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的灵魂归属而来，你永远是我的得偿所愿——
阔别已久的气息让他们沉醉安心，
相拥之下，身体和精神完全放松。
随之而来的，还有绵绵的困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李舒虞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将她叫醒的是发起反抗的胃，
她在火车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到家之后一直睡到现在。
顾莫非依旧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将她抱得很紧。
李舒虞没有着急起身。
房间内很黑，
只有路灯透过阳台的窗户，斜照进来，尖锐刺眼，带着昏黄而又割裂的美感。
勉强看清男人的轮廓，
李舒虞扶着顾莫非的侧脸，下意识轻笑出声。
她凑上前，轻吻在顾莫非的唇角，又在怀里蹭了蹭。
像是察觉到李舒虞醒了，顾莫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李舒虞眼睛亮亮的，
像是天上的星星，直勾勾的盯着他。
“……”
顾莫非没讲话，
手臂一揽，在她额前一吻。
李舒虞靠在他胸口，饿的有点难受。
“顾莫非，我饿了。”
“想吃什么？”
顾莫非刮刮她的鼻尖，侧着身子。
李舒虞想了想，也没什么主意。
此时，
屋外的餐厅也到了营业时间，播放着圣诞快乐歌。
李舒虞顿了顿，轻声开口。
“要不我们出去约会吧？”
“约会啊——”
顾莫非想了想，
算上李舒虞外出写生的半个月，他们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出去玩了。
“恩，在这个圣诞节！”
李舒虞坐起身，拽着他的胳膊。
顾莫非伸了个懒腰，点头同意。
他翻动手机，预定餐厅。
那家店并不算远，两人换好衣服，打算走路去。
十二月下旬的风格外的冷，
李舒虞呼口雾气，拉着顾莫非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暖和吗？”
“恩，还可以。”
顾莫非捏了捏她的掌心。
李舒虞晃着两人的胳膊，
开始跟他讲这半个月的见闻，和沿路看到的风景。
顾莫非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声。
到了餐厅，里面布置的很好。
各色彩带悬挂屋檐，
中间还有一棵一米高的圣诞树，上面彩灯烁烁，挂满了各种小部件，
很有节日气氛。
点好菜，
顾莫非用热水给她冲洗餐具。
李舒虞翻出相册，展示刚刚说过的风景和这段时间画的画。
“你别说，你辅导员的拍照水平确实不错。”顾莫非不加吝啬的称赞。
“她啊——”
李舒虞哑了火，“跟我住的那半个月，她好像有点奇怪。”
顾莫非挑眉，“怎么说？”
李舒虞努力回想着。
“就是，她突然对我以前的事情很感兴趣，一直在问。”
顾莫非觉得好笑，“你说了？”
“没有……”
李舒虞摇摇头，“估计说了，她也不会信吧。”
顾莫非笑出声。
“你长大了。”
李舒虞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都二十一岁了！”
“好，算我失言。”
顾莫非没反驳，帮她剥虾。
李舒虞吃着顾莫非的投喂，又歪着头想了想。
“不过我感觉，她好像总有话要说，显得很急。”
“……”
顾莫非剥虾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出声。
李舒虞有些急了，“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顾莫非用袖口擦着眼泪，轻舔唇角。
“所以，在她问你以前的事情，你没讲后，也没去问她？”
“我问她干什么？”
李舒虞眨着明晃的大眼睛，一脸单纯。
顾莫非抿着唇，“你就不好奇？”
李舒虞摇头，装的一脸老成。
“不好奇，好奇心害死猫，我早过了那个年纪。”
好好好——
顾莫非突然理解林萍，
为啥路途的后几天在朋友圈发疯。
表达欲那么强的一个人，话被堵死。
跟李舒虞住的这半个月，林萍估计的得疯。
……
吃过饭，
顾莫非又带着李舒虞看了电影。
元旦将至，
很多片子上映，却唯独没有恐怖片。
那些通俗的爱情肥皂剧，李舒虞没什么兴趣。
整场都耷拉着眼帘，昏昏欲睡。
散场时，
顾莫非牵着她的手，突然来了兴致。
“你说，如果当时我没喜欢上你怎么办？”
“凉拌。”
李舒虞说着，又继续补充，“我估计不会再去找你，然后一直一个人。”
「一个人在黑暗中腐败烂掉，像是馊掉的牛奶和玫瑰，惹人嫌弃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顾莫非低头看她，按下了电梯。
上来的人很多，将他们挤到角落。
两人贴的很近，
顾莫非搭着李舒虞的肩，垂着眸，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李舒虞刚刚抬头，
顾莫非就在她侧脸一吻，又迅速撤开。
李舒虞红着脸，急忙看向周围，又狠狠掐着顾莫非的手背。
佳人表情温怒，星眸圆睁，檀口张合，仿佛在质问。
你想干什么？！
顾莫非笑了，凑到她耳边轻语。
“幸好我喜欢你，不管重来几次，我都喜欢你——”
“……”
李舒虞脸颊瞬间爆红，将头埋低。
她心里是喜悦的，
像顾莫非说的，其实她也一样，
不管重来几次，不管重复多少遍，
李舒虞都会喜欢上顾莫非，或早或晚。
只要他们相遇，必定相爱——
走出电梯，
李舒虞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穿过街巷，
看着招牌闪烁的酒馆，李舒虞突然停下脚步。
“顾莫非。”
“恩？”
“你带我去酒吧吧。”
像是被她的话震惊到，顾莫非缓了好一会儿。
李舒虞虽然靠酒精续命，
但她不喜欢闹腾的地方，从小就是。
别说酒吧，
就连菜市场她都觉得吵。
“再说一遍，你想去哪？”
“酒吧！”
李舒虞指着街对面的招牌。
顾莫非勾着唇，眼睛轻眯。
“怎么？乖乖女想学坏了？”
“没有！”
李舒虞反驳，“有点想喝酒，而且那种地方我也没去过。”
“也是——”
顾莫非想想，点头准许。
反正李舒虞肯定在里面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吵着回家。
选一家不那么闹腾的，顾莫非带她进去。
兴许是圣诞节，里面的人很多，音乐声比平时要大。
李舒虞捂着耳朵，努力适应。
顾莫非笑了，扯着她的衣角在吧台点好酒，找位置坐下。
李舒虞看着顾莫非，眼神很怪，意味不明。
“顾莫非，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