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两口子晚上回来的很晚,估摸着应该是在亲戚家吃过饭才回来的。
人家没明说。
大伙也不好问。
只能继续装糊涂。
虽然如此,但私底下却没少谈论此事,直到进入四月底,苏颖上过第三次大夜班后,大伙才从一大妈整天乐呵的表情里,猜到了结果。
想来是对方答应了。
等天气见暖,五一放假之时,此事终于迎来了最终结局。
五一这天,不少邻居一大早出门去长安街凑热闹,没去凑热闹的都在家趁着休息,收拾家里,该洗的洗,该收的收,天气见暖,冬天的行头不拆开洗洗,直接放柜子里可不行。
上午十点左右,在邻居们的注视下,四合院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门口收拾花盆的阎埠贵上前问道:
“同志,请问你们来找谁?”
带头的中年人,约摸四十来岁,虽然穿着比较差,但说话却很客气,带着一口浓浓的豫味儿。
“同志您好,我叫易中生,是你们院易中海堂弟,是我堂哥今儿约我过来的。”
“哦!来找老易是吧!里面请,里面请,老易住中院。”
阎埠贵双眼冒着光,那叫一个客气,边引着来人往中院走,边大声吆喝:
“老易,你堂弟来了,抓紧出来迎一下。”
好嘛,这一嗓子下去,正主没请出来,倒是请出了一帮看热闹的。
“老阎,老阎,这些人是?”
“嗐!老易堂弟,说是今儿老易让来的。”
邻居们闻言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
更何况来人中,还有一十来岁的小孩,用屁股猜,也知道了这帮人来的目的。
说话间,易中海也跑出了家门,上前猛地握住易中生双手,热情道:
“中生来了,快快快,屋里请,弟妹呢?弟妹怎么没来?”
“嗐!这不是怕老娘们丢人嘛!我没让她来。”
说话间,众人也出了穿堂,来到了易中海家门口。
易中生并未着急进门,反而介绍起了身后和他一起来的两位中年人。
“这是我们车间领导,罗磊罗主任,这位是我们院的邻居,街道干事邓志勇,我请他们来做个见证。”
“好好好,做见证好。”
易中海赶忙上前握手道:
“罗主任您好,邓干事您好,辛苦二位了,来来来,进屋,屋里请。”
说话间,立马让开过道,客气的把人请进了屋。
外面围观的邻居们,听着几人的谈话,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纷纷在院里小声讨论着。
“那小孩就是要过继的娃吧?”
“肯定啊!要不跟来干嘛?不过瞧他们家日子过的可不怎么样,你看看衣服上的补丁。”
“可不,小卦都洗白了,还不合身,一看就是哥哥姐姐传下来的,还倍儿瘦,瞧着就知道没少挨饿。”
“不说别的地儿,跟咱们院的孩子都没法比,街上碰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孩子跑城里来找活路的。”
“你们还别说,这孩子要是真过继给老易,也算这孩子运气好,老易可不穷。”
“那还用说,每月八九十的工资,在咱们院头一份,他要是穷,咱们院其他人就该上街要饭了。”
众人纷纷感慨这孩子运气好之际,杨庆有刚和苏颖抱着小婉从医院回来。
说来也倒霉,小婉天天能吃能睡,平日里俩人也挺注意保暖,从未让闺女吃过一点苦头,结果小丫头还是感冒了。
关键不在感冒,关键在发烧,小额头都快烫人了。
这把俩人吓得,连夜抱着孩子去了医院,经过一宿的折腾,又打针又吃药,直至太阳高升才退烧。
俩人也不敢回呐!
又在医院逗留了一上午,见小丫头发烧没反复后,这才放心离开。
这不,刚进院,就瞧见邻居们都聚在穿堂那嘀咕,还时不时的往中院瞅几眼。
苏颖见状心痒痒,又不敢抱着刚退烧的小婉往人堆里扎。
只能冲杨庆有努嘴道:
“别愣着了,去瞧瞧怎么回事。”
“得令。”
杨庆有把娘俩送回屋,又给苏颖茶缸里倒上热水,这才放心出屋。
“婶儿,都聚这干嘛呢?”
“哦,庆有回来了。”
冯婶应了声反问道:
“小婉怎么样了?今儿一早没看到你人,问了春燕妈才知道小婉发烧了。”
“退烧了,这会儿正睡觉呢!”
杨庆有心有余悸道:
“把我们两口子吓得,哪敢耽搁啊!出门时惊醒了春燕,这才跟她说了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过去瞅瞅,让你朱婶跟你说。”
说话间,冯婶拉过来朱婶,然后便一溜小跑,跑去了倒座房。
杨庆有见状苦笑着看向朱婶,努嘴道:
“婶儿,怎么个情况?”
朱婶也是个妙人,指着坐易中海家门口的小孩说道:
“嗐!今儿老易他们家那远房亲戚来了,带着孩子来的,你瞧,门口坐着的那小孩就是。”
杨庆有见状恍然大悟道:
“吆!这是来......”
没等杨庆有把话说完,朱婶就插嘴道:
“对,认爹来了。”
“那可是大事。”
杨庆有好奇道:
“易师傅就没请个见证人啥的?”
“人家请了。”
一旁的周婶插嘴道:
“别看老易那堂弟穿的不怎么滴,可心思精着呐!生怕以后出什么事,或者老易对孩子不好,人家自带了见证人,听说还是什么领导。”
“那想的挺周全,我去前面瞧瞧,您几位聊着。”
说罢,杨庆有走进穿堂,来到蹲墙根那和李强聊天的王华身旁,插嘴问道:
“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磕头了没?”
王华纳闷道:
“什么磕头?”
“认爹不得磕头吗?”
杨庆有恍惚道:
“总不能流程都不走吧?再说了,还得迁户口吧?别说口头认完,不用迁户口。”
“你还别说。”
李强应话茬道:
“刚才咱俩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得迁户口来,街道那头能轻易给办?”
“所以啊!”
杨庆有理所当然道:
“得走流程。”
李强纳闷道:
“几个意思?”
“去街道请领导来当见证人啊!”
杨庆有努嘴道:
“人家领导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他们这过继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