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怎么也没想到。
这位忽然冒出的皇族嫡系，上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自己碰了他的妹妹。
便是一旁的姜堰都感到讶然，但旋即却兴致勃勃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牧随手将手札放下，也不急躁，只是平和的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刘荧的皇兄——刘炼！”
“原来是刘炼殿下！”
李牧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拱手，算是见了一礼。
刘炼下意识的也回了一礼，旋即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又绷着脸放下。
强大的神游气息在他身上弥漫，属于神游五重的威压辐散开来。
他很有分寸，并未直接将威压尽数笼罩李牧，怕做得太过火。
只是配合着自身的王霸之气，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碰了我妹妹？！”
汹涌的威压在楼阁中激荡，配合那双霸道的赤瞳，极具压迫。
可李牧只是暗暗调动窍穴。
足以令神游四重都感到压力的威压，对他却好似清风拂面一般。
他稳如泰山，面色更无丝毫变化，不急不缓的开口。
“确实有这回事，不过那只是无心之举，殿下似乎犯不着这样大张旗鼓吧？”
他并未否认，感觉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疑惑反问。
只是碰一下肩头而已，这才多大的事啊？
就算是皇女，也不能金贵到这个地步吧？
“无心之举？小事？”
刘炼稍微有些生气，敢碰他妹妹，这也叫小事？！
好大的胆子！
他妹妹何等金枝玉叶，连他这个做兄长的都不让碰。
这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家伙，二话不说都敢直接上手了，惹得她生气。
这也敢叫小事？！
刘炼面色发黑，目光不善，感觉眼前这小子突然不顺眼起来。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将她视作为寻常女子！”
“她是我亲妹妹，身负太阳真体，天资身份不比寻常，你行事……最好规矩些！”
“若再敢惹她生气，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不会视而不见！”
他再度震动威压，神游五重的气息起伏，威势十足。
可李牧依旧不受影响，甚至连剑意都不曾动用，就这般直面威压。
“只是碰一下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吧？”
他露出奇怪的神情，为这位的激动感到莫名其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多过分的事呢！
刘炼的目光显然愈发不善，他对妹妹看的极重，情谊深厚。
哪怕再小的事情，只要关乎上妹妹，那就都是大事！
“凡是和我妹妹相关的，可没有小事！”
刘炼瞪了李牧一眼，可同时心中暗暗奇怪。
“这小子……怎么对我的威压半点反应都没有，奇怪了。”
他不知晓李牧正暗暗调动窍穴。
只是见他一副寻常自如的样子，自然感到意外。
除此之外，李牧至今的表现也令他有些疑惑。
“气度心态也不错……啧！真是怪了，怎么却是个喜欢动手动脚的？”
明明气质神态都是一流，看起来也蛮正经的。
怎么偏偏就惹妹妹生气了呢？
就在刘炼心中疑惑的同时，他却不知李牧这会儿也正奇怪。
“这个刘炼……看刚刚的表现，应该是个讲礼数的，怎么一提到妹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家伙虽然施展威压，可只是辐散弥漫，也不曾直接压落。
甚至见他行礼，还知道回礼，按说应该是个讲道理的。
怎么跑来揪着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这是什么护妹狂魔？
两人都隐约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不错。
可又都同时疑惑于对方的部分表现。
场面稍微僵持了一小阵，李牧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他还能说什么？道歉？
稍微拍了一下肩头——甚至还是隔着衣服，就为这个道歉？
这也太离谱了吧？他甚至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要是仅仅因为这个就暴走。
李牧简直不敢相信秋试自己和刘荧一战，这要是伤到了她，眼前的刘炼该变成什么样！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李牧心中嘀咕一句，也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纠缠。
索性直接转身，朝着姜堰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去。
刘炼一脸懵逼，看着李牧直接绕过自己，从身旁走过。
“把我无视了？”
他堂堂皇族后裔，神游五重的存在，谁见了不得尊敬巴结，何曾被这样对待。
一时震惊之间，竟然都忘了喊住李牧。
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嘴角扯动，目光微沉。
“我竟然也会有被人无视的一天？”
“看来……我是让人给小看了啊？”
刘炼想着，看来自己确实已经太久不曾露面了。
居然还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也罢，既然如此，这场秋试我就更得参加了！”
他不仅要参加秋试，还得教会李牧，“尊重”两个字该怎么写！
刘炼同姜堰打了个招呼，很快也直接告退。
留下这位老人眨巴着眼睛，愈发好奇。
“有意思……李牧这小子，眼光倒是挺高，直接盯上那小凤凰了？”
“不过李牧碰了刘荧？到底是怎么个碰法？能让刘炼这么生气？”
“这小子，应该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啊？”
他还蛮好奇这段恩怨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必然有些隐情。
可惜，两个人都已经离去，这会儿也办法问了。
“唉，青春一去不复返呐！”
他的脸上露出些许缅怀神色，随手重新将手札封印起来。
……
李牧离开了万法楼，并未急着回到居所练剑。
而是选择漫步而行，以这种方式放松自己的精神。
有过之前的经历，他如今已不再执着于急切。
凡事过犹不及，一时将自己逼迫到绝境，或许确实能够激发自身潜能，迎来蜕变。
可若是一直保持将自己逼迫到绝境的状态，那么毁灭将是唯一的结局。
他随意漫步在院中，显着的感受到院中的强者变多了。
光是凝丹巅峰存在，就比寻常多出不少，整体气息更加强盛。
甚至偶尔都能感知到神游波动。
也不知是有人突破，亦或者只是单纯破关。
这种漫步令他的精神迅速放松，同时也能助他更快的理清思绪。
刘炼没有从后面追上来，这多少让他感觉那人其实还行。
至少没有纠缠不休。
不过仅仅是因为自己拍了一下妹妹的肩头，就跑来兴师问罪。
老实说，李牧还是无法理解。
“不过……他不纠缠就行。”
然而就在李牧以为刘荧带来的风波，到此应该要打住的时候。
却又有一位面色不善的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就是你这家伙……敢对刘荧殿下胡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