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取出一壶酒，指了指飞舟的一个房间道：“去那吧。我在这里守着，要到玄天州，还要有几日。你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问我。”
我应了一声，就去了师父所指的房间。
房间里，我盘膝坐在蒲团上，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空间之力。
在吸收师父伤口的那一缕空间天道法则的时候，我见到了灵族大帝，也感悟到了天道法则的运用方法。
在我指尖点下的空间之力，是划破了空间的空间切割之力，这也是空间之力最基础的运用法则。灵族大帝就是用这一招，切开空间，从灵界来到了九州。
同样，包括一些空间传送，其中也蕴含空间切割之力的天道法则。甚至，我的吞天空间将生灵吞进去，也蕴含一丝切割之力，将吞天空间和九州空间同时打开一个缺口，将生灵吞进去。
而我掌控这点力量，目前最直接的，就是杀伤力的提升。
只是，这一点空间切割之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还得试过才知道。
与此同时，我的吞天空间之中，黑龙肉身也在切割着须臾之蛇和牛莽，以及貂鼠妖王的肉身。这些肉身，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不过须臾之蛇的妖丹对我来说应该有不少作用，还有白象的象牙，下一次肉身突破，不成问题了。
一天时间。
我算是暂时明白了空间切割之力的运用。
此刻，飞舟已经进入了无尽之海。
我走出屋子，看着外面的无尽之海，只见周围都是灰蒙蒙的雾气，根本没有海水，只是虚空。
“师尊，这里就是无尽之海？怎么没有海水？”我好奇问道。
师父陈乾芝放下手里酒杯，挥手之间，飞舟周围灰蒙蒙的雾气消散，下方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海水，而在海水之下，却是阵阵哀嚎，还有一些生灵在下方蠕动挣扎着。
我看着那些东西，惊得睁大眼睛。
“这些都是什么？”我对师父问道。
师父陈乾芝平静回应道：“这就是无尽之海的生灵。你以为无尽之海是什么？和你们小世界的海洋一样，充满了海水吗？九州的无尽之海并非你以前见过的那些海洋，而是……九幽。”
九幽？
我惊讶问道：“九幽？这下面是九幽？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师父陈乾芝转过头看向我。
我不好解释我是鬼主。
对于九幽之地，我了解的其实并不多。
我以为，九幽之地和青牙鬼域一样，虽然到处都是枯骨，但是没有眼前无尽之海那么诡异。
师父对我继续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九州上古时代是一整块陆地，后来上古人族和灵族大战，致使九州崩裂，化作九块陆地和一些小的岛屿。而在上古时代，九州还完整的时候，下方就是九幽。天地阴阳，九州为阳，九幽为阴。人活着为阳，死后为阴。九幽之地承载着人类的生魂，在进入九幽深处的弱水河畔洗涤之后，方可洗去一身因果，重新轮回。而九幽和九州之间，便是弱水河，也是你现在见到的无尽之海。”
洗涤因果的弱水河？
我看着下方，疑惑问道：“如果弱水河是洗去因果的地方，那为何无尽之海看上去如此诡异？甚至……”
我没说下去。
我感觉，这弱水河比起九幽更诡异。
师父陈乾芝也是看着下方，说道：“那是因为，上古那一战，九州崩碎，弱水河受到九州生灵之气的污染，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我疑惑道：“弱水河无法洗去因果了？那会怎么样？”
陈乾芝指了指下方道：“现在你看见了。人类死后，怨气无法洗去，留在弱水河之中，长年累月下去，弱水河里的冤魂越来越多，怨气越来越重，现在就变成你见到的样子了。”
原来如此。
我看着下方一切，感觉到一丝不妙。
陈乾芝看向我道：“你有灵族女王在身，应该知道上古灵族和人类的大战。而九州人类要担心的其实并非灵族，虽然灵族一样需要防备，但是真正可怕的是这承载了不知道多少冤魂的无尽之海。”
我凝眉问道：“师尊，你是说，无尽之海的冤魂会上岸？”
“迟早的事。”陈乾芝点头道：“甚至，很可能比人类和灵族的战争更早爆发，又或者说一起爆发。”
一起爆发？
我紧握拳头道：“那到时候会死很多人。”
“也可能是整个九州都被毁灭。”陈乾芝回应道。
我没想到九州之地危机如此之大。
甚至，我感觉到，谛听恐怕也未必知道无尽之海的事。
师父没再去看无尽之海，对我说道：“进去吧。无尽之海，没什么好看的。”
我进了房间，对师父问道：“师尊。您懂风谷的剑法吗？”
师父陈乾芝好奇的看向我问道：“你想学风雷剑？”
我点头道：“想试试。”
师父陈乾芝也没阻止我，取出一枚灵玉，随后一指点在灵玉上，将灵玉推到我面前道：“这是风雷剑的六式剑法。当初风雷宗祖师是一对道侣，分别掌控风雷之力，他们各有一门神通法门，名为疾风剑和奔雷枪。后来两位祖师创建风雷宗之后，就又将联手创造了风雷剑和风雷枪两门神通。风雷剑由疾风剑演化而来，主修疾风之力，第六剑需要结合雷霆之力才可使用。风雷枪主修雷霆之力，第六式需要结合疾风之力才能形成。我看你应该也掌控了疾风之力，那就练风雷剑试试吧。”
我拿起玉简，谢道：“谢师尊。”
师父点了一下头，不再多言。
我进了屋子，继续修炼。
风雷剑到手，不过并非我修炼，而是黑龙肉身修炼。
风雷剑和风雷枪联手，想来威力也会增强许多。
就在我盘膝坐着，两具肉身各自修炼的时候，本来平稳飞行的飞舟却突然颤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感受着四周的气息，随后走出了屋子。
师父此刻站在飞舟的甲板上，看着周围的无尽虚空，在我走出去的时候，抬起手，对我做出一个手势道：“回去，别出去了，可能是厄兽。”
厄兽？
我不知道厄兽是什么，但是依旧听从师父的话，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