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皱眉：“什么？”
苏小珍往角落缩了一下，缓缓地深呼吸一口气：“你陪女朋友买衣服，然后躲进别的女生的试衣间，我觉得这……非常……”
她想把“恶心”两个字还给他，可是又说不出来这么伤人的词语。
秦佐想了想，随后挑眉看她，没有说话。
苏小珍站在角落，听着外面女生和导购争吵的声音，觉得如坐针毡，心脏怦怦直跳，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和别人说他是进来躲一下的，会有人信吗？
站在场外人的角度，她突然觉得自己相信他的话真的好傻。
这种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过没关系，就算别人怎么误会她都好，只要程橙没看见……
“咦？小珍你还没换好吗？”
程橙疑惑地走过来敲了一下苏小珍试衣间的门，开口问。
秦佐看到苏小珍浑身抖了一下。
他挑了嘴角，正准备开口回应，一个人影突然朝自己扑过来，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垂眸，看到刚才还一副准备要破罐子破摔的人此时眼神里突然露出恳求。
她用口型说：“别出声。”
试衣间里面响起了闷闷的撞击声，程橙有点担心，再次敲了敲门，问道：“小珍？里面是你吗？”
苏小珍用力捂住秦佐的嘴，很是慌张，不说话肯定是不行的，她咳了一下，开口说：“是，是我！”
“你怎么不出来啊？我看看你的裙子合不合适？”
“不，不太合适。”苏小珍赶紧说，“程橙，你能不能再帮我找几条裙子，我想多试几件挑一件最喜欢的。”
只要把程橙先支开，然后她就可以让秦佐赶紧出去，就算导购看她的眼神不对也好，她可以拉着程橙换一家店逛。
程橙得意地说：“我已经找好啦，我刚去挑了很多件呢，你开门我给你拿进去。”
苏小珍：“……”
秦佐看到她已经呆滞了，情不自禁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小珍？”
苏小珍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她就是不想让程橙觉得她是这种人。
她收回手，站到门边应道：“来了，等一下！”
她抬头看了站在旁边的秦佐一眼，食指在唇上抵了一下，用口型哀求道：“别动……”
说完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开了一条缝，看到程橙站在门口，笑着给她递衣服：“来，给你。”
苏小珍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拿衣服，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程橙费尽心思让自己有了引以为傲的事业，她不想让她误会自己。
“梅阿姨，秦佐他突然之间不见了，我有点担心，他是回家了吗？”
她抬头看向了程橙身后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妆容精致，服装看起来也很奢华，高跟鞋踩得恨天高，看起来和自己天差地别。
苏小珍收回视线，垂下眸子，笑着对程橙说：“我试一下。”
关上试衣间的门，她抱着手里的连衣裙，看向秦佐，低头小声平静地说：“我要换衣服了……”
秦佐：“……”
为什么听起来有种大彻大悟了断红尘了的感觉。
他皱眉：“你就不怕……”
苏小珍扯了一下袖子，精致瘦削的锁骨，冷白色的肌肤露了出来，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眸光很暗淡，尽可能小声对他说：“是我想错了，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我本来也没办法反抗。”
顿了顿，她又说：“而且你有那样的女朋友都不检点，我在你眼里跟菜市场里的一块五花肉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你，要躲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躲好了……”
说着，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扯下一边的袖子。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她咬着下唇，手指都在发抖，葱白的手指随便拿了一条程橙递给她的连衣裙，正准备往身上套身后突然覆上来一具有热度的身体。
他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回荡：“女朋友？检点？你说了两遍，你很在意？”
苏小珍浑身僵住。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另一边的肩膀上，修长得过分的手指用轻又不可抗拒的力度，将她的脸拨了过来，逼她与他对视。
他轻笑一声：“要真不怕，为什么要特地背对着我？”
苏小珍怔怔地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仿佛把她全都看透。
他食指顺着她的脸颊划到耳垂，又顺着脖颈处滑下，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背沟，说：“还是，你觉得你的背最好看，故意让我看清楚点？嗯？”
苏小珍呆滞地看着他，指甲划过的力道很轻，一点都不疼，带来的是酥痒的触觉，让她头皮发麻，她想起那个在找他的女孩，猛地后退，却径直撞进他的怀里。
“你很迫不及待？”
苏小珍快崩溃了，她含着眼泪抬头看他：“你不要这样了。”
秦佐：“嗯？”
大滴的眼泪控制不住掉落下来，苏小珍抱着衣服捂着胸口，泣声说：“我好不容易才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平静的生活得来不易，你可能觉得很有趣，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她抬头看他，哭得泪眼朦胧，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甚至连侧脸上的疤都透着粉色：“我会忘不掉的……”
苏小珍觉得自己哭得太丑了，于是低头，却突然被捏着下巴抬头，逼着看他的眼睛。
秦佐喉结滚动，低声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苏小珍愣怔了一下，带着哭腔说：“什么？”
“不要在欺负你的人面前哭，不然会让人更想欺负你。”
说罢，在苏小珍还在愣神的时候，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角度刁钻得很，她仰着头，被迫张着嘴和他接吻，他力气很大，就算她抗拒摇头，也完全逃脱不开。
苏小珍心跳得厉害，根本就没法呼吸。
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她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完了。
她和别人的男朋友接吻了。
她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摇着头想挣扎开，没能挣脱开他的禁锢，头发上的皮筋却被蹭掉了，一头青丝散落，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