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则不咸不淡地嘿嘿一笑,说道:“任道友说笑了,在下的炼器水平在宗门里面算是比较差的了。实力高强的同门都在加班加点地炼制法宝,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腾出手来参加比赛?最后只得由我这个炼器水平最差,又接不到单子的人,才有闲工夫来参加比赛啊!我要是真有本事能给金丹同道们定制法宝,我还巴不得现在赶快炼器赚取灵石呢!哪还会在这里跟你闲聊。”刘宏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调侃。
听到刘宏的话,任米成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减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至于他究竟信了几分刘宏的话,自然是不得而知。任米成似乎并不打算纠结于此,完全无视了刘宏话语当中隐隐的讥讽之意,直接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又和韦庄东拉西扯了起来。
此时的韦庄心中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轻点,眼神时不时地望向远处,就在他正打算开口询问任米成其他人什么时候来的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远远传来:“哎呀,二位道友来的可真早啊!倒有些显得我和袁道友来的太晚了呢!”春日里的黄莺啼叫般的话语婉转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媚意,钻进人的耳朵里,挠得人心痒痒的。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为首的两人,一男一女,乍一眼看去,竟有一种美女与野兽的强烈视觉冲击。二人身上都散发着极具压迫性的金丹期后期气势,显然,他们都是假婴修士,实力非凡。
女子长相甜美,面容精致如画,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流转间,藏着无尽的风情。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如樱桃般红润,笑起来时,嘴角还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添几分妩媚。她声音娇滴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能轻易地勾住人的心神。身上穿的衣服极为宽松又薄如蝉翼,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的身躯如在云雾中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勾魂夺魄的意味。
另一名男子则浑身肌肉虬结,一块块隆起的肌肉犹如钢铁般坚硬,彰显着他强大的力量。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极为茂密,整个脑袋上荒草丛生,勉强能看出大致的容貌。其上半身直接披了一块兽皮,兽皮看上去粗糙还带着几分血腥气,残留着野兽的气息。腰上则围了另外一块兽皮,就这两块兽皮简单地将身体遮挡了起来,绝大多数的部位还是暴露在外,整个人充满了野性,完全就是从山林中走出的凶猛野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与不羁,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每一步都能让地面微微颤抖。
任米成依旧笑眯眯地对这二人见礼,说道:“柳娘子,袁道友,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柳娘子风采依旧,袁道友更是气势不凡啊!”
韦庄也拱了拱手,说道:“二位道友安好!今日在此相见,倒也算是一场缘分。只是不知此次比赛究竟是何安排,这场地……”韦庄在提到场地时,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
柳娘子朝着众人抛了个媚眼儿,眼神犹如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在场众人的心脏。她娇滴滴地裣衽一礼,说道:“见过两位道友!让二位道友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一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袁姓大汉则一言不发,只是对任米成和韦庄一抱拳,动作简洁有力,透着一股豪爽之气。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在意。
刘宏静静地站在韦庄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这乌泱泱的一群人。这些人的身上全都充斥着浓郁的火气,一看就是整日坐在地火旁炼制灵器法宝的修士。很显然,除了为首的两名金丹期后期的修士以外,其他人全都是炼器师。其中,还有三名一直在小声嘀嘀咕咕聊个不停的金丹期修士。这三人身上的火气尤为浓郁,他们的身体都被地火淬炼过无数次,火气已经深入骨髓。并且,这三人完全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只是自顾自地聊着,神情极为专注,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可若仔细听去,却没有人能听清这三个人在说些什么。他们似乎在刻意压低声音,并且使用了某种特殊的灵力波动来干扰周围人的听觉,很显然,这三人就是即将要和刘宏比赛的三名金丹期炼器师。其他乌泱泱的一大群炼器师里面,有炼气期的修士,也有筑基期的修士。众人亦是小声地交头接耳,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就开始吧!”任米成脸上堆满了笑容,笑容看似热情洋溢,可眼底却隐隐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急切。他对着柳娘子和袁姓妖修,颇为熟稔地一拱手,很是急于推动这场赛事的进程。
“洒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袁姓妖修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粗犷与豪迈,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兴奋,似乎狮虎准备狩猎的感觉。
“既然袁寿大哥和任老哥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柳娘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刹那间风情万种。她的笑容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变得旖旎暧昧起来。她的眼神流转,似有若无地扫过众人,目光流转间,轻轻一勾就能撩拨起人心底的涟漪。
韦庄眼见其他三人完全无视自己,好像他是一个什么可有可无的透明存在,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头涌起。他猛地一声暴喝:“等等!你们什么意思?”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强大的音波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任米成、柳娘子和袁寿齐齐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韦庄身上。
韦庄满脸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天宝轩、金石阁、紫云斋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青云宗当回事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威严的目光要将眼前这三人灼穿,质问着他们如此行径的意图。
柳娘子媚眼如丝,眼神中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却又丝毫不把韦庄的怒火放在眼里。她娇声说道:“韦大哥莫要动怒,不知韦大哥有何见教?”
韦庄冷哼一声,裹挟着无尽的寒意,他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质问:“我且不说你们这里布置如此之简陋,简直与街边杂耍的场地无异。你们三家对我青云宗这是何等态度?如此草率行事,难道以为我青云宗是可以随意敷衍、任人轻慢的吗?你们这般作为,置我青云宗的颜面于何地?”
任米成依旧笑眯眯的:“韦兄稍安勿躁,我们绝对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此次安排,实则暗藏玄机,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还望韦兄耐心稍等片刻,待一切揭晓,韦兄自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看似谦逊,可笑容背后却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袁寿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韦庄。他如冰刀般的眼神,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淡漠,似乎对韦庄的愤怒毫不在意,又或者是在刻意以这种态度来挑衅韦庄。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柳娘子也不等韦庄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她玉手轻轻一挥,数名筑基期修士鬼魅般迅速来到了简陋的木台四周。这些筑基期修士神色专注,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他们双手如幻影般快速结印,一道道灵力从他们指尖如溪流般涌出,精准地注入到简陋木台周围的阵法之中。
一瞬间简陋的木台四周同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犹如初升的朝阳,带着磅礴的气势照亮了整个场地。光芒之中,隐约可见神秘的符文闪烁,紧接着木台上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中符文流转,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而后让人惊叹不已的一幕发生了,简陋的木台上面的每一片木板、每一根木棍竟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同时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这些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是新生的生命在向世界展示它们的活力。
紧接着新芽迎风便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是在数个眨眼间,新发的嫩芽便迅速生长成了粗壮的树枝和藤蔓。这些树枝和藤蔓散发着浓郁的乙木气息,气息清新,充满生机,将众人带入了一片广袤无垠、生机勃勃的原始森林之中。
很快这些树枝和藤蔓便直接围成了一个繁花锦簇、嫩绿无边的花神殿堂。此殿堂高约十丈,殿堂的底部的地面再不复刚才的简陋模样,而是变成了严丝合缝的一整块儿宽大木质基座。基座平整光滑,从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一切,同时四周无门无墙,只是由九根粗壮的木柱支起了殿堂的天花板。这九根木柱,犹如九条巨龙盘旋而上,支撑起这片神秘的空间。无论是地面、柱子,还是由藤蔓结成的天花板上,全都一团又一团地裹着一簇簇的鲜花。这些鲜花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将周围的人轻轻包裹,只让他们闻起来感觉如入仙境,心旷神怡,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外往殿堂里面看去,会发现其空间极其广阔。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殿堂并没有占据多少土地,很显然殿堂之中拥有着空间扩展阵法。这阵法巧妙地扭曲了空间,将一片广阔的天地压缩在这看似有限的区域内。同时,殿堂中的地面上同时出现了一个个散发着浓郁火气的地火口,这些地火口犹如一只只张开的巨兽之口,喷吐着炽热的火焰。很显然这些全都是由早已布置好的阵法打出的,为即将开始的炼器比赛提供了绝佳的条件。
柳娘子看着韦庄,咯咯笑着说道:“此乙木引火阵是我紫云斋专为此次炼器布置的,各种相关材料是由任大哥的天宝轩和袁大哥的金石阁赞助的,不知韦大哥可还满意?”柳娘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炫耀着他们精心准备的杰作,也是在向韦庄示威,证明他们并非没有用心。
韦庄虽懂得怎么做买卖,在商业上有着敏锐的眼光和卓越的手段,能够在错综复杂的修真界商业网络中纵横捭阖。况且他的修为也着实不凡,在金丹期后期的境界中也算是一方强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但是韦庄却并不擅长炼器布阵之类的旁门之术,对于眼前这神奇的一幕,他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他竟有些语塞,心中虽依旧有些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阵法的精妙,精心布置的细节和强大的功效也让他心中的怒火也不由得减弱了几分。
刘宏自然是不能看着韦庄这么落了面子,就在这时,刘宏的声音传来:“早听闻黑魔宗虽为魔道宗门,但对阵法研究颇为深入,乙木引火阵利用乙木之气引出地火,也算是黑魔宗研究出的一道不错的阵法。想来柳道友原先是黑魔宗门人吧!只可惜黑魔宗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忌讳,就这样眨眼间烟消云散了。在下观此阵,布阵材料大多来自豫州和扬州,想来任道友和袁道友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天宝轩和金石阁能将此阵法的布阵材料做出修改,想来两大商行中定是有高明的阵法师才是!”刘宏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话语看似平淡,却利箭般精准地射向众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