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被晕染成一片橙红。
天色渐暗,山林间的雾气悄然升腾。
秀哥骑着已经在后山吃饱草的老牛,带着他的一群小伙伴从山上缓缓下来。
牛蹄踏在蜿蜒的山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秀哥坐在牛背上,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质朴的笑意。
而在他身后,秋红宛如山间最娇艳的花朵,柔顺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撩起,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其眼眸明亮如星,盛满了落日的余晖,此刻正好奇又欣喜地张望着四周。
双手轻轻抓着秀哥的衣角,身体微微后仰,尽情享受着这惬意的骑牛下山时光。
秀哥跨坐在牛背上,随着牛的步伐轻轻晃悠。
手不自觉地揪紧了牛背上的鬃毛,眉头紧蹙道:
“我乃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
“当年高祖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开创了这大汉江山,是何等的威风!”
接着秋红身子前倾,好奇地探着头,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脆生生地问道:
“哦……秀哥,你祖上是开国皇帝呀!”
“那你为何如今跟我们一样,在此放牛呢?”
这一问,像一记重锤,敲在刘秀的心坎上。
刘秀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一阵发烫,涌起一抹羞愧之色。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是啊,曾经的皇族后裔,如今却只能以放牛为生,寄人篱下,住在叔叔刘良家中,这落差实在太大!
刘秀落到如今这样,一切都因汉武帝的阳谋,推恩令…
说起这推恩令,当年看似是皇恩浩荡,允许诸侯王把封地分给自己的子弟,实际上是一场精妙的计谋!
原本,诸侯王的封地和爵位都是由嫡长子继承,势力集中。
可推恩令一下,封地被分割得越来越小,一代又一代下去,分到刘秀这些旁支子孙手里的,就只剩下这微薄的产业,甚至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所以如今有汉高祖刘邦血统的刘秀,已经沦为了放牛娃。
尽管他祖宗辉煌,但传到今,只剩下一个空名。
夕阳已斜,像一颗熟透的橙子,将天空晕染成一片暖橙色。
刘秀坐在牛背上,被秋红那直白的问题问得沉默不语,心头满是复杂的情绪。
秋红见他这般,也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心中懊恼与自责。
她没有再出声询问,而是在牛背上轻轻往前凑近,双手紧紧地搂住刘秀的腰,以表道歉与安慰……
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偶尔拂过刘秀的脖颈,带来一丝痒痒的触感。
刘秀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热,心头的阴霾也稍稍散去几分。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伙伴们,此刻正追逐打闹着,笑声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刘秀骑着健壮的老牛,宽厚的牛背上驮着秋红与他,其他的小伙伴们,则嘻嘻哈哈地在牛的两旁。
他们沿着蜿蜒的田埂,悠悠地朝着村子走去,脚下的稻田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奏响一曲田园牧歌。
很快,他们来到了村口!
村子里一片热闹景象,朴素的村民们正忙着准备晚饭。
看到刘秀他们,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吆喝着打招呼。
“哟,我们秀哥,放牛回来啦!”
…
“是啊,你们这是准备做饭啦呀?”
刘秀笑着回应,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一路上,刘秀就这样笑着与村民们一一寒暄,小伙伴们也跟着挥手问好。
不多时,刘秀便来到了秋红家。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秋红从牛背上下来,送她进院子里,跟秋红的父亲母亲礼貌地打过招呼后才转身离开。
秋红站在门口,眼中满是不舍,轻轻挥着手与刘秀告别:
“秀哥,明天见!”
刘秀骑上大水牛,朝着叔叔刘良家的方向走去。
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自从父亲过世后,他便一直寄居在叔叔家!
天色已经快黑,跟其他小伙伴分别后,刘秀骑着他那头健壮的大水牛,快速朝着叔父刘良家走去。
还没到家门口,刘秀就远远瞧见叔父家的烟囱正冒着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隐隐飘来。
叔叔刘良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眼中满是关切:
“秀儿,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放牛累坏了吧?快进屋,就等你吃饭了。”
说着,他轻轻揽过刘秀的肩膀,带着他往屋里走。
接着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饭菜冒着腾腾热气,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一天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