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此刻根本没心思去理会一旁羞愧低头的阿尔帕,他往前迈了两步,问道:“恰斯卡?你……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位火系弓箭手。”
(安柏:喵喵喵?)
笼子里的恰斯卡听到邵云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还没从麻醉剂的药效中完全恢复。
“我……我抓到了几个…… 正在捉绒翼龙的花羽会成员…… 还有愚人众士兵。”
“我一时心急,就没来得及通知你,直接带着人去找阿尔帕长老…… 我以为她是花羽会的人,会帮我……然后我就跟着她来了这里。”
“结果…… 我刚走进这个空中工坊,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研究员(多托雷),注射了麻醉剂……再醒来时,就已经在这个笼子里了……”
说到最后,恰斯卡用力的抬起头,愤恨地扫过笼子外的阿尔帕。
那个她曾经信任的长老,此刻却站在愚人众身边,成了帮凶。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和靠谱的阿尔帕长老,竟然是绑架自己姐姐、与愚人众勾结的幕后黑手!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阿尔帕嘶吼道:“阿尔帕长老是叛徒!你这个背叛花羽会、背叛纳塔的混蛋!”
就在这时,传声喇叭里再次传来多托雷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 “实验”上。
“好了,精彩的指控环节结束了。现在,邵云先生,该你做出选择了。”
“你觉得,是那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绒翼龙柯娅重要,还是这个花羽会的女人,你的雇主恰斯卡重要?”
“我说一遍实验规则:你只能选择解救一方;剩下的无论是人还是龙,都会立刻成为燃素提取实验的活体素材。”
“现在,生杀大权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决定吧,邵云先生。”
多托雷就是要看着邵云在“人命”与“龙命”之间挣扎,看着他被自己的“选择”所折磨。
这对他而言,比任何实验都更有趣。
……
听完多托雷的实验规则,邵云脸上没有丝毫,反而勾起一抹冷笑。
对他而言,这种 “二选一” 的陷阱确实很难抉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被多托雷牵着鼻子走,更不会为了所谓的 “选择” 陷入道德绑架。
顺着多托雷的思路做出选择,只会落入对方的掌控,成为实验观察的对象。
所以,邵云只是扬了扬下巴,对着喇叭喊道:“你想做实验?巧了,我也想做一个实验。”
“你可以现在就把恰斯卡、还有这两头绒翼龙都杀了,然后赌一赌,我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你的脑袋变成一个被砸烂的西瓜。”
“你觉得,我的这个赌局你赢的概率有多大?”
这话一出,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传声喇叭里,多托雷的声音沉默了许久。
他可不是没见识的蠢货,当年须弥那场如同 “毁灭索多玛城” 般的硫磺火雨,他还历历在目呢。
能引发如此恐怖的力量,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只会用枪的莽夫,至少还剩半个脑子,知道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破僵局。
而且,恰斯卡跟绒翼龙,对于邵云的吸引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看样子他不是一个好的实验素材啊。
片刻后,多托雷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沉稳了许多。
“呵呵,你的威胁就算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也依旧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说心里话,邵云,你的存在让我感到恐惧,你总能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掀起超出掌控的混乱,这可不是实验能预测的变量。”
邵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忌惮,知道自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于是趁热打铁,再次开口。
“现在该你选择了。放了恰斯卡,还有柯娅,别再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传声喇叭里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正是达达利亚:
“博士,这么多天,你也玩够了吧?真把邵云惹急眼了,你也知道下场,当年须弥的事,你还想再经历一次?”
多托雷的声音:“达达利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就找到这里了,只是看你跟邵云‘聊天’,没好打断。” 达达利亚的声音。
“阿蕾奇诺让我找你,让我赶紧带你回去。”
“我刚才看了一眼你的实验室,研究记录都装了好几个大箱子,该收集的数据也差不多了,也该收手了吧?别在纳塔惹出更大的麻烦了。”
……
总之,在达达利亚带来的至冬召回指令与邵云威胁的双重压力下,多托雷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无奈放弃这场关于“人与龙孰轻孰重”的实验。
传声喇叭里再次传来多托雷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好吧,别浪费时间了,把这个花羽会的女人放了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之前推着笼子的两名研究员立刻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关押恰斯卡的金属笼门。
笼子门刚一打开,站在一旁的阿尔帕便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扶住虚弱的恰斯卡,或许是想借此弥补自己的过错把。
“恰斯卡,你还好吗?” 阿尔帕小心翼翼地将恰斯卡从笼子里扶出来。
“听我一句劝,事情已经结束了,等你恢复过来,我会向你做出详细解释,也会为我做的一切承担责任。”
然而,恰斯卡此刻满脑子都是被欺骗、被囚禁的愤怒,以及对阿尔帕背叛花羽会的失望。
她强撑着对抗麻醉剂带来的眩晕与无力感,猛地抬手推开阿尔帕。
“你滚!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你这个背叛花羽会、背叛纳塔的叛徒!”
被推开的阿尔帕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着恰斯卡眼中的恨意,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再说一句话,只能默默站在原地,任由愧疚淹没自己。
而恰斯卡推开阿尔帕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像一只不屈的绒翼龙,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阿尔帕,对着不远处的邵云大声喊道:
“邵云!别愣着!她是花羽会的叛徒,帮我把她就地正法!绝不能让她再危害部族!”
邵云听到恰斯卡的呼喊,慢悠悠地抬起别在腰间的牛仔左轮手枪(山羊的祝福),枪口稳稳对准了站在原地的阿尔帕。
然而,邵云最后并没有将阿尔帕杀了,当然,也不是因为他仁慈。
主要原因是,你恰斯卡又不是我老婆,她阿尔帕又没惹到自己;痛下杀手,就算你是恰斯卡,我也不好跟花羽会交代啊。
简而言之一句话,恰斯卡你要想杀的话,自己动手,自己就帮你把她的手脚打断,失去逃跑的能力就行了。
“砰砰砰砰”四声清脆的枪响在广场上回荡,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阿尔帕的四肢关节。
阿尔帕惨叫一声,身体瞬间失去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很快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身下的木板。
她躺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恰斯卡。
我不就是害了几头绒翼龙吗?你恰斯卡至于直接跟我翻脸?我又没害你家葵可啊!
“恰斯卡,你疯了吗?我知道我错了,可你竟然真的让他开枪……”
恰斯卡被麻醉剂折磨得身体还在微微摇晃,可眼里的狠厉却丝毫未减。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阿尔帕,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疯的人是你!你勾结愚人众,绑架我姐姐和她的孩子,背叛整个花羽会,现在还敢说我疯?”
“等我救出姐姐和小龙,再慢慢收拾你这个叛徒!”
不远处的传声喇叭里,多托雷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当听到 “姐姐的孩子” 时,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没想到自己满心期待的实验品,居然是恰斯卡的龙姐姐柯娅,连带着那只特殊的小龙也是柯娅的幼崽。
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命运还真是奇妙啊。
但这份感慨转瞬即逝,多托雷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讥讽道:“想法很好,可惜太天真了。恰斯卡,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救走那两头绒翼龙吗?”
“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早就为它们准备了‘特殊待遇’。”
恰斯卡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看向关押柯娅和小龙的笼子,只见笼子上方突然降下两个金属提取器,管道联通着两个笼子。
紧接着,多托雷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了新的实验规则。
“现在,被困在笼子里的一大一小两只绒翼龙,体内的燃素含量已经不足以维持生命的延续,我早就抽走了它们大部分燃素。”
“接下来的实验很简单:雌性绒翼龙柯娅,可以通过笼子上方的提取器,将自己体内仅存的燃素输送给绒翼龙宝宝,这样宝宝能活下来,但柯娅会因为燃素耗尽而死亡。”
“同理,柯娅也可以通过提取器,吸收宝宝体内的燃素,虽然宝宝的燃素不多,但足够柯娅撑一会,说不定,你可以找到救下她的办法。”
“不过,那只绒翼龙宝宝,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现在,选择的权利,交到了柯娅手里。”
“恰斯卡,你想让哪一个活下来呢?”
多托雷的声音里满是恶意,他就是要看着恰斯卡亲眼见证这残酷的选择,看着她被亲情与绝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