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遵令!”听到李自成说要用老办法,刘宗敏秒懂。
在开封、在太原、在洛阳......在北京城,他们都用过。
张献忠攻重庆、攻成都,也是学的李自成。
那就是挖地道、塞棺材、填炸药,暴力炸塌城墙,冲进去屠灭一切。
“来人,鸣金收兵!”刘宗敏立马大声下令。
朝阳门下,立马响起叮叮叮......的鸣镝退兵之声。
田见秀、白广恩、刘芳亮、张鼐四员大将,齐聚李自成大纛旗之下。对于突然撤兵,个个都想不通。
李自成叹口气道:“崇祯小儿狡猾,跟朕玩堵门这招。奶奶的,他除了会堵门,装孙子,他还有什么办法?”
“我意,四位将军,立马率兵,开挖地道。”
“咱就挖四条地道,到时候,故意暴露两条,把明军吸引过来。”
“咱秘密将炸药,放入其中一条地道之内。”
“找个死士点燃,炸开城墙,冲杀进去,一举拿下咸阳,活捉崇祯!”
众将闻言,个个大喜,立马将刚才的不满,全部抛诸脑后。
当晚,刘宗敏派出大将武大定,率兵前往周边村庄掘坟,找棺材。
田见秀、白广恩、刘芳亮、张鼐四员大将,则率领一众亲兵,偷偷摸摸挖地道。
可是,任一众将士如何小心翼翼,叮叮叮.....的挖地道的声音,还是被城内守军听到了。
“军师,大事不好,贼军在凿地道。”
早已在城中间,埋了一口大缸,专门监听贼军挖地道的戚元辅,听到挖地道的声音,立马禀报何庄。
何庄一惊:“从哪个方向挖?”
“军师,听这声音,东门朝阳门、西门望贤门、南门渭阳门、北门五陵门,四座城门都在挖。”
“末将也不知,这些贼军,挖那么多地道干嘛?”
何庄冷冷一笑:“无他,贼军不过是挖地道,炸城墙罢了。这老招数,他们用得多了。”
“啊......”戚元辅一惊:“军师,他们总不会,四门一起炸吧?”
何庄摇摇头:“四门同挖,故作迷魂,掩人耳目罢了!”
“军师,那咱们,该咋办?”戚元辅焦虑道。
何庄冷冷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备战即可,没有什么好怕的。”
忠贞侯秦良玉一怔,立马接过话:“军师,戚将军,上年在重庆,四川巡抚陈士奇,就是不听末将之言,放任贼军开挖地道,致使城墙倒塌,将士恐惧,军心大乱,被贼军占了重庆。”
“末将建议,趁夜,派军偷偷缒城而下,阻止贼军挖地道。”
“如此,方可阻止贼军炸城墙。”
何庄摇摇头:“忠贞侯,出城阻止,兵力不多,不过延缓而已。”
“阻止一次、两次,贼军必会派弓弩手防备。再出城,就是白白葬送兄弟们性命。”
“军师,照你这般说,那该怎么办?”秦良玉也很无奈。
她的白杆兵,除了秦祚明率领的一百多人。其余的,都被秦佐明带去了潼关,一人未回。
否则,她率白杆兵出城、入城,白杆枪一勾连,如履平地,自然不怕贼军拦阻。
何庄轻轻一笑:“忠贞侯,陛下在遵化、在平安镇,已经教会将士们,对付这地道之法。”
“只需在地道靠城墙内侧,多挖几个大陷阱,挖成扇形模样。在陷阱底部多设木桩、竹签子。”
“待贼军冲入,咱就依托陷阱,大力射杀,多多收割人头,必能守住咸阳。”
秦良玉听得连连点头:“军师,还是陛下英明。”
当晚,何庄连夜召集刘泽清、马士英、袁宗第、贺珍......一众守城门大将,告知贼军挖地道、掘坟寻棺材、炸城门的事情。
一众大将,个个义愤填膺!
“奶奶的,挖坟偷棺材,打洞炸城墙,简直猪狗不如!” 刘泽清大怒。
“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就这帮贼,会干这阴招损招!”马士英也大骂道。
“军师,末将请命,趁夜率军冲杀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求死得死、求棺得棺,一刀送他们去阴曹地府!”高杰提关公大刀,大声请命。
“军师,贼军四面挖地道,那咱们就四面出击,破坏贼军挖地道,拖延贼军时间。”郑隆芳大声建议。
......
何庄摇摇头:“诸位将军,破贼炸城之法,陛下早有锦囊。”
“锦囊?”众将一惊!
何庄点点头:“咱们的目的,是要拖住贼军。让贼军炸开一道豁口,让贼军看到胜利希望,或许更能拖住贼军。”
“戚将军在城内埋了大缸,能准确分辨贼军挖地道的方向和位置。”
“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在城墙内挖陷阱,一圈陷阱形成一个扇形。”
“每个陷阱深一丈、宽两丈,挖出来的泥土,全部用来堵塞城门。”
“陷阱边上,再砌一道扇形石墙。将士们可躲在石墙之后,开弓射箭,将胆敢冲进来的贼人,全部射杀。”
“陷阱挖好后,每个陷阱插百根淬毒竹签,再盖上一层薄板,等那帮贼崽子炸破城墙,冲进来,就让他们掉到陷阱里。”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作‘地底下的阎王殿’”!
众将大喜,纷纷称颂:
“好一个阎王殿......”
“军师,果然妙计!”
“陛下留下的锦囊,确实高招!”
.......
何庄轻轻一笑:“诸位,各军留一半人守城。另外一半人,悄悄撤下,今晚就开挖陷阱。”
“城内一万民工,各军分配两千五百人。”
“军民一起干,务必在贼军地道挖好之前,设好陷阱,砌好环形石墙。”
“末将遵令!”众将大声领命。
说干就干,各军连夜带着民工,开挖陷阱。
这一夜,城内城外,都没寻思打仗,都在挖土打洞。
仗打到这份上,已经刺刀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