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节节败退
帝乘风道：“我们现在必须联系其他天骄，联手镇压这些妖族。”
“嗯，你去和他们联手就行。”查沐汐淡淡道。
闻言，帝乘风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一紧，害怕是自己想的那样。
查沐汐直接挑明，“弱就是原罪，我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
帝乘风着急道：“可是我们都是人族，在种族死仇面前，不应该互帮互助吗？更何况你刚才不也出手救了我吗？”
若她是真正的人族，她自然会出手，但她不是。
查沐汐笑了，道：“互帮互助？那你还是祈祷不会有人把你们直接卖给妖族吧。”
帝乘风咬牙切齿道：“哪个王八蛋敢背叛人族，老子一定杀了他。”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那轰鸣声震得空气都仿佛在颤抖。两人都清楚，那是狼头马身族和人族在激烈交战。
查沐汐神色淡然，历经无数生死与岁月，世间这些族类的争斗在她眼中，不过是蝼蚁间的厮杀罢了，她自是不在乎谁生谁死。
帝乘风却不同，身为人类，看到同族陷入这般惨烈的战斗，心急如焚。他本就受了伤，此时脸色越发苍白，捂着伤口焦急地看向查沐汐，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哀求：“查沐汐，那可是咱们人族啊，他们此刻正遭受狼头马身族的屠戮，你神通广大，快去帮帮他们吧。”
查沐汐微微皱眉，清冷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波澜，只是淡淡道：“这世间争斗本就无休无止，今日人族胜，他日或许就是人族屠戮其他族类，我又何必插手。”
帝乘风一听，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踉跄着上前一步，抓住查沐汐的衣袖，恳切地说：“若无人相助，今日怕是要被那狼头马身族灭族了，沐汐，我求你了。”
她作为神明，俯瞰众生，冷漠惯了，可与牧殇寒相处的日子里，多少也沾染了些人间的温情。她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拗不过内心那一丝动容，道：“罢了，便随你走这一遭吧。”
说罢，查沐汐身形一闪，率先朝着那交战之处飞去，帝乘风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赶忙强撑着身子跟上。
待他们赶到，战场上已是一片惨烈景象，人族这边节节败退，鲜血染红了大地，狼头马身族则气势汹汹，攻势越发猛烈。
查沐汐见状，眼神一冷，手中灵力汇聚，瞬间化作一道道耀眼的光刃，朝着狼头马身族密集的地方射去。
光刃所到之处，狼头马身族惨叫连连，那些原本凶猛的家伙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打得乱了阵脚。人族这边先是一愣，而后看到是查沐汐出手，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重新组织起攻势。
帝乘风也加入了战斗，尽管有伤在身，但依旧奋勇杀敌，他的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扞卫人族的决然。
查沐汐则如入无人之境，她各种神技不断施展，或召唤出烈焰焚尽敌人，或凝出冰棱将狼头马身族冻结，在她的强大助力下，人族渐渐扭转了战局，狼头马身族开始慌乱地逃窜。
战斗结束后，人族的幸存者们围了过来，对着查沐汐和帝乘风千恩万谢。
被救的人中也有不少太虚道宫的弟子，他们原本对圣子圣女与查沐汐交好的决定心存疑虑。此刻亲眼目睹她施展出十几种不带重复的神级法诀，每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这才明白圣子圣女的深谋远虑。
查沐汐立于废墟之上，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她淡漠的目光扫过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脸上依旧清冷如霜。在她漫长的生命里，见过太多人性的反复无常。上一刻还对你感恩戴德的人，下一刻就可能为了利益对你刀剑相向。
“你们没有与妖族抗衡的实力，”她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感情，“不想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们离开古战场。选择留下的，生死自负。”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古战场中蕴含着无数机缘，退出就意味着与这些造化失之交臂。
“大家都是人族，你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不能庇护我们？”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忍不住开口。其余人虽未出声，但大多也是这般想法。
“说得对，若我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绝不会抛下同族不管。”另一人附和道。
查沐汐眸光微转，视线落在那些说话之人身上。她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让那些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庇护？”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们可知道，就在不久前，我亲眼目睹一群人族为了争夺一件法宝，将同族推入妖群之中？”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同族之情，可曾想过，若我真如你们所愿庇护所有人，到头来，你们之中又有几人会为了机缘对我刀剑相向？”
她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人心。那些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人，此刻都哑口无言。
“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查沐汐转身，衣袂飘飘，“要走的，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出去。要留下的，生死自负。”
她的声音回荡在废墟之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们不走。”一个男子道。他就不信查沐汐真的能够做到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到最后必定会出手救他们的。
见有人说这话，其他人选择了沉默，他们实在不愿意放弃这里的机缘。
“随你们。”查沐汐神色平静道，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太虚道宫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最终一名年长的弟子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沐汐道友，我们选择离开古战场。只是...我们的圣子左诩和圣女千淋正被红蛇族追杀，恳请道友施以援手。待我们出去后，必有重谢。”
查沐汐眸光微动，轻轻点头：“把你们弟子间的感应符给我。”
那名弟子连忙取出一枚散发着淡淡青光的玉符，双手奉上。查沐汐接过玉符，指尖在其上轻轻一点，玉符顿时泛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
“多谢道友！”太虚道宫弟子们感激不尽。他们早已收到圣子左诩传来的讯息，此刻毫不犹豫地选择撤离。在生死面前，再大的机缘也不过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