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为了师姐二次打金子轩,忘机站在门外。
没想到还能活着。
仅此这么一句话,似乎道出了魏无羡的所有心酸,同时也一瞬间勾起了他过往的回忆。
“难道刚刚回归,魏无羡就被含光君带回了静室吗?”金子轩的直言,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在之前就已经有所提示,魏无羡在归来之后,身在静室之中。
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境遇之下,才会迫使二人相遇,又让蓝忘机做出那般的举动。
下一刻,答案显现了出来,而且是相当的明显。
“所以,就是在这里,含光君认出了魏兄的。”
不需要怀疑,毕竟蓝忘机此人并不与任何人接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抓住一个人的手呢?所以一定是因为认出了魏无羡的身份才会如此,但聂怀桑疑惑与不解了,“含光君究竟是如何认出的魏兄呢?”
魏无羡没有感到任何的吃惊,毕竟被抓住手腕的时候,他正在吹笛,“蓝湛,难道说——”
要是在其他的时候,魏无羡是不可能明白蓝忘机是如何把他认出来的,毕竟他戴着面具,而世人皆知他已经死了,可是,画面之中的内容,是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去换位思考,也就不难猜到了。
“嗯。”蓝忘机轻轻颔首,他极为的清楚,能够让他做出这般举动的,从来都只有魏无羡,而认出他的原因,是因为那无二的音律。
蓝曦臣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呢!
“含光君居然没有束发!”金子轩惊异的开口,虽然说蓝忘机是在自己的居所,但可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的,所以说,为何蓝忘机要在魏无羡的面前不束发呢?
蓝氏家规有言,唯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方可不束发。
江澄也是感到了些许的迟疑,他与金子轩一样,有难以理解的困顿,但再多的疑惑,都在接下来的画面之中缓缓的压下了。
“魏公子似乎很在意忘机有没有找过他。”聂明玦虽然心中没有其他人的疑惑,但还是感觉到了蓝忘机对于魏无羡与其他人的不同。
“可为何明明承认了去找过,但却停下了抚琴的动作呢?”
魏无羡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开口,而是被随后出现的画面吸引了注意,立刻感到了怀念,“这些,都是求学之后的事情。”
言外之意,那就是已经发生过地点事情了。
水波上面的影像不断的转变,而魏无羡从最初开怀的样子,变成了后来逐步的沉默,而蓝忘机则是从面无表情的冷淡,变成了一脸温柔的模样。
这两相的差距可并非是一星半点儿的,足以令在场所有人惊讶。
“含光君这是——”金子轩显然是有些呆滞了,毕竟看到这一向清冷的蓝忘机突然改变了神情,换了温柔,可谓是出乎了他的接受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江澄显然也是感到了懵然,但随后看到画面,魏无羡拽下蓝忘机的抹额,瞬间被震慑住了,整个人身子几乎僵直了半边,“魏无羡,你疯了不成?”
可就是这般的问话,让画面缓缓的变动了,原来并非是魏无羡先动的手,在此之前,寒潭洞那边,江澄极为的熟悉,但那时候却没有注意,原来蓝忘机的抹额,是他主动绑在魏无羡手腕上的。
“抹额不做可他用......”金子轩似有所感,竟与江澄同聂怀桑缓缓的对上了视线,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错愕。
“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
原本魏无羡并没有注意,但听到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带来的一句话,立刻明白了不同之处,曾经朦胧间没有在意的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的时候,蓝忘机似乎已经阻止过他了,只是被他忽略掉了。
而后第二次,是在寒潭洞之中,他看出抹额上面加持着蓝氏的灵力,所以主动向蓝忘机要抹额,才会有了蓝忘机主动把抹额缠绕在他手腕的画面。
可蓝忘机那时候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落于他的面前,摘下了于他而言那般重要的抹额。
“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吗?”魏无羡双眼之中闪过一瞬的灼燃,几乎烧于眼底,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已经无力,无法继续开口了。
魏无羡眼神之中的变化让蓝忘机的神色陡然一紧,但随后在听到画面之中的那句话,‘你真的信我吗?’
“含光君似乎对于那个时候,有些疑虑。”金子轩看了眼魏无羡,随后缓缓的开口,“而且魏无羡看上去也是明白的。”
聂怀桑原本想要开口的,但看到画面之中满是怨气的一幕,立刻被惊的闭上了嘴巴,整个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是,乱葬岗!”聂明玦蹙眉,但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就是玄武洞得到的那把玄铁剑?”
虽然是疑问,但却也不必需要魏无羡开口的解释了,毕竟答案已经自在每个人的心中了。
“这些画面,都是不夜天的那场围剿。”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却不难想象,魏无羡被仙门逼迫,以至于退到了崖边,哪怕是蓝忘机已经拉住了他,还是被甩开了,可见那时候魏无羡有多么的想要求死了。
“忘机居然在那时候拉住了魏公子,但却还是没有把人留下。”看到这样的一幕,蓝曦臣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弟弟那时候究竟会多么的自责与痛苦。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坠崖而死,只怕犹如凌迟吧!
“孰强孰弱,又孰黑孰白!”聂明玦抬眼看了看天空,虽然湛蓝,但却令人眼前一片灰暗,“是穷奇道救了温宁的时候,魏公子之所以会这般的质问,是因为他很清楚,也明白那时候的形势。”
“忘机未必就不明白,不然也不会因此而落泪了。”
蓝忘机的落泪,在蓝曦臣的心中已经是惊天的告白与宣誓了,可因为无能为力,而感到了无助与茫然,所以才会落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