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俩人都沉默了，相对无语。
吵，是吵不起来。
但要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像哥们那样，也不可能。
好在虞可可又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清醒了过来。
她有些吃惊：“你们怎么来了？”
又看了看周围：“谁送我回来的？”
得知是小袁，虞可可松了一口气：“我没事，真的，就是很累，现在已经好了。”
接下来，她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再次听到“冠亚大厦”四个字，黑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才抿紧了嘴唇。
“他们真该死！”
幸好姜芙提前救他出来，但其他兽人就没这么走运了。
昨晚，他们感受到精神力的召唤，集体暴动。
有一些趁机逃了，但更多的是被守卫打死，或者重伤不治。
“族里长辈经常警告我们，尽量不要踏足人类社会。如果不是凌崖找我，我也不会出来打工，因为很容易被黑市的人抓走。”
青狼接口道。
“看好你们的家人和朋友。”
虞可可喝了一口水，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下床，准备回特管局。
情况特殊，局里急缺人手。
不料，原本很好说话的黑鲛和青狼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不行！”
一个说：“你需要休息！”
另一个则说：“外面危险！”
虞可可无奈极了：“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这是我的工作，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老师说得对，上天之所以赋予他们别人没有的能力，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守护者。
守护爱，和平，与一切美好。
“那我送你过去。”
青狼最先妥协了。
黑鲛忙道：“那我也去！”
虞可可看着他疲惫的脸色，知道他为了工作，肯定又是一宿没睡，于是催他回去睡觉。
而且，他现在在抖音上也小有名气。
等他主演的短剧一上线，估计热度会更高，说不定会遇到粉丝什么的。
虞可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有青狼送我就够了，你立刻回家休息，你听不听我的话？”
黑鲛自然乖乖听话。
出门的时候，青狼露出一个胜利者的表情。
“我这就去做早饭，很快就能吃。”
把情敌打发走，青狼一头扎进厨房，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土豆丝蛋饼。
虞可可吃早饭的时候，他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厨房和卧室，等她吃完，两个人就可以出发。
“我等一下去找姜小姐，你下班之后，直接去她那里住。”
青狼不放心虞可可一个人住。
姜芙那里，有凌崖在，他很放心。
虞可可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样更好。
她不矫情：“行，那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在虞可可下班之前，青狼过来一趟。
姜芙刚睡醒，听了他的话，她自然没意见。
凌崖……其实他有一点意见，但根本无人在意。
青狼还把黑鲛之前住的那间房打扫了一遍，不让姜芙动手，让她歇着。
姜芙又把他夸了一遍，夸得青狼一张黑脸红透透。
他落荒而逃。
这姜小姐实在太厉害了，怪不得连凌崖都一头陷进去，不可自拔。
真可谓是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老怪物发春，老……
“现在特管局都知道虞专员觉醒了精神力。”
青狼一走，凌崖对姜芙说道。
她脸上的笑容一收：“是好事，但也有危险。”
他点头：“是。”
谁知道特管局里干不干净？
万一也有眼线呢？
动不了局长，动不了S+精神治疗师，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小专员吗？
“她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想了想，凌崖看出姜芙的担忧，安抚道：“精神力虽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自有其力量，而且我看虞专员平时也没少锻炼身体，起码跑得挺快。”
姜芙被逗笑了：“那是，打小跟我混在一起，好歹也学了一鳞半爪的。她小时候身体很弱，又喜欢和猫狗待在一起，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我是这条街上最活泼的小女孩，跟我在一起玩，身体也慢慢好了，她妈可高兴……”
遗憾的是，前两年，虞可可她妈也因病去世了。
要不怎么书里写，一个死了，另一个去领她的骨灰，因为她俩真的只剩下彼此。
“不说这个了。”
姜芙转移话题：“你说，什么人才能一手建立黑市，还呼风唤雨的？是政客，或者超级富豪？”
她暂时只能想到这两个选项。
凌崖微微眯起眼睛：“未必。”
“啊？什么未必？”
凌崖沉吟道：“我有一种感觉，黑市的老板未必是人类，是兽人。”
姜芙懵了：“兽人……抓兽人贩卖？这不是窝里反吗？”
“也许最仇视兽人的，并不是人类，恰恰是兽人。”
近来，凌崖愈发肯定这个猜测。
因为黑市那群人对兽人有着相当深的了解，有一些甚至远远超出普通人类。
说是和平共处，但还是那句话，普通人可能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兽人呢！
还有很多普通人哪怕每天和兽人接触，也认不出他们是兽人。
比如轻食店的店员，比如工作室的店长和店员们，只要黑鲛青狼等人平时谨慎一点，他们就一直不会察觉到自己其实和兽人在一起工作。
这说明什么？
说明普通人对兽人知之甚少！
那黑市是如何做到的呢？
要么是在兽人群体里找了内应，要么就是……他们当中就有兽人！
找内应，难度太大，还要在各个族群里安插人手，保不齐哪天就露馅儿了。
“真要是这样，就太可怕了，果然自己人对付自己人的时候，才是最舍得下狠手的。”
想到书里直到最后一章也没有完全查出幕后黑手，只抓到几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姜芙不寒而栗。
晚上，虞可可来了。
她来的时候，姜芙已经变成了猫。
洗漱过后，虞可可索性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
“我在冠亚大厦里感受到一股气息，潮湿，丑陋，非常古老，也非常强悍。”
她慢慢回忆着，闭上眼睛：“让我很不舒服，我很讨厌他。”
姜芙心说有多古老？
比大熊猫还古老？
那他还真挺厉害的！
这么厉害，干嘛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