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云在等对方开口,要是他自己开口问,那么掌握主动权的就是对方了。
陈钢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姜凌云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只要他还想在申城混,就不敢不答应自己的要求,除非他不想混了。
等到晚宴快要结束了,姜凌云也酒劲上来,有些醺醺然,他的酒量实在是不行。
他去了一下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出来之后见陈钢又斟满了两杯酒,连忙说道:“陈哥,我的酒量不行,再喝就真的醉了。”
陈钢哈哈一笑,“凌云,我来跟你商量一件事,其实我蛮喜欢苏妍的,下次要不把她叫出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
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不会让你吃亏,这间包间里的明星你想要哪个?我都可以帮你安排。”
姜凌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苏妍从来不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场合,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她是姜凌云的禁脔,无人可以碰触,而且她的资源都是姜凌云给的,没人能拿捏她。
陈钢这样说就已经非常不客气了,这应该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不过现在姜凌云还不想跟他翻脸,虽然知道他老爸今年会出事,但只要他的权力一日还在手里,就能对姜凌云造成巨大的伤害。
“下次再说吧!”姜凌云没有当面拒绝,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了。
汪语堂作为陈家的狗腿子立马就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不给陈少面子?他让你把苏妍带出来是看的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姜凌云冷笑道:“你算老几?有你插嘴的份吗?滚!”
酒桌上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都知道汪语堂的身份,虽然是陈家的一条狗,但在外面,他是可以代表陈家来办事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面,何况这个主人就在这里。
陈钢脸色变了变,想发火,但还是忍了。
姜凌云转向陈钢,又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不好意思,陈哥,我有点醉了,要不今天就这样?”
陈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酒我已经倒了,喝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姜凌云确实有些醉了,这一杯三两三的酒喝下去,百分之百要吐的。
“陈哥,至于吗?”
“至于,面子都是相互给的。”
姜凌云没去端那杯酒,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峙着。
姜凌云要是不喝这杯酒,那两个人就真的要撕破脸了。他并不怕撕破脸,毕竟他们陈家已经是秋后的蚱蜢,蹦哒不了几天。只是他怕陈家的人跟他玩一个“最后的疯狂”,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姜凌云在权衡利弊。
陈钢又接着说道:“你不喝也行,我对你的青柠手机很看好,要不我用一千万购买你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后青柠手机就是我罩着,没人敢再对你的公司打主意。”
公司都是你的了,自然不会有人打主意了。
青柠手机姜凌云占了百分之六十五,陈思楠占百分之二十五,宋家占了百分之十。陈钢想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他就是第一大股东了。
外面早已有人给青柠手机估值,经过这一波电视剧的宣传,销量急速增长,现在已经有投资公司出到五十亿的估值了。陈钢想用一千万买价值二十亿的东西,他们家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姜凌云,想看他怎么应对。
“陈哥对青柠手机那么感兴趣,要不我把青柠手机的股份全部卖给你好了。一千万太多了,一百万吧!我把手上的青柠手机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全部给你。”
“你说真的?”陈钢惊喜的问道。
“真的。”
青柠手机就一个代工厂,销售渠道掌握在青柠实业,研发掌握在青柠通讯。厂房地皮生产线值点钱,但姜凌云早就把这些拿去抵押了。
陈继坤和宋家的人自然知道姜凌云这是不相信他们,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青柠手机赚了钱就分红,因为搞研发太花钱了,青柠手机赚的钱全投进去了。
于是他们两家拿分红拿到手软,有意见也不敢说,谁让姜凌云给的钱多呢?
宋家估算了一下,他们的投资早就回本了。陈继坤家也是如此,他们家用那个破电子厂入股,原本就不值几个钱。
汪语堂见陈钢要答应下来,连忙说道:“陈少不可以,按之前说好的来。”
之前他们商量,要是能拿百分之二十就是最好,底线是百分之十。而一千万也是开玩笑,他们要真敢这样,对陈钢他爸肯定影响巨大,这不是跟明抢差不多?
而姜凌云说一百万把青柠手机的股份全部卖给陈钢,绝对不怀好意,传出去,中J委的人绝对会找陈书记谈话。怎么嘀!申城的企业都是你们家的?
至于价格,汪语堂愿意按照正常的估值来付款。他请懂行的朋友预算过,要是今年青柠手机的销量能进国产手机前三,明年的估值能再翻一番。现在的青柠手机早就有了国产手机巨头的模样了,王霸之气十足。
而且姜凌云是青柠手机的牌面,灵魂人物,没有了姜凌云,青柠手机就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厂商,估值恐怕会一落千丈。
陈钢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姜老弟,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青柠手机现在估值五十亿,我们愿意按照这个价格买你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么样?我们诚意够大了吧?”
姜凌云面无表情,让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实也没什么,青柠手机的价值在青柠通讯和青柠实业,青柠科技就是一个代工厂,姜凌云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就不值钱。
只是跟陈钢合作就没必要了,他老子都快要落m了,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拼命往前凑?到时给中J委盯上,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了。
当年这位爷给双规后,可把申城商场的人折腾坏了,各种调查,谈话。有些人觉得坦白可以从宽,抗拒从严,于是傻乎乎的坦白了,然后就上了监视名单。其他咬紧牙关不说话的后来都没事。
要知道这位爷只被没收了三十万的家产,判了十八年。三十万,他儿子的这桌酒宴差不多也是这个数了吧?
如此清廉之人,竟然给判的这么重?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