景，仿佛心里被塞了一团棉絮，看起来是满的，可里面是空的。
“徐寅有联系你么？”
隋夜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有。”
晏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差点撞到迎面驶来SUV。刺耳的喇叭声响彻地库，晏城摇下车窗说了声抱歉。
隋夜那边只听见急促的喇叭声，问他怎么了？
晏城说没事，出车库呢！
半个小时后，晏城和隋夜在她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碰面。
隋夜把徐寅交给小庄的复读机递给晏城，对他说：“他去见小庄了，东西是小庄拿回来的。你往后面听。”
晏城插上耳机，按下播放键。五分钟后，徐寅低沉的声音从复读机里传出来，13-267.
晏城问隋夜13-267是什么？隋夜说：“老莲花机械厂后面的一个集装箱仓库，小时候我们莲花区小孩的秘密基地，荒废挺多年了。”
晏城眼睛一亮，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
他小心翼翼问隋夜：“你去过了？见到他了？”
隋夜说没有，时间不对。
晏城愣了下，问她什么意思？
隋夜不慌不忙地招呼服务员，要了两杯拿铁和两块小蛋糕。蛋糕是新鲜动物奶油的，吃到嘴里不是特别甜，但是奶味很浓，她盘算着周末的时候带小庄来尝尝。
晏城无奈地看着她拿小勺子一点一点挖蛋糕，巴掌大的蛋糕中间被抠出一个牛眼大小的洞，跟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家的蛋糕挺好吃的，你不尝尝？”隋夜抬头看他，好像真的只是在推荐一筐好吃的蛋糕。
晏城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蛋糕，太甜，他向来不太喜欢。他把蛋糕推到隋夜面前，对她说：“前天晚上，徐寅被一个带猴子面具的人救走了。”
隋夜放下勺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甜度刚刚好。“还有呢？”她说。
晏城无奈地叹了口气：“隋夜，我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
隋夜放下茶杯：“晏城，我把我能给你的信息都给你了。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些别的，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晏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她说：“隋夜，办案是警察的工作。”
隋夜站起身，笑着说：“那我不打扰晏警官了？”晏城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下来，无奈地说，“好，你问，我尽量回答你。”
隋夜笑了笑，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晏城说：“苏琳案的最新进展。”
晏城眉头紧蹙：“这不符合规定。”
隋夜用小勺子搅动咖啡，杯子里的液体快速旋转，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隋夜说：“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见他的机会。”
隋夜的话死死掐住了晏城的命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徐寅在找梁冰，他是苏琳的前男友，之前因打架斗殴被拘留。苏琳遇害前曾数次跟他勒索钱财，据梁冰所说，苏琳背后可能还有一个金主。
遇害之前，苏琳把所有奢侈品衣服和包包全部委托于红梅变卖，这很可能跟她遇害有关。警方正在设法找出苏琳背后金主。”
“这个金主，也许同样被苏琳勒索？”隋夜狐疑地问。
晏城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隋夜：“徐寅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晏城摇了摇头，说：“他去找于红梅了，于红梅说，徐寅给她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就是梁冰。”
隋夜：“但是他不知道梁冰被抓了。”
晏城点了点头：“所以我的猜测是，有人给了徐寅这张照片，让他去找梁冰。”
隋夜一下子想到晏城口中的猴子面具。
“那个猴子面具？”隋夜想到便问，晏城说，“有可能，但无法肯定。隋夜，我现在需要见徐寅。”
隋夜指了指他手边的复读机说：“你再听一遍。”
晏城愣了下：“什么意思？”
隋夜朝他扬了扬下巴：“再听一遍。”
晏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戴上耳机又听了一遍。
隋夜一边喝咖啡，一边盯着复读机，直到的23分35秒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按停复读机。晏城拿下耳机，不解地看她。
隋夜指着复读机上的时间让他看。
“晚上23；35？”晏城激动地看向隋夜。隋夜点头说是。晏城忙问，“哪一天？”
隋夜说：“6号！”
“6号？你怎么确定的？”晏城不解地看向隋夜。
隋夜问他知不知道这段录音前面的英语讲的是什么？
晏城下意识地说：“讲的是……月亮与六便士。”
隋夜扭头看着窗外出川流不息的人潮，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寅会在哪里？又是否看到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爆料。
晏城激动地揉了一把脸，猛地站起来，转身便要往外走。
隋夜喊了一声“晏城。”
晏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隋夜笑着对他说：“6号之前我可能不会在辽市，你最好也不要冲动地去13-267.他不会提前去的。”
晏城愣了下，问她要去哪儿？
隋夜说：“去一趟哈尔滨。”
晏城挠了挠头，问她：“李春娇？她的案子不是已经在走司法程序了么？”
隋夜没说话，起身招呼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笑着走过来说：“你好，二位一共消费了172元。”
隋夜指了指晏城：“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