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被一条粗重的铁链死死地缠着，有的胸腹之间的铁链更是有一半嵌入了皮肉中。
他的整个脑袋被两片铁片夹着，外面用黑色的铁链缠着。
仅仅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却充满着悲愤。
“金蛇，你觉不觉得这个巨人是被控制了？”
最不会骗人的就是眼睛。
“主人，他可能是奴隶，也可能受了胁迫。”
石泉水一开始就想过下死手，但看到他眼睛里的东西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如果我收服他，有没有可能？”
“万一他家人被囚禁了，大概率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石泉水要对抗魔界，身边的人越多越好。
“金蛇，想办法搞定他。”
金蛇身为器灵，唯一忠心的就是主人。
无论主人是恶人还是善，他都没有选择。
但石泉水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能有无限可能的主人。
只要有机会，他就能恢复人身而重新修炼。
到时飞升就是指日可待。
加上杂货铺内的天材地宝，就算来了个仙人说要将他带回仙界，他都不会答应。
“很难。”
金蛇嘴上说，但还是会用尽办法去寻找对策。
杂货铺内的器灵还是灵魂，因为受到陶霍夺舍的刺激，就算再有心思，在能重新修炼的诱惑下，都开始认真做事。
只要能重新修炼，无论资质如何，有着石泉水这个大好人，飞升的概率至少超过五成。
可是夺舍又不是随便抓个人就可以。
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得排队。
排队的前提就是谁能立下足够的功勋。
功勋够了只要等机会就可以。
“金蛇大人，我曾经到过魔界，知道魔界的一些情况。”
一个老修士迈着步伐亦步亦趋的走到最前面。
他变成游魂的时间还得从太古初期开始。
以这个年纪，在杂货铺内还不是唯一一个。
“老胡，赶紧说，主人有要事！”
金蛇恨不得上前踹他们几脚，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的还要卖关子。
老胡就是个老修士，规规矩矩的，说话之前总要行一番礼，说起话来还一字一句的。
听得人浑身都不自在。
“大人，这个是哈异族，属于奴隶。但他们从来没有熄灭过拥有自己领土的愿望。”
“老家伙，你能要紧的吗？”
金蛇听得都快要骂人了。
“是，金蛇大人。”老胡不急不躁地捻了捻胡须，“大人那个巫师应该是长魔族的巫师。”
“够了，老胡你东拉西扯的，信不信我抽你？”
金蛇指了指老胡，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
“老胡，你也是，现在情况不同，你说紧要的事。”
“就是，老胡你赶紧的，主人都急的像热锅上蚂蚁了，你却还在那翻老黄历。”
老胡摆了摆手，“诸位还是没听明白。”
众人一时不明所以，只好你看我我看你。
河龟捧着一本古籍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老胡的意思是这两人有渊源。”
“正是。”老胡插话道，“长魔正是哈异族的主人。”
又是说了一半，金蛇听明白了，“老胡，你是说哈异族不认可长魔族？所以一直暗中，谋划？”
“没错，长魔族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巫师衰弱的这一天。”
老胡这句话才点明明他想说的。
众人才恍然。
“这么说那个巫师就是真正的巫师？”
“不是，他那个怂样是巫师？我看真正的巫师被操控了，那个巫师应该是个冒牌了。”
金蛇不管他们在聊什么，立刻将想法告诉石泉水。
“原来那个巫师倚仗的是过去巫师留下的宝物。”
石泉水听明白了，但更是糊涂了。
巫师铠甲上的宝石众多，哪怕随便找个废物武士出来，仗着宝石也能发挥出很强的实力。
但为何会选择一个看起来猥琐又胆小的人作为巫师？
石泉水一开始以为那个真巫师只是一个小人，所以看起来很不对劲。
可听到他就是真正的巫师时，第一个想法就是以为听错了。
“主人，话虽如此，但刚才用的魔屠术还是已非常可疑。”
魔屠术也是很厉害的法术，不是一般的巫师可以施展。
如眼前的巫师，以他的能力，如果能施展魔屠术，绝无可能会如此无能。
“传送门内还有个影子？”
魔界之内虽然以实力为尊，但也有和人类一样的传统，那便是血脉。
如果族内出现了两个巫师人选，一个天资很高但身份很低，另一个天资愚钝却是血脉高贵。
最后巫师的继承人很大概率是血脉高贵的。
这是魔界长辈的私心，也是绝大部分种族不可能抛弃高贵的血脉。
但有点和人类世界不同。
没被选中的巫师人选会成为影子。
影子的意思就是躲在背后的人，保护巫师、保护族人。
可影子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永远不能威胁到巫师的身份。
一旦有任何反抗，都会被立刻灭杀。
换句话说，只要认真保护巫师，他本人也会得到部分传承，甚至可以行使族长的权利。
有了权利后，他的地位也会提高。
在漫长的岁月中累积足够的功勋后，会得到一个具有高贵血统却没落的家族之女结亲。
结亲后所生下的孩子也可以是族内的嫡系一脉。
几代之后，他的子孙便不再是下等之人。
但他本人还是他儿子一辈不可能享受这种待遇。
至少是孙子一辈才可以。
看似很合理，实际上却是最最不合理的。
明明天资很高却要永远成为他人的牺牲品。
也因为如此，巫师一族内很多不服的会选择反叛或者离开。
但无论哪一样，这种侮辱会成为他们奋斗一生要改变的。
可惜，两个选择最后的结局通常会非常惨。
反叛的目的就很简单，直接会被处死。
至于出逃，因为只是孤身一人，离开了家族的庇佑，天资再好的也终究是一条野狗。
除了两条路，剩下的就是当影子。
不当影子，家族不会被给予太多的资源，甚至会被故意冷落。
有了前车之鉴，那些天资高却只能无缘巫师一职的也只能接受当个影子。
石泉水了解过一些，所以断定在传送门后有个更强大的巫师。
有了他，才能施展魔屠术。
“主人，应该是的。不过如果能说服此人，或许主人会多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