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小男生一走，程凛立马凑过来：“星星，他跟你说了什么？”
樊亦星转眸，面无表情看他，程凛突然福临心至：“可以啊你，一段时间没见你出来浪，一出来就狙击到漂亮小0，约的哪？”
没等樊亦星说话，对面的金发男生站起来，说了句你们玩，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暧昧地看了樊亦星一眼，扭着风骚的臀胯走了。
程凛见状，更佩服了：“操，这么迫不及待，这地方的洗手间可没酒店舒服，楼上就有酒店，不然你们去楼上吧。”
樊亦星像看智障一样看他：“他去我就得去？”
程凛一噎：“这长相你不上？”
樊亦星不知想到什么，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懒勾唇，莫名其妙回了句：“差远了。”
金发男生被勾出欲火，在洗手间左等右等没等来樊亦星，却意外等来另一个人。
“麦伦，你认识樊亦星？”
库楠把人堵在洗手间最里边的隔间，直接发问。
麦伦看到库楠眼睛亮了起来，诧异兴奋：“楠，你怎么在这？”
库楠躲开麦伦伸过来缠他脖子的手，一根手指抵开他：“我问你，你和樊亦星什么关系？”
“樊亦星？”麦伦迷茫看他。
“就是你刚才亲那个男的。”
库楠皱眉，合着都玩亲亲约炮的游戏了，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够开放啊。
他本来砸了酒杯要冲到楼下质问，谁知半路看见麦伦往洗手间走，那急不可耐的步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想干什么，他脚尖一转，就跟到了洗手间。
他想跟来蹲个抓奸的，结果半天没等来樊亦星，所以就过来问了。
麦伦反应过来他说的人，笑起来，暧昧地抓住库楠抵着他胸口的手指，在他指腹上摩挲了下：“怎么，吃醋了？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库楠冷笑抽回手指，自作多情。
麦伦被推开也不在意，他身子被撩出一把火，不发不行。
他打开粉色衬衣的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指尖风骚地滑过喉结，笑得发荡：“楠，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玩玩罢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来了，难得撞上，不如我俩来？”
成年男性的情欲一向直白，圈里爱玩的更没什么顾忌。
说完，麦伦就朝库楠伸手，暧昧地攀上他的肩。
樊亦星就是这时候进洗手间的。
他不是来赴约，他是真的内急，进来听见了那句“我俩玩玩”。
这种事在圈里不少，他没在意，选了个稍远的地方准备解决，刚拉下裤链就听见男人略沉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有点冷。
“扣上你的扣子，滚。”
“……”
樊亦星心底啧啧两下，暗叹这男人好无情啊，就算不搞好歹语气也温柔点……
嘶，这声音。
樊亦星皱眉，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不确定，再听听。
麦伦被库楠冷漠的态度弄懵，随即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由白转红：“你什么意思？”
库楠一双桃花眼多情，但冷起来的时候又尤其无情，他蔑视地上下扫视麦伦，视线落在他敞露出来的锁骨上。
同样是衬衫，他也见樊亦星穿过这种颜色，但感觉截然不同。
樊亦星即使一本正经地把扣子全扣起来也透着股勾人的欲，清冷又禁欲，让人更加遐想连篇，恨不得扒了他。
而麦伦这种就是扣子全开了，也激不起任何欲望，反而有种随便的脏乱感。
库楠收回视线，薄唇无情轻启：“没什么意思，我不玩脏东西。”
这话属实伤人，麦伦瞳孔骤睁，抬手打过去，库楠偏头躲开，指甲从脸侧划过，刮出一条红痕。
麦伦气得发抖，声音尖锐：“你他妈想上我的时候给我灌药这种烂招都用，现在嫌我脏，去死吧你，人渣！”
“asshole！”
麦伦打又打不过，气得飙英文，骂完摔门离开。
樊亦星确认了那个声音不到一分钟，又听到“灌药”两个字，他猛地被钉在原地，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原来没什么不同。
他不过是库楠众多想上的对象之一，想法相同手法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反攻了。
像库楠那种游戏人间的玩咖怎么受得了被攻，于是报复性地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固定炮友。
樊亦星靠着门没出去，从裤兜拿出烟点燃。
听到库楠离开的声音，他恰好吐出一口烟，青灰色烟雾模糊了他清俊的眉眼。
他就说，他们这种圈子哪有什么真情，偏偏库楠欲望动情时总一双深情的桃花眼望着他，让他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他们是例外。
其实并无例外。
甚至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库楠也会用鄙夷的眼神看他，来一句“太脏了”。
樊亦星站了很久，烟没吸几口，直到指尖传来烧灼的热感，他才回神将烟扔进马桶里，冲掉，自嘲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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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楠再出去没找到樊亦星，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信息更不会回。
游戏那帮人还在继续，麦伦气得在那一边玩游戏一边跟旁边的人骂，不用想也知道在骂库楠，库楠就是脸皮再厚也没法过去问人。
又等了半个小时，见樊亦星没再出现，想着他应该是回去了，库楠也只好离开。
却不料，库楠前脚走，樊亦星后脚就回来了。
游戏已经换了个游戏，一群人打得火热，没人在意谁留谁走，唯独对面的金发男生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库楠无所谓随便他盯，炮友的前炮友想撩他，关系说起来复杂又好笑。
程凛被灌了不少酒，扯着嗓子喊：“星星，你解决内急也太久了吧，不会是在里面乱搞……不对不对，乱搞时间太短了，你要就这点时间，我都看不起你！”
樊亦星端酒怼到他嘴边：“闭嘴，喝酒吧你。”
程凛推开酒杯，手扫了圈卡座上的人：“他们灌我我认了，你他妈滴酒不沾凭什么灌我？”
樊亦星嗤笑，把酒塞给他，端了杯酒：“老子今天喝多少你不喝多少，你就等着被我扒光了扔出去。”
“你不是吃了头孢？”
程凛看他，觉得他无波无澜的神情下似掩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很快便看不见。
樊亦星其实没吃头孢，吃的是普通感冒药，他碰下程凛的酒杯，有些不耐：“死了也陪你，所以你最好别给我露一滴。”
说着，仰头把一杯酒全喝了。
程凛只当那下是酒后错觉，心知樊亦星也不是乱来的人，他说能喝就也没在意，笑嘻嘻跟他拼起酒来。
樊亦星不是能喝酒的人，但他今晚就是想喝酒，特别特别想喝，加上感冒没好，他的酒量更是差，没把程凛喝趴，自己先趴了。
程凛打个酒嗝，戳一下倒在沙发上的人，无情嘲笑：“小趴菜。”
凌晨一点，玩的人陆续散了，程凛头昏脑胀，但勉强清醒。
他把人架到酒吧外面，刚想招手喊代驾，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以强势侵占的态度把肩上的人拉了过去。
程凛转头，扯开嗓子喊：“你谁啊你……”
后面的话在他看清库楠的脸后，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要说好看的男人他见过不少，但长这么好看的，除了醉成一摊泥的樊亦星，就是眼前这个了。
库楠没注意他的眼神，抬手拍了拍樊亦星的脸，樊亦星被人连拍几下很不耐烦，撩开眼皮看了眼，觉得恍恍惚惚：“……你怎么来了？”
酒气冲到库楠脸上，樊亦星因为喝酒的缘故，从脸到脖子，都透着酒精浸染的红色，怎么看怎么欠搞。
库楠冷笑：“看到我高不高兴？”
樊亦星想说“大晚上的见鬼你会高兴”，话没说出来，胃里一阵翻涌，弯腰吐了出来。
吐完，库楠用卫衣下摆给他胡乱抹了把嘴，就要带人走，程凛赶忙拦住：“诶你谁啊就要带他走。”
库楠手掐着樊亦星的下巴，看着宠溺，实际使着暗劲：“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没等程凛回答，他盯着樊亦星，邪气挑眉：“阿星没跟你说啊，我是他男朋友。”
程凛张了张嘴，浑沌的大脑突然闪过樊亦星那句“差远了”。
他当时还奇怪樊亦星怎么冒出句不相干的话，这下看库楠这张妖惑众人的脸，他恍然大悟。
难怪！家里有极品谁还看得上凡品。
他抬手做个“您请”的动作，笑嘻嘻：“星星怎么回事儿，交男朋友都不吭声，他喝醉了，麻烦你今晚照顾他。”
库楠低眸，樊亦星软趴趴黏在他身上，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他微倾的领口下，泛红的锁骨。
库楠揽紧劲瘦的腰身，指腹隔着衬衣感受着下面滚烫的肌肤。
唇角浮起一抹冷意森森的笑，库楠嗓音低沉：“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照顾”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