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侯爷!”李善怀思量几许后,对苏尘与李承乾拱手一礼:
“还请容我等商议一番,半盏茶过后必有答复!”
李承乾起身拱手回应:“李族长,各位家主在此商议,本宫与苏尘殿外透透气!”
“岂敢,岂敢!”李善怀当即起身作揖,“老朽等人商议之事,还望太子殿下与侯爷从旁指点才是!
岂敢以下犯上让殿下与侯爷回避之理!”
李承乾微微一笑,缓缓坐下,“既是如此,各位尽管商议便是,如有疑惑之事尽管询问镇国侯!”
“多谢殿下!”李善怀道谢入座后,便与其他八位家主展开讨论。
没有丝毫避讳,大大方方在李世民等人在场情况,各自发表想法。
从李善怀等人讨论中,苏尘听出一些龙腾国道收费情况。
龙腾国道石州至长安段,单向九个收费站。
自五月底正式收费,过去了一个月又十三天。
截止三日前,收费所得共计三百余贯,服务区售卖吃食、住宿收入不足五千块。
前二十天,每日入账平均不过两百多块,六月下旬开始过往商旅逐渐上涨。
目前依旧呈现上涨之势,可谓与日俱增。
从他们口中不难听出,对龙腾国道十五年收费期限内,收回所有投资毫无担忧。
讨论五六分钟过后,其中一人表态:
“依老朽之见,载货马车每车每站十文降为七文,空车返程每站三文,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说话之人荥阳郑氏族长郑广,年约六旬。
苏尘看向说话之人,想起昨晚在横街听到的耳熟声音。
众人意见很统一,只针对商贾的载货马车做出收费调整。
李世民对合作世家的商税一般征两成,免收五年税赋,差不多正好可以贴补五年内降费的损失。
至于五年以后,行走高速的商旅马车变多,收益自然有所增加。
“老朽赞同郑家主高见!”李善怀第一个表态。
“老夫无异议!”
“我赞成!”其他家主一致赞成,纷纷表态。
旋即,李善怀起身向李承乾、苏尘拱手一礼:“太子殿下、侯爷,不知我等方才议定过路费合理乎?”
李善怀等人果真将李世民当成了陪同,收费之事只向李承乾征求意见。
李承乾瞄向对坐的苏尘,眼神询问。
苏尘小声回应李承乾,“差不多,一来一回每个收费站省了五块钱!”
李承乾闻言点头,当即起身向李善怀以及在座家主拱手一礼,道:“多谢各位家主心怀大义,体恤大唐众多商贾!”
“太子殿下礼重了,我等当不得殿下重谢!”九位家主纷纷起还礼。
“陛下仁义爱民护商,减免税赋,我等理当从之!”
收费高走国道的人便少,其中道理世家自然懂得。
“各位家主请坐下说话!”
降低收费一事,如预想那般顺利谈妥,李承乾脸上布满轻松的笑容。
“谢殿下!”
“呃~太子殿下,老朽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宽允!”
李善怀正要回座,忽然起身脸上带有些许难以启齿之色,看了看周身其他几位家主。
李世民面色古怪看向李善怀,猜不透对方所请何事,心中充满好奇。
李善怀一开始便作为世家话事人代表,一来年长德高望众,其二与皇室有关联。
开口请求之事,非他个人意愿,乃受其他人怂恿为之。
“李族长客气了!”李承乾拱手回礼道:“有事尽管开口,如若本宫作不得主,自有父皇定夺!”
李善怀拱手看向首位李世民。
“李家主,但讲无妨!”李世民满怀疑惑之色,伸手示意李善怀。
“老朽先行谢过陛下!”李善怀恭敬一礼,正了正身再次环视一眼在座众家主。
道:“老朽受诸位家主所托,恳请太子殿下……特许我等……”
李善怀似乎颇为为难,顿了顿,咬牙一口说出:“容许我等每日皇城放映之外,额外观赏两集三国演义!”
“殿下有所不知,郑家主每晚夜不能寐,无时不在想着天幕!”
“还请太子殿下酌情宽允!”
李善怀说完,向李承乾恭敬一礼。
众家主跟着起身恳求,“请太子殿下宽允!”
“啊~这……”李承乾大感意外,实难想象李善怀如此扭捏作态,竟是为了三国演义!
李承乾不知如何答复,再次看向苏尘。
上方的李世民张了张嘴,同样感到意外。
李善怀等人虽不知天幕从何而来,但是却清楚城墙上的影幕,来自天幕十丈开外的铁盒子。
平板夜晚投影时,能看到光束射向幕布。
“这个简单,李族长你们挑个地方。露天放映之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天给你播放两集就行!”
“最好是晚上比较好!”
苏尘不假思索答道,平板中的所有电视剧长孙皇后她们已经看完。
换言之,长孙皇后对平板已经失去兴趣。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李善怀连声道谢,不但其他家主着迷三国演义,他同样如此。
“侯爷,你看王家府邸正堂如何?”
“可以,你们回去后准备一块……长一丈宽四尺的幕布,到时挂起来投影方便观看!”
“多谢侯爷,我等记下了!”李善怀再次拱手道谢,稍作犹豫,道:“老朽等人出资百贯,以敬神器天幕,请请侯爷准许!”
苏尘摆了摆手,微笑道:“李族长,完全没必要,看个电影而已!”
“以后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会有人带着……平板和音响去王家,你们不要迟到就好!”
李善怀闻言正要以礼力争,忽的面色一僵,“敢问侯爷,七点半九点……”
李承乾笑了笑,对李善怀解释道:“戌时两刻至亥时!”
“对!”苏尘点头附和。
“多谢殿下解惑,老朽记下了!”
李善怀心中甚是疑惑,苏尘言行与众不同众所周知,但计时刻度乃古来有之。
从未听闻七点或九点这般称谓。
“太子殿下,有关生铁及铁矿一事。各地望族赶来长安尚需时日,还请殿下担待!”
李善怀回坐,向李承乾提起召集其他家主商谈生铁经营一事。
李承乾微笑回应道,“各道州相距长安甚远,一时难以聚齐乃情理之中,此事不急!”
“多谢太子殿下!”
李善怀道谢完正要落座,苏尘忽然开口:
“对了各位家主,以后煤球、煤炭、生铁和粮食一样都算重要民生物资,过路费减半或者全免!”
“那些玩意本身利薄,重量又贼重,如果加上过路费价格肯定会虚高!”
李善怀拱手一礼问道:“敢问侯爷,煤球为何物?”
“煤球……”苏尘想了想,上次在炼铁场好像忘了带几位家主参观煤球。
“煤球过两天应该就会出现在长安城,到时各位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做煤球生意!”
几位家主一听有新生意可做,眼中急切之色显而易见。
“侯爷,既是如此,装运煤炭煤球过往马车,便不在计费之列!”李善怀与其他几位家主交换眼神,对苏尘说道。
李善怀只说装了煤球煤炭的马车不收费,言下之意空车照常收费。
“那就多谢各位家主哈!”苏尘听出话中之意,认为合情合理。
“侯爷客气了!”
两刻钟过后,九位家主起身告辞。
李世民将苏尘强行掳去御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