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随你出生入死,分别不过数年,唉……”少女悠悠叹息,她年岁绝不算大,比之墨阳最多大上三四岁。
她虽年岁尚小,但却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整个人美丽的宛若天上仙子,灵动眸子隐有雾光,模样楚楚可怜。
但其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笑意,微表情倒是不加掩饰,让墨阳更显凝重。
墨阳眉头微蹙,记忆在脑海中飞速流转,思来想去也记不得对方容貌,但那狡黠性子,倒是与一人相似。
“你是青云宗那位?”墨阳试探性问道,他至今仍不知往昔那古灵精怪少女名字。
少女朱唇皓齿,闻言臻首轻点,毫无拘谨之意,葱葱玉手轻拍墨阳臂膀,“嘿嘿,你小子脑子转的倒挺快。不错,正是本小姐。”
墨阳眉头紧蹙,双眸有些发怔,少女吐气如兰,净丽面容无暇,比之他任何所见皆要更甚,就连他也不禁为之发懵。
“咳咳……”好在他心境不弱,只是一瞬恍惚后便退开半步,他虽不懂缘何会有红颜祸水之说,但也懂得审时度势,周遭男性人族皆眸光灼灼,更有甚者直欲喷火。
“变化太大……不过一年时间,你变化实在太大,实难让我认出。你的易容之术很高明,我看不透。”墨阳道。
事实确实如此,在眼前人脸上,甚至根本看不出往昔那位丝毫相似,在墨阳看来毫无疑问是不同的两人。
少女浅笑如铃,“那是自然,本小姐是谁,当初要是能被你们轻易看出真容那还得了?”
墨阳尴尬一笑,很想与其拉开距离,因为看到又有数位身影闪烁,眨眼间靠近而来,且各个修为不俗,尽皆为碎灵境巅峰。
“师妹,还是莫要与这些东荒土着过多接触的好,尤其是这种不入流的修士。”开口者衣着锦袍,态度桀骜,面色不善盯着墨阳。
他出身不俗,甚至比之东荒几大顶尖世家更甚,一副居高临下姿态,傲视周遭一切生灵。
在他眼中,除却中极天外,风吟大陆其余四域哪个堪他高看,面对墨阳更是发自内心的不屑。
他眸光发寒,与墨阳传音道,“识相点滚远一点,在我中极天道体双修的源灵修士还算不得什么顶尖天骄,不及碎灵,再过不凡也终归一具枯骨。”
墨阳脸色一沉,而后反倒露出一抹笑意,不再与少女刻意疏远,因为已经晚了。
“看样子,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他身负无上体质,三法同修,同阶无人可敌,可逆伐碎灵天骄,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师兄何出此言,什么土着不土着,莫要忘了,我中极天之人大多根也是在其余四域。”少女略显不悦。
中极天内同样势力错综,有不少是四大域势力于万古岁月中达到一定高度,因种种原因迁移而来。
锦袍青年面色一怔,倒是从未想到,这位平日里鬼精鬼精的小师妹竟然会当众言驳于他。
他虽背景不凡,但比起少女来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自己靠近对方,不单单只因为其美貌与天资,更与其背后势力脱不开干系。
“小子,你听不懂我说话?”但很快,他便将一切愤怒转移于墨阳身上。
墨阳脸色逐渐恢复平静,任对方如何传音而置若罔闻,反倒贴近身前,与那少女有说有笑。
“我自幼听闻中极天极少出世,可在这短时间内与你相见两次……”墨阳声音逐渐放低,“难不成此地又是何青云宗一样,出了大问题?”
少女青丝轻摇,道:“这倒没有,这可是仙源古树啊,即便不足其巅峰三分之一也非比寻常,若是落入西魔域手中……”
墨阳又不痴傻,自然知晓她有所隐瞒,但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此地不曾出现青云宗当时所经历。
“你我虽相见不少,但还不知你名讳。”墨阳道。
“上次倒是忘了,重新认识一下,中极天夏家,夏静瑶。”少女笑容明媚,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那条雪白柔荑自然而随意的调转,落在了墨阳肩头,“我知道你叫墨阳,也知晓一些其他事,我很看好你哦。”
墨阳眸光闪烁,但也并未感到意外,醉仙楼便是出自中极天,更是以窥天之术掌握无数情报,与其根本势力消息互通再正常不过。
墨阳无意谈起当年那黑袍人,疑惑那位仁兄不曾至此,倒是引得夏静瑶俏脸发僵,而后咯咯轻笑不止。
“夏家……”周遭生灵尽皆回首,就连最为靠近那座门户的两大界域天骄亦眸光闪烁望来。
慧寂佛子面色郑重,作为万佛阙碎灵境第一人,且贵为一脉佛子,他自然是有资格知悉部分中极天势力。
夏家,并非夏静瑶口中四域势力迁移而至,是真正的中极天本土势力,在中极天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
据一些大能猜测,这建立四域而安然的醉仙楼,背后势力极有可能便是夏家。
“小子,你听不懂人话?”锦袍青年脸色越发难看,眼中直欲喷火,面对四域修士,他有绝对的优越感,觉得理所应当凌驾于上。
这小子不仅与他极为看重的师妹关系不简单,还一而再无视警告,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夏静瑶笑颜发僵,美眸含怒,却见墨阳上前一步,面色沉凝的可怕。
“我忍你很久了,咄咄逼人的夯货,你想借中极天大势压我,还是想借你我修为差距迫我?”
墨阳平静开口,但眸光如冷电流转,死死盯着对方,根本无惧。
众人无不面露异色,面对中极天而来的碎灵,还有人这般硬气,而且还是一个源灵修士。
夏静瑶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远处门户前西魔域血辰眸光灼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再与慧寂佛子对峙,一对血翼无声息震动,身影缓缓腾空。
“以势压你又如何?以修为迫你又当如何?”锦袍青年冷笑,被墨阳驳斥所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