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敏岚答应得爽快,结果,宁云溪想见宓瑶,却被她多番阻挠。
换班后,则由詹嬍用计,阻止宁云溪和宓瑶相见。
宁云溪满头愁思。
见不到面,如何劝解矛盾?
睡一觉,转天,纪翡燕起个大早,撤詹嬍,换她守在香雪居。
宓瑶亦是早早晨起,敛声小心,离开王爷怀抱。
本意,学王爷,趁着北兆台一众换班薄弱之际,动手,计杀宁云溪。未想,至香雪居之时,他们已经完成换班。
她不仅失算,还被纪翡燕抓个正着。
“宓女娘?”
宓瑶走去,盈笑行礼。
“恭请纪大人福安。”
纪翡燕虚扶一把。
“女娘来此,所谓何事?”
余光,看见她的虚扶动作,宓瑶站起身子。
“没什么事,散散步。”
纪翡燕点穿。
“宓女娘何故欺我?”
“我知道,你特意早起,存心不善。”
宓瑶否认。
“纪大人何出此言?我确实无事,只在闲步散心。”
纪翡燕扬眸傲然。
“为护小师妹周全,宓女娘以为,我们会不会安排探子,在琳珉居?”
“只要你走出卧房,一举一动,休想瞒过我们。”
宓瑶表意不满。
“岂可窥探她人私隐?”
“得王爷独宠,我好歹算是你们的女主子,纪大人安排探子,未免太过无礼。”
纪翡燕哂笑,挖苦讥诮。
“女主子?亏你说得出口。”
“王爷娶你了吗?”
“说好听点,你是王爷的通房;说不好听,你只是跟在王爷身边,没名没分的女子,甚至,没有奴契,连侍女也算不上。”
“你哪得脸面,标榜自己是女主子?”
宓瑶面色,羞怒难堪。
“我从不知道,纪大人说话这么刻薄。”
纪翡燕威仪孔时,凛凛而视。
“我话,是不好听,却也不如你办事那般难看。”
“害我小师妹,差点身毁殒命,宓女娘所作所为,我都记着。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定不手下留情。”
“你怎样谋计小师妹,我便同样还给你,我们谁也不吃亏。”
宓瑶颦眉,又苦又恼。
“那时,我不知道月溪公主,是你们的小师妹。”
“你们也不知道,也想谋计害她,不是吗?”
纪翡燕目色,缀一抹疑忌。
“我们确实浑然不晓。”
“但,你是否知晓小师妹的真实身份,我们不得而知。”
“毕竟,邹少郎身在宁府,可为你打探消息。”
她话,宓瑶始料未及,大为诧异。
“纪大人认定,我明知月溪公主身份,故意谋害?”
纪翡燕别过眸子,不屑一顾。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
宓瑶喊冤。
“纪大人明察,我真不知道啊。”
纪翡燕语气,一冷到底。
“知道与否,论来无用,梁子已然结下。”
“小师妹之恨,不可不雪,我们二者,现在是仇敌。”
宓瑶不胜愤懑,勃然大怒。
“纪大人何其凉薄!”
“我们相识相知,整整一年,而宁云溪,跟你们的交情,短短几天而已。”
“过去一年,我们那样要好。你说过,我们是友者,是家人。”
“何忍弃我而去?!”
纪翡燕轻慢,姿态高人一等。
“谋事在朝,切忌动用真情,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我们只是同僚合作关系,何有友情,何有亲情?”
宓瑶怒火,直冲云霄。
“纪翡燕,你!”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四妹妹的声音,宁云溪徐徐睁开眼睛。
简单洗漱,宁云溪探出脑袋,向外查看一眼。
瞬即感知小师妹走近,纪翡燕态度一改,肃颜转笑。
“宓女娘请莫动怒。”
“我没骗你,小师妹睡得深沉,还未起身呢。”
“你晚点再来找她,可好?”
宓瑶见状,先是错愕一怔,继而莹然明白。
探眸,果见宁云溪身影,她直截了当,高声道破。
“三姐姐醒了?”
“总是置身事外,是何用意?三姐姐不管小妹,唯思隐身暗处,高高兴兴看戏?”
“姐姐这般漠情,小妹好生心痛。”
宁云溪急急现身,快步走向她们。
“四妹妹误会。”
“听得外头有声音,我起床穿衣,查看一眼发生何事,没有不管你的意思。”
宓瑶悠悠发问。
“我听说,姐姐仍是清白之身?”
问话突然,宁云溪猝不及防。
“是,对。”
“你,问这做甚?”
听之不怀好意,纪翡燕连忙哄劝。
“小师妹应当知晓,睡眠不足,不利身子康健。”
“你回去接着睡,我招待宓女娘。”
知她撑着伪善面目,想在小师妹面前,表现得通情达理,宓瑶抓住弱点,恣意利用。
“迫使亲者分离,违天逆理。”
“纪大人莫非,不允许我们姐妹往来?”
纪翡燕慈和。
“我从不限制小师妹自由,宓女娘切莫曲解。”
宓瑶唇角,缀一抹得意。
“纪大人放心,我只是说说话,没有谋害公主之意。”
纪翡燕稳重有礼。
“嗯,请。”
宓瑶不紧不慢,把刚刚承受的委屈,回敬给宁云溪。
“三姐姐先前结过婚,而后跟过帝瑾王,前些天还陪过璃王,按说,不该是一身清白。”
“不是小妹恶意诋毁你,而是听外头人都说,你没名没分跟着帝瑾王,娇身,早就残破不堪。”
“请问三姐姐,果如是乎?”
忧小师妹羞于回应,纪翡燕抢答。
“传言,不可尽信。”
“小师妹,与某人,截然不同。”
宓瑶晏然一笑。
“纪大人所言,是也。”
“然则,流言纷纷,人言可畏呀。”
“小妹斗胆提个建议,三姐姐去求一份恩典,让帝瑾王册立你为帝后,或是册封帝妃,堵住悠悠众口,保住姐姐名声。”
纪翡燕抢话,出口讽刺。
“有人花事不断,尚且没有名分。”
“小师妹,不需要帝瑾王恩旨。”
宓瑶讥笑,揶揄而问。
“是不需要,还是求不来?”
“二者,区别甚大。”
宁云溪认真表态。
“花事不断、依旧没有名分者,是可怜人。”
“请师姐,莫以她人苦痛,喻我高洁。”
纪翡燕怒火中烧。
“非我恶语中伤,你刚刚都听见了,是她先口不择言。”
“不能伤她性命,我忍了。气不过,回驳她两句,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