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有个小弟，或者说手下，叫吴雨生，开了一家皮包公司，这家公司走账的生意，都是吕正斌介绍的，里面猫腻挺大的，不知道东方叔叔，能不能帮忙查查。”
余天成只是把吴雨生这个名字透了出来。
“小余，我们做事，是要证据的。”
“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
东方晟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中：“但是空口无凭，只会打草惊蛇。”
“我抓了他一个手下，就是上次跟那个林子砍我的黄狗，可以算人证。”
“这个黄狗透了两个他们私下卖白药的点。”
“对了，吴雨生还不知道黄狗被我抓了，这两个点，现在去查，应该还来得及。”
余天成直接坦白说道。
“黄狗？”
“人在哪？”
东方晟刚刚坐在椅子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立刻又坐直了。
“现在还没进京师城，我怕进了京师城，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还有，我这边的人按住黄狗的地点，是一家修车铺，现在那修车铺已经关门了，并且这个修车铺的老板，就是一个瘾君子，也阴差阳错的，被我们按了。”
“现在是十点二十，我觉得到了明天早上修车铺开门之前，这段时间都是安全的。”
“但是修车铺开门后，突然丢了两个人，那些人怕是要四处打听，到时候消息就捂不住了。”
余天成跟东方晟分析道。
余天成在听完戴震的话后也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把马天抓了，而消息不是从黄狗那问出来的，而是从马天身上问出来的。
因为马天在路上的时候，犯瘾了。
这一犯瘾，马天就开始哆嗦，拿脑袋撞车壁，哭着喊着找戴震要烟。
戴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加上黄狗的提醒，戴震就明白了，马天是犯瘾了。
给马天抽了一根烟，按着他问了一下。
戴震这才知道，马天今天要去的那家汇足疗洗脚城，里面就是一个贩卖点，马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搞一点货。
今天他本来就是想去那里过瘾的。
结果被戴震给按了。
而这家洗脚城，就是吴雨生的生意。
同样的店子，黄狗也知道一个地方，在京师城延区，某个大学城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里。
这些都是戴震跟余天成汇报的。
现在余天成一五一十的，跟东方晟说了。
“嗯，小余，你做的不错，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把这个黄狗提过来，你把地址给我。”
东方晟沉思了一下说道。
“东方叔叔，再跟你说个事。”
“我的人，动手了，把人打的不轻。”
余天成提示了东方晟一句。
“那都是小事，瘾贩子拒捕，被打伤不是很正常么？”
东方晟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人交给我，你的人立刻离开，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谢东方叔叔了，我马上把地址发给您。”
余天成说完就挂了电话。
东方晟这边撂了电话，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五队么？来活了，准备准备，跟我走一趟。”
一个半小时后，两辆陆巡停在了京师城外郊区的某个地点，东方晟看着前方小树林里漆黑的一片，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是东方晟，出来吧！”
很快，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年轻人从树林里一路小跑着走了出来，来到了东方晟面前。
正是戴震。
“领导好，我是戴震。”
戴震在东方晟面前，规规矩矩的打着招呼。
“人呢？”
东方晟打量了戴震一眼问道。
“我能，先看看您的证件么？”
戴震壮着胆子问道。
“你倒是谨慎。”
东方晟笑了一下，拿出自己的证件给戴震看了一下。
“东方领导好，车在林子里。”
戴震对着身后的树林里拍了拍手，两个车灯顿时亮了起来。
“这伪装做的挺专业啊？”
东方晟吃惊的看着戴震身后的树林，说实话，那一片干枯的柴林，配上地面薄薄的雪，猛的一看，还真没发现里面藏着一辆车。
“以前当过侦查兵，专门学过。”
戴震笑着说道。
“行，来，下车，把人给提过来。”
东方晟招招手，陆巡上立刻下来几个便衣，进入树林中，把黄狗和马天都给带了过来。
廖进则是跟在众人身后，一脸的局促和不安。
戴震把一个录音笔递给了东方晟。
“这是？”
东方晟愣了一下。
“口供录音！”
戴震说道。
“行。”
东方晟点点头，跟自己的手下说道：“人已经招了，就地再问一遍，然后立刻把他们知道的点都拔了。”
“老大，不顺藤摸瓜了么？”
东方晟的一个手下问道。
“能摸到哪儿算哪儿，天一亮，消息就走了，后续的屁也捞不到了。”
东方晟挥手道。
“是！”
那个手下立刻把人塞进了陆巡之中。
戴震看着人被带走，跟东方晟问道：“东方领导，人交给你了，我们……”
“坐车一起回去吧？”
“大老远的，车上也有地。”
东方晟挥手说道。
“这，不用了，我们自己走就好了。”
戴震连忙说道。
“上车吧，放心，我已经跟小余谈好了，你们两个跟这事，毫无关系。”
“那谁，小刘，小崔，你俩去把面包车开出来跟上。”
“你们俩进巡航挤挤。”
东方晟摆手说道。
东方晟这么一说，戴震只好跟廖进一起，坐进了巡航之中。
这一夜，戴震算是目睹了东方晟这帮手下的雷霆之势。
他们几乎在十分钟之内，就让黄狗和马天把之前说的重新确认了一下。
然后东方晟便亲自带队，到了延区大学城附近，找到了那家小旅馆。
在黄狗的指认下抓人。
巧不巧的，当时正有五六个瘾君子正聚在一起嗨皮，各种水瓶子，吸管摆满了一桌，东方晟这些人一到，算是抓了个货真价实。
这边一落网，东方晟就立刻组织突审，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派人去了吴雨生的皮包公司，另外一路，直接调查吴雨生的下落，连夜抓捕。
戴震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国安想要调查一个人的去向，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们找到吴雨生的时候，吴雨生正在一家会所里跟两个女的颠鸾倒凤，当场抓捕后，吴雨生那边的皮包公司里，也翻出了大量的印章，文件，以及一些走账明细。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
背地里的东西，正在深挖。
但是戴震知道，这个吴雨生，是没法翻身了。
至于吴雨生背后的吕正斌，暂时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他那里。
京师城这边，吴雨生被抓的同时，东方晟又打电话到唐城，让人扫了唐城的汇足疗洗脚城。
之所以最后才处理这里，东方晟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怕先动唐城这边，出现走漏风声的情况。
反正折腾了一夜之后，东方晟才放戴震走。
走的时候，东方晟递给了戴震一根华子，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留了你一晚上么？”
“知道，我会跟老板说清楚的。”
戴震连忙回答道。
“嗯，你很聪明，去吧！”
“我也会给他打电话的。”
东方晟摆摆手，然后看了看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掏出手机，给余天成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