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索性就约在了家芙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
工作日的下午，客人不多。
一见到大蛋，姜芙就一脸惊讶：“这是为了过冬吗？怎么胖了这么多？”
楼聿一边把它从猫包里抱出来，一边无奈地解释道：“公猫在绝育之后普遍都会发胖，已经按医嘱换了处方粮，尽量控制一下。”
其实，公猫也不是必须绝育。
但大蛋是流N代，骨子里有流浪基因，老想往外跑，搞不好哪天真的跑出去逍遥快活，玩到饿了再回家。
他们一寻思，为了不祸害附近的母猫，也为了别制造出一代又一代流浪崽儿，还是绝了吧，一劳永逸。
正所谓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姜芙伸手摸起来，还猥琐地直接掏裆，也就是猫的原始袋部位。
虽然肥胖不健康，但不得不说，猫胖胖的，抱在怀里还挺好撸的，怪不得那些人故意把猫往肥了养。
“门窗都封好了，而且最近天冷，它也不喜欢往外跑。之前天气好，听保姆说，它吃饱了就跃跃欲试的，还学着开门。”
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能够变得熟悉起来，有大蛋的一份功劳，所以，楼聿自觉汇报它的近况。
“不许往外跑，听到没有？”
姜芙用食指戳了戳大蛋的脑门。
它不仅不躲，反而顺势用脸颊去反复蹭她，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现在要是跑出去，打架打不过，翻垃圾也翻不过，物业定期喷药，别墅区里连耗子都抓不到。”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选哪个，你自己想清楚。”
“是罐头不好吃，还是猫条、冻干不好吃？”
“见到外面的小母猫，低头一看裤裆，你不心虚吗？相见不如怀念！”
姜芙在大蛋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做出结论：“我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拥有一个好的生活，你要珍惜，你要晓得这个生活是谁给你的！”
大蛋彻底投降，趴在桌上，翻着肚皮，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连眼睛都闭上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楼聿就那么听着，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儿。
等姜芙和大蛋联络好了感情，他又一次提起尤语菲：“你们家之前不是有意让姜屿年和她结婚吗？那对她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
姜芙失笑：“这年头儿就算是联姻，也没有爸妈按着脑袋硬逼着的，本来我爸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想着让他们见见面，自己接触一下。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他俩谁都没看上对方。至于尤语菲嘛，我对她印象不错，但要说了解，实在算不上。”
就是那种偶尔在一起吃个饭，逛个街，聊聊各自近况的朋友。
其实，说句老实话，大家生活压力那么大，各有各的难处，现在就连这种朋友都挺珍贵的。
那种不计一切得失的闺蜜，一辈子可能都摊不上一个。
楼聿欲言又止，姜芙疑惑道：“你俩……”
见她似乎误会了，楼聿连忙解释：“我和她不熟！但她最近……”
姜芙这才知道，这段时间里，尤语菲和楼甜总在一起，过从甚密。
“我总觉得她不对劲儿。以前……其实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想着曲线救国……”
楼聿有点尴尬，好在姜芙稍微一思考就听懂了。
“哦，你担心尤语菲喜欢你，所以跑到你姐那里献殷勤？”
这也不是没可能，这十几二十年里，楼家姐弟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不是普通的兄弟姐妹的关系。
何况老话说得好，长姐如母。
在爹妈都不在了的情况下，大姐过问弟弟的婚事，简直不要太正常。
听楼聿的语气，以前也有人走过楼甜的路子。
“问题就在这里，我没觉得她对我有意思，反而觉得她对楼甜有意思。”
犹豫半天，楼聿还是把藏在心底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他怕说得太委婉，让姜芙彻底误会了，那不是白白给自己找麻烦吗？
姜芙“啊”了一声，在脑子里想象一下楼甜和尤语菲站在一起的画面。
不得不说，很养眼啊！
两个美女谈恋爱，那不就是成全自己，造福世人吗？
她接受得很快，又忍不住用探寻的目光打量楼聿：“你不接受？”
毕竟，外人和至亲的考量有所不同。
楼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接受与否都没关系。我现在只是担心，这是一条比较艰辛的路，又涉及到两个家庭，我姐……挺不容易的，我不想看她吃不必要的苦。”
印象里，楼聿都是对楼甜直呼其名的，很少叫姐。
姜芙认真想了想，能明白他的担忧。
但人生总有一些弯路绕不过去，一些苦头早晚得吃，就像小马过河，别人无论怎么劝阻，都拦不住那颗想要亲自尝试的心。
“你可以跟她谈谈，告诉她，你很担心她，让她在做决定之前好好考虑。”
姜芙觉得尤语菲这人能处：“玩弄感情的人又不分男女，就算不是她，谁又能保证你姐不会遇到其他人呢？”
本来楼甜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家里又没有长辈压着，什么催婚、催生，在她那里都是不存在的。
她自己没压力，也不把压力转移到楼聿的身上。
这世上可有不少姐姐，俨然半个婆婆，把弟弟看得跟亲儿子一样。
楼聿也不是真的不懂这些道理，被姜芙这么一说，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确实是我想多了。”
看到大蛋翻了个身，她随手拍了拍大蛋的屁股：“关心则乱嘛，那可是亲姐，又不是外人，你不想才不对呢。”
大蛋舒服得嗷嗷直叫。
等姜芙一停下，它又夹着嗓子催她继续。
她无奈，只好继续拍，一条胳膊酸了，再换另一条。
足足拍了十五分钟，终于把大蛋给伺候满意，它跑到一边舔爪子去了。
姜芙无比后悔：“我手太欠。”
楼聿十分上道儿：“我替它向你赔不是，晚饭我请，地方你选。”
二人正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一前一后地响了。
他们各自接起电话。
两通电话分别是楼甜和尤语菲打来的，说的居然还是同一件事。
尤语菲的语气挺不好意思：“小芙，本来这事儿不应该跟你一个当妹妹的说，但我听我爸说姜伯伯最近身体不好，我也不敢贸然给他打电话，万一刺激到血压……”
至于郭婷蕊，又不是亲妈，找她不是添乱吗？
姜芙按捺着怒火，尽量安抚她：“语菲姐，谢谢你啊，这事儿本来就是姜屿年膈应人，我马上过去。”
至于楼甜那边，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有事弟弟服其劳，楼甜直接喊人：“赶紧过来，替我揍他！”
就是不知道姜屿年怎么和她俩撞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