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潇很无奈,“此事我真做不得主,但我会为你试探,若是长姐有心,我定会帮你。”
他与宋承安自小相识,又同在西陲征战,后更是成为最好的搭档,很了解其性子。
宋承安对容清是真的一往情深,品性好又有能力,还不嫌弃她嫁过人,生过子。
这样好的男人,换做容潇是个女子,那定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可惜容清不这么想。
宋承安问,“我方才去见礼,你父亲与二嫂及侄女都在,独不见你长姐,她今夜不来么?”
“来啊。”容潇回答,“她此前陪我去了趟后宫,如今还在贵妃那,估计是与贵妃一同前来。”
“原是如此。”宋承安长长的松了口气,“我还当她是不想见我,便连庆功宴都不来。”
容潇言不由衷,“所以到时你多盯着些,长姐可能会出去透透气,你要把握住时机。”
他方才还说不帮宋承安,结果现在就给了他提醒,可见他内心深处有多希望成全这片深情。
“好,来了就行。”宋承安笑道,“我不会等到她出去,作为男人,怎么也该主动一些。”
“你别乱来啊。”容潇赶紧劝他,“长姐经历过情伤,你若是吓到她,你们就真的再无可能。”
“我知道,我又岂是那等轻浮之人?”宋承安叹气,“当初也不会为了成全她,暗自伤神。”
但凡他没太过克制,而是态度强硬一些,兴许容清早已成了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容潇不想进去应付,“我们先在外避避,等时间差不多再进去。”
***
夜幕降临,正殿中灯火阑珊。
容清眼看着离宫宴已不久,便与纯懿贵妃一同来前朝。
此时楚玄迟与墨昭华也已到了,容兄和宋承安更是早已回到了位置上。
楚玄迟今晚很忙,既要关注有没女子对容潇暗送秋波,又要盯着宋承安与容清。
倒不是他自己有多在意,而是知墨昭华会关注,那自然是夫唱妇随配合她。
纯懿贵妃与容清进来时,墨昭华注意到在看着别处,“夫君,姨母与母亲来了。”
楚玄迟毫不在意,而是低声提醒她,“昭昭快瞧宋将军,他这算是望夫石么?”
墨昭华忙看了过去,“看来他对母亲是旧情难忘,可再看看母亲,依旧波澜不惊。”
“不着急。”楚玄迟轻笑,“有志者事竟成,好事多磨,且看看宋将军以后会怎么做。”
墨昭华不敢期待,“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昔日他都未能如愿,如今母亲心门已封就更难。”
不是她不相信宋承安的真心,而是容清给她的态度,每一次都在拒绝,完全不给人机会。
“我的想法倒是正好与昭昭相反。”楚玄迟道,“经历了情伤,岳母可能反而会发现他的好。”
“但愿如此吧。”墨昭华心疼道,“虽说我们可以为母亲养老,可所能给予的终究比不上枕边人。”
他们养老只能给予亲情与物质,而夫妻感情给不了,这便是一种缺憾,她这希望母亲能更幸福。
“是啊。”楚玄迟握住她的手,“我也希望岳母能觅得良缘,与之相爱相知,并且相守到老。”
他们说话间的工夫,容清已经去了辅国公府的位置,在钟离秀雅旁边落座。
作为女子,她自不会像一旁的容悦一般偷偷左瞧右看,便未能看到宋承安的目光。
辅国公府的知情人也很识趣,无人与她提此事,免得让她误会,以为他们希望她二嫁。
她落座后不久,元德太后便与帝后齐齐驾临,而庆功宴也随着他们的到来正式开始。
文宗帝先表彰了西陲的将士们一番,而容潇是头功,一时风头无二,将其他重臣压了下去。
宴席上的大多数人都很高兴,只有少数人开心不起来,比如楚玄寒,他满心只有嫉妒。
容潇的功绩越高,辅国公府的势力就越大,那楚玄辰的助力也更强,因为他们是太子党。
而他们之所以成为太子党,则是因为墨昭华,她嫁给了楚玄迟,为其带来了助力。
偏生楚玄迟又不慕权势,一心一意辅佐着楚玄辰,这让他每每想起,便恨的牙痒痒。
他如今恨的人太多,恨墨昭华没嫁给他,恨已死的墨瑶华误导他,恨楚玄迟夺他的机会。
他还恨陈启不愿助他夺嫡,恨良妃得不到文宗帝宠爱,也恨文宗帝当初拒绝他的请旨。
总之他现在就如同怨夫,恨天恨地恨世人,好似全天下的人都与他作对,也全都对不起他。
比起他的满腔怨恨,让身边的尉迟霁月与柳若萱不自在,辅国公府这边就要温馨的多。
容悦尽量吃的姿态优雅一些,不是狼吞虎咽,但还是会忍不住悄悄打量着周围。
她早已注意到了宋承安的异常,低声道:“姑母,那边有个男人一直在看咱这边呢。”
之前她光顾着悄悄吃东西,压根没注意到文宗帝对宋承安表彰过,以至于至今不知他身份。
“别管,安心用膳。”容清用公筷给她夹了些菜,“今晚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的御膳。”
“姑母您说错啦。”容悦吃的津津有味,“嘉敏如今最喜的不是御膳,而是御王府的膳食。”
容清笑着赞成,“御王府后院的厨子确实不错,听说是年初刚请来的,厨艺极为高超。”
前院的厨房负责做全府的膳食,而后院的厨房一般只负责主院膳食,算得上的私厨。
容清与容悦过府小住后,便要做他们的份,他们这才尝到了那厨子的精湛厨艺。
容悦惋惜不已,“可不是,只可惜嘉敏是去年在御王府常住,没能享受到这些美味。”
钟离秀雅笑她,“你这个丫头,都已是大姑娘了,还成天只想着吃,小心将来婆家嫌弃。”
容悦不以为意,“母亲放心,未来婆家若连这么点小事都嫌弃,女儿保证不会嫁过去。”
钟离秀雅轻点她的额头,“傻丫头,自己这般谈婚论嫁,也不怕旁人听到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