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蜿蜒流动,在大理石桌面上汇聚成璀璨的星河。
光晕变幻,酒液在杯盏中摇晃,在灯光的氤氲下晃出彩色的弧光。
吧台一侧的卡座上,少男少女相邻而坐,抬手举杯间,手腕上的玉饰和手表轻撞着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混着轻缓的乐曲声,像是特意加入了几个特殊的音符一般。
品着手中色彩炫酷,酒香中还蕴着几分清甜的果酒,孟逸然恨不得大手一挥,让人再去酒窖中把甄少祥珍藏的葡萄酒全部取过来。
好在她还是知道这种事情要有限度的。
这次,她能从甄少祥手中哄过来十瓶葡萄酒。
下一次,她就能哄过来二十瓶。
再下一次,就都是她的了!
当然,孟逸然还是知道短期内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不然若是被甄少祥知道她把这些她打着放在自己酒窖中占橱窗的酒全部拿到酒吧让人调酒喝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甄甄得碎掉的吧?
所以,还是得悄咪咪的。
璀璨的星河灯影反射在大理石板上,在孟逸然的侧脸处氤氲出一道暗色的阴影,
“所以,大王短期内真的不回魔都了吗?我们就这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了吗?”孟逸然身侧,一位穿着皮衣的少女扬起艳丽的面容,抬手搂住孟逸然的肩膀,语气遗憾。
紧接着一秒便迅速乐观起来。
“没关系,我已经确定不出去了,等我大学也来京市读。毕竟我这个脑袋瓜子也格外聪慧,不卷高考都对不起我爹妈。”
被叫做大王,抬手抚了下玉石耳环的某个小姑娘略微有点无奈,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岁岁,说了不是大王的。”
女王是女王,大王是大王。
相比起像是山大王一般的称呼,孟逸然觉得幼儿园时期被喊女王也不是那般不能接受。
“而且什么叫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她分明只在京市上过三年的学,往常哪一次回去,她没去和他们聚会!
污蔑!纯属污蔑!
“没错,岁姐的语文成绩依旧一塌糊涂,然然果然聪慧,一眼定我岁姐。”
“……球球,你是不是想要拉我下水?”已经很知道这群人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孟逸然侧眸,盯着自说自话的球球,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孟逸然觉得球球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他们这群人里,就他总是被人“套麻袋“。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专门挑岁岁的痛处。
她可没提岁岁的语文成绩,这混蛋球可真会拐弯。
“大王不看他,他早就想要嘲笑我了。”
“但是他怕我的拳头。”
“专门等着今日呢!”抬手轻轻捏了下孟逸然的漂亮脸蛋,许岁今日心情好,决定等到回魔都后再让邱瑞感受一下她的武力值。
中央吧台的周围,时不时的有几个人接话冒头。知道孟逸然想尝试甜甜的酒,他们觉得好喝的还会探头给孟逸然推荐一下。
因而不过一会儿,孟逸然面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一堆的酒杯。
跟在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们把最喜欢吃的曲奇饼干都留给孟逸然一样,长这么大都没变过。
许岁就是当年打败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准备趁着孟先生和甄女士还没赶来接然然的时候,悄悄将然然带回家当成漂亮妹妹养的人……之一。
至于另一个谢淮,他今日还没过来。
“淮哥说他是初八凌晨的专机,然然你知道吗?”
“知道,他提前给我打电话了。”单手托着腮帮子,都快把自己喝困了的孟逸然无视周围一群竖起耳朵不知道想要打探什么小伙伴们,没有丝毫迟疑点头继续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他……”
故意拉长尾音,如愿的看到大家似乎连呼吸都屏住的某个小姑娘眨着格外狡黠灵动的眸子,没好气的将酒杯往桌子中央一推,然后抬眸扫了一圈小伙伴们,“要问什么就问,偷偷摸摸的像是我瞒了你们什么大秘密一样。”
“真的让问?”邱瑞试探的往孟逸然的方向挪动了下身子,语气中的欢喜还夹杂着几分不可置信。
“哎!哎!哎!”不过不等邱瑞继续靠近,许岁直接在桌子上随意摸了一杯度数还不低的甜酒,直接将邱瑞堵了回去。
漂亮的眼眸中蕴着潋滟的水光,看着球球被岁岁“赏”了一杯酒的模样,孟逸然弯着眸子,脸颊贴着许岁的肩膀,笑颜璀璨。
“给问呀,你们若是问阿淮,阿淮肯定也告诉你们的。”左右不就是问谢淮为什么出去留学了嘛,这种小事,谢淮还能瞒着他们?
总不至于都快四年了,他们还在纠结这种小事吧?
孟逸然很怀疑,她觉得大家的耐心应该没有这么久的来着?
孟逸然跳级跳的有点多,这就导致,她和她幼儿园的小伙伴们分离的时间要更早一些。不过孟逸然和谢淮倒是没差太多,因为谢淮也跳了几次级。
谢淮从前可是慕慕和甄甄不在魔都的时候,某个小姑娘暗地里的御用作业侠,所以,脑袋也格外好使。
就是可惜的是,等到孟逸然高考后来京市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比孟逸然低了两级的谢淮突然就出国了。
也不算是突然,谢淮一早就准备出去读大学,甚至还多次劝说孟逸然一起。
孟逸然就算不是为了吃的,她也不可能答应的。
谁要去吃外面的苦!她就算吃苦,也要在国内吃苦!
“大王……好吧是然然,那我也好奇。”在孟逸然略微有点幽幽的视线下,许岁摊了摊手,极快的换了个称呼。
“我听球球说谢淮那厮准备回来了,他是准备回魔都吗?”
“?”对于许岁说的问题,孟逸然脑袋上突然就挂上了问号。
谢淮从美国回来,他要是不回魔都的话,那他要去哪儿?
“啧啧啧,岁姐,这个问题你竟然还问然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邱瑞都不想说许岁,这个问题真的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
淮哥的新公司地址都在京市了,他不来京市,莫不是还准备回去继承他那被拆的就剩下一层墙壁的hx集团?
“就是!”应声应得格外理所当然的孟逸然稍微有点理不直气不壮,因为这件事情,谢淮没和她说呀。
……果然,他们的作业合作伙伴情意终究是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