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两个人没在这儿,谁呢?李强和老五,他俩干啥去了呢?他俩出去办事儿去了,办啥事儿?大伙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那就是冲着袁老二去的。
袁老二这会儿在自己的玉龙温泉里头,那心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呐。
他心里清楚,李世勇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而且又听他哥说了,李世勇背后的关系硬得很,袁老二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妈可完蛋了,等这李世勇一出来,头一个就得琢磨咋收拾我,我这腿搞不好,还得被他给掐折了。”
他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干坐着,正心烦着,一帮兄弟进来了,招呼着:“大哥,走啊,咱出去吃饭去呀。”
袁老二一听骂道:“吃你妈的吃,一天就知道吃吃吃,滚犊子,都给我滚,走走走,都他妈给我滚远点,听着没?”
把这帮兄弟骂得灰溜溜地都走了。
旁边有个老弟小声嘀咕着:“你看这货,都他妈吓疯了吧?
咋的?
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啊,李世勇都放出来了呀,我估计老大这是害怕得尿裤子了,操,走走走,咱别管他了,走咱的。”
这帮兄弟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袁老二不耐烦地吼道:“谁呀?”
李强和老五就推门进来了,袁老二一看,骂道:“你俩找谁呀,干啥你俩。”
再一瞅,这俩家伙穿得跟民工似的,还嬉皮笑脸地就往屋里进,袁老二更来气了,喊道:“妈的,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李强哼了一声:“咋的?”
说着,老五从怀里噌地一下就抽出个玩意儿,是把大钳子,对着袁老二就喊:“别动,你敢动一下,我他妈打死你,听没听见,走,上车。”
说着,俩人薅着袁老二的头发,就从屋里把他给架出去,扔到车上去了。
你再看这一路上,那车开得是风驰电掣的,快到酒店楼底下的时候,就听车里面那动,老五还在那喊呢:“强哥,你慢点,慢点,这牙都拔不准了。”
原来呀,老五手里拿着那大钳子,就在车顶上,对着袁老二的一口牙,咔咔咔地就开始拔,那是一个都没剩,全给薅下来了,弄得满手都是血,那血滴答滴答的,袁老二的嘴唇子都给薅豁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嘴里哼哼着:“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呀……!。”
到了饭店楼底下,李强把电话拿起来,给贤哥拨过去了,说:“哥,你让我俩办的事儿,办完了?”
贤哥问:“办完了?”
李强回道:“绝对办得利索,现在到楼下了,咋的,给他整上去啊?”
贤哥说:“整上去吧。”
李强挂了电话,一拽袁老二的腮帮子,那手指头从腮帮子上扯出来的时候,带下来不少肉,为啥呀?他拿着钳子薅牙,袁老二能不躲嘛,这一躲一拽的,一块肉一块肉地往下掉,牙花子都快给薅掉了,袁老二这会儿说话都他妈语无伦次了,嘴里嘟囔着:“我疼啊,啊……!。”
李强骂道:“妈的,起来,起来,我说话你能听懂不?起来,咱出去,上楼去。”
说着,一把拽住袁老二,袁老二捂着那大嘴巴子,血顺着下巴直往下流,也不敢吱声,就这么被拽着,到了屋门口,李强把门一推开,薅着袁老二的脑袋,骂道:“去你妈的,给我起来。”
哐当一下子,袁老二就给跪那儿了,那狼狈样儿,别提多惨了。
贤哥扭头往回一瞅,对着李世勇说:“勇哥,你看他是谁?”
说着就伸手一指,李世勇这一看,那对袁老二恨得牙根都痒痒,本来他出来后的头一件事儿,就算小贤不来这一遭,他自己也得去找袁老二算账,起码得把袁老二的胳膊腿打折了,没准儿还得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贤哥心里也清楚。
这就叫啥呀,兄弟之间那叫心有灵犀,贤哥办事那绝对是到位,知道李世勇心里惦记啥,恨着谁,就直接把这人给抓来,送到跟前儿了,袁老二这会儿跪在地上,一抬头,瞅见贤哥,又看看李世勇。
李世勇说:“哥啥都不说了,操。”
说着,李世勇伸手和贤哥一握手,贤哥笑着问:“勇哥,得劲儿不?”
李世勇回道:“得劲儿,贤呐,啥都不说了。”
这时候大家一低头,就瞧见袁老二那惨样儿了,满嘴牙都没了,血糊糊的,嘴唇子那块儿,还有腮帮子,都给薅豁了,看着别提多狼狈了。
李世勇瞪着袁老二,骂道:“袁老二,今天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你以后要是再敢玩阴的,再敢跟我李世勇在这儿瞪眼睛,我下回可就直接整死你,听没听见,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能收拾你一回,就能收拾你两回,知道不?”
袁老二吓得哆哆嗦嗦的,赶忙说:“不敢不敢,兄弟,我不敢了。”
老五在旁边一点头,贤哥也一点头,老五把手里的家伙又握紧了,照着袁老二那条还完好的腿,哐当一下子,就给打折了,袁老二嗷的一嗓子惨叫起来。
李强也跟着骂道:“你妈的,你要是敢去报警,下回可就不只是打你腿了,直接把你脑瓜子打碎了,听没听见,别以为你哥在这儿挺牛逼,勇哥是咋出来的,你心里有数,听没听见?你他妈再装逼,连你哥一块儿收拾,把这话也带给袁老大,麻溜儿的。”
说完,几个人哐哐地把袁老二给弄出去了,那场面,可真是够威风,旁人看着都得说一句:“太牛逼啦。”
李世勇这时候蹭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酒杯,对着贤哥说:“贤呐,我啥都不说了,真的,我不光欠你一条命,咱哥们儿,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生死兄弟,你太了解我了,我心里想啥,你都能给我办到,妥了,啥都在酒里了,以后你要有事儿,你就看我李世勇咋给你办。”
说着,俩人哐当一碰杯,把酒一饮而尽。
就这么着,贤哥和秦皇岛的李世勇,那可就成了特别铁的好兄弟了,这也就算是有个圆满的结局了。
今天这故事,得从贤哥身上开始唠扯。
咱都知道,贤哥当年那可是混社会混得老早了。
在70年代后期的时候,贤哥在长春这地界儿,尤其是南关区,那可老有名了,早就在道上挂号了,“小贤”这个外号打那时候起就叫得响亮。
有的兄弟就好奇了,问:“贤哥为啥叫小贤呢?咋不叫大贤呢?”
那是因为贤哥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成名了,那时候岁数小,可不就得叫小贤嘛,所以这“小贤”的外号就一直沿用到现在了。
就说后来,可能有的人都不知道孙世贤是谁,可你一提“小贤”,那在长春,就连开出租车的都知道,那名气老大了,妥妥的长春大哥。
不过贤哥有七八年的时间没在社会上晃悠,而是在监狱里待着,那也是他人生里挺宝贵的一段时光。
在那里面,贤哥可没少交好朋友,后来这帮人出来了,都纷纷投奔贤哥,靠着贤哥的名声,在长春各个地区那都混得风生水起,像大洋羔子、马群、江波啥的,那都是贤哥在里面的同学,出来之后借着贤哥的光,那日子过得老滋润了。
咱说实话,在那个年月,贤哥在社会上的影响力那可真是大到没边儿了,要是贤哥拉你一把,你那立马就能起飞了。
今儿个咱故事的主角姓徐,叫徐威,也是贤哥当年监狱里的号友。
85年的时候,他因为重伤害的事儿,被判了10年。
他家也没啥人能给运作运作,再加上他那脾气也不咋好,在里面那是不服就干,一天刑都没减,咱就别寻思啥减刑了,就他那状态,能不加刑那都算是烧高香了,那刑期可是实打实的,在里面一待就是整整10年。
你看今天,正好是他出来的日子,一从里面出来,那阳光洒在脸上,那自由的空气,跟里面比起来,那可完全是两码事儿。
徐威这边贪婪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听贤哥,还有徐磊几个人在大门外边喊呢:“大威,大威!”
徐威一回头,我操,一看是贤哥,赶紧紧走两步,过去“嘎巴”一下就握住了贤哥的手。
贤哥笑着说:“大威,来来来,你看看这是谁。”
说着就把徐磊往前一拉,徐磊也凑到跟前了,打趣道:“咋的,不认识我了?”
徐威在那儿瞅了半天,挠了挠脑瓜子,骂骂咧咧地说:“操,我在里面待了10年了,按你们的话说,都待傻了,真有点认不出人了。你说咱俩是在哪儿见过还是咋的呀?”
正说着话呢,徐磊一瞅,乐了,说:“来来来,你不认识我这脸,你看看这个你认不认识。”
说着“嘎巴”一下把肚皮往上一撩,露出上面一个老大的疤了,喊道:“操,还记不记得了?江边大排档那次,好悬没把我扎死,你忘了啊?等我自己伤好了,我还带着兄弟要去抓你,结果你倒好,先进去了。”
这话说完,大伙都在那儿哈哈大笑起来。
徐威也跟着笑了,说:“这么着,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仇呢。既然今儿个咱都见面了,来吧,有没有家伙,有家伙的话,你整我一下子,我让你出出气。”
这徐磊假装手里拿着刀的样子,闹着玩似的就朝徐威过去了,嘴里还喊着:“我操,我操,我他妈问你错没错,错没错?”
徐威一瞅,赶忙说:“错了,磊哥,我错啦。”
徐磊又问:“服没服?”
徐威赶紧回答:“服了,我服了。”
贤哥在旁边笑着说:“行行行,别闹了别闹了,走吧,上车。这边饭店我都给你订好了,咱给大威接风。”
徐磊也跟着说:“走走走,上车。”
贤哥这边答应着,徐威也就跟着上了车,刚坐到车上还没等走呢,徐威就问贤哥:“贤哥,我问一下,磊子现在跟你混了?”
贤哥点了点头说:“嗯,磊子现在是我兄弟,大威,你们都是吉林老乡,你这刚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干啥事儿,要不你也留在贤哥身边呗。”
徐威寻思了寻思,跟贤哥说:“贤哥,不是我不想在你这边混,我有个哥,他还在吉林,我得回去。再一个我这人吧,在外地待着就不习惯,我在这儿都待了10年了,真想回家待一阵子。”
贤哥一听,说道:“行,大威,不管你咋决定,只要你高兴、开心就好。但是啊,有啥困难可记住了,跟贤哥说。”
徐威赶忙回道:“你放心吧,贤哥。”
当年他俩在里面关系那可是相当好的。
贤哥这边一拍前面开车的春明,说:“开车,走吧。”
可刚要说开车走的时候,就见三台车打着闪灯“唰”地也到这儿了,两台捷达,一台奥迪,“嘎巴”一声就停在路边了。
从车上下来了,得有八九个人。
中间有一个三十八九岁的,留着短发,脸是圆圆的,还留了个八字胡。
徐威一瞅,就跟贤哥说:“贤哥,那啥,我哥来了。”
说着就从车上下来了,往那边走去,喊着:“哥。”
那人一看,“哎呦我操,老弟啊。”
说着就“嘎巴”一下子把徐威搂到怀里了,嘴里念叨着:“我操,老弟呀,哥都想死你了啊,来,哥看看你。”
徐威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哥,干啥呢,这么多人呢。”
那人满不在乎地说:“这么多人能咋的,我说我老弟,咋还害羞了。”
这就是徐威的亲哥,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叫徐涛。
徐涛扭头冲身后喊:“妈的,都瞅啥呢,过来过来,过来叫二哥,都给我叫二哥。”
那些人一听,赶忙过来,嘴里喊着:“二哥,二哥。”
徐威一瞅,心里想着,我操,那帮小子看着胆子最大的可能都不到20岁。
关键是一个个穿得邋里邋遢的,稀里哗啦的,有点像啥呢,就像火车站门口站着的那些盲流子似的。
这时候贤哥也走过来了,徐威就跟贤哥说:“贤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徐涛,哥,这是贤哥。”
贤哥往过一走,客气地说:“哎,你好,涛哥,我小贤。”
毕竟贤哥一瞅他比自己岁数大嘛。
徐涛也赶忙回应:“哎哎哎哎,你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