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杨庆有会有这种错觉呢?
因为这皱皱巴巴的丫头连眼都没睁,就听着苏静睿的话老实闭了嘴。
苏颖甚至也产生了一种错觉。
自己这是生了个什么神仙闺女,这么好哄的吗?
“姑,给我,给我,我抱抱。”
“啊!算了。”
苏静睿摇着孩子拒绝道:
“你还是老实歇着吧!等会还得给妞儿喂奶,有你受的。”
很难受吗?
苏颖现在还没那觉悟,不就是喂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资本那么雄厚,吃就有。
“嗐!我没事,快,麻利抱过来让我好好亲.....抱抱。”
原本苏颖想说亲亲的,奈何看到闺女那皱皱巴巴的小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瞧着她那想稀罕却又嫌弃的表情,杨庆有想笑却又不大敢。
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长辈都在旁边呢!
王佳佳坐床头,脑袋跟苏颖凑一起,很是稀奇的看着孩子,笑着笑着突然看向杨庆有。
“姐夫,你给我外甥女起名字了吗?”
苏静睿和朱蕾闻言也同样看向杨庆有。
“庆有,要是没想好大名,可以先起个小名,顺口的就行,大名回头慢慢想。”
“对,起个顺口俗气的小名就好,老话说了,贱名好养活,咱们家都还算文化人,小颖又是大学生,贱名有点过不去,但俗气一点还是可以的。”
这二位怕杨庆有头回当爹,一时间没准备,所以都劝他先起个小名就行。
苏颖也差不多,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看着杨庆有,盼着他千万别真起个俗名。
这好歹也是老杨家第一个孩子。
小名起的太俗,后面再要孩子时怎么办?
总不能将来姐弟之间小名还搞差异吧?
那也忒影响感情了。
虽然脑子里想法挺多,但苏颖并没有篡权的打算。
这年头起名这种大事,基本都是一家之主说了算,更何况是当着亲戚的面,苏颖就更不会折杨庆有面子了。
“早起好了。”
起名这种大事,杨庆有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
“诗经有云,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用在我们家老大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杨婉,小名小婉。”
说罢,杨庆有得意的看向苏颖,问道:
“怎么样?”
苏颖有点懵,啥意思?
怎么没听懂呢?
反倒是苏静睿咬牙切齿的看着双目清澈的王佳佳和一脸迷茫的苏颖,恨恨道:
“让你们平日里多读书,你们俩全当耳旁风,连诗经里的诗句都不知道,丢人。”
杨庆有闻言才猛地反应过来,敢情卖弄过了,有点对牛弹琴的味儿。
合着自家媳妇是一句没听懂。
“没事,没事,回头我去书店给她俩一人买上一本,现在看也不晚。”
面对杨庆有的火上浇油,苏颖瞪眼不服气道:
“说的就跟你懂似的,家里也没诗经,谁知道你从哪抄的,拿来糊弄我们娘俩。”
嘿!
杨庆有闻言瞬间觉得被侮辱了,张嘴便背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苗条淑女、君子好逑,惨差荇菜.................”
丫一口气背了五六首,直到苏颖目光躲闪的喊停,丫才心有不甘道:
“你当我平日里去图书馆是白去的?甭说诗经了,四书五经你随便挑,要是能难住我,将来咱们家老二的名字归你起。”
不是他卖弄,而是他真会。
说起四书五经,就不得不提那变态的记忆力。
杨庆有无聊之际,为了打发时间,没少从图书馆顺书看,当然了,基本都还回去了。
各式小说杂志看的多了,也觉得无趣,不得不找了些正经书看。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嘴,以前的小说是真没意思,剧情古板,也没创意,而且用词还格外,可以说是考究,也可以说是卖弄。
怪不得,近代之前的小说是给文人看的。
要是不识字,没点文化,别人读给你听,你丫都听不懂。
杨庆有很多时候都有这种错觉,有些话,明明可以更简单更直白的说出来,丫非要来首开场诗,整的读起来忒别扭。
你要写的牛逼也就罢了,偏偏写的不伦不类。
拿着小说里的诗词跟四书五经里的一比,简直没法看。
所以后期他打发时间的读物,便成了很是正经的四书五经。
您还别说,真尼玛耐读。
有时一两天都看不了几页。
不是丫不专心,而是丫看不懂..........
读着读着就成了囫囵吞枣。
只能根据上下文猜。
反倒是苏静睿很欣赏杨庆有这种行为,在一旁称赞道:
“行啊庆有,没想到你还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怪不得又是写歌又是写小说的,搁古代都可以参加科举了。”
杨庆有闻言谦虚道:
“别,您这就夸过了,就我那狗爬似的字,估计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搁古代,连私塾先生那关都过不了。”
苏颖闻言也找回了些信心,不由得插嘴道:
“是够差的,不仔细看,联系上下文看,我有时都认不出来,说狗爬都.........。”
“哼!”
结果嘴里的吐槽刚吐出一半,就被苏静睿给瞪了回去。
“还好意思说呢!字不好可以练,脑子笨有法挽救吗?说的就是你,朝哪看呐?”
王佳佳闻言,看向窗外的脑袋立马转回室内,低着脑袋,就是不肯看她妈。
“行了,懒得再说你,小颖你好生歇着,嫂子小颖没经验,今晚就麻烦你了,我回去给他们爷俩做完饭,再送饭过来,明天我请假过来替您。”
说罢,便示意王佳佳跟着她走。
杨庆有闻言赶忙劝道:
“不用了姑,您和婶子都回去吧!我早安排好了,待会我朋友,也是饭馆的一大厨,给送老母鸡汤,我专门叮嘱的,晚上也不用你们来熬夜,有护士在呢!不懂的可以问人家。”
“那怎么行?”
朱蕾闻言摇头道:
“外人哪有自己人细心,再说了,人家护士管着好几间屋的产妇,怎么可能顾得上咱们,我反正回去也没事,今晚我就不走了。”
说罢坐在床尾凳子上,一副怎么着都不走的态度。
苏静睿也帮腔道:
“就是,你俩小年轻啥也不懂,人家护士又忙,不看着点儿,你让我们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