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楚楚的脸上，丝毫没有挖墙脚的羞惭。
小爆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爆鸣：“不儿，她什么意思？她拉拉，她蕾丝边吗？”
姜芙强忍着捂耳朵的冲动。
但她被吓到的样子，还是让龙楚楚扯动起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从小在国外长大，龙楚楚显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姜芙的心思，而且她也并不感到生气，见怪不怪。
“我家里有阿姨，在我身边很多年，可以陪我吃饭，看电影，按摩，做什么都可以。但阿姨就是阿姨，不是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
很快，龙楚楚收起脸上的笑容。
“我哥让我没事出来走走，你有空的话，就给我做个向导，我会给你开工资。”
她掏出手机，让姜芙添加好友。
姜芙加上龙楚楚，但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而且我不是中海本地人，我对这里的了解也有限，何况我能去的地方，你不一定能去。”
比如路边小店什么的，她要是敢带龙楚楚去，怕是要被龙寅给打死。
“怎么，残疾人与狗不许进入吗？”
龙楚楚说了一个冷笑话。
姜芙语塞。
果然和原着里描述的一样，是一个浑身长刺的女人，不仅扎别人，时不时也要扎一下自己才舒服。
“龙小姐，还有别的事吗？我考虑好了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请给我一点时间。”
姜芙发现同事们都在看向这边，她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想要结束对话。
龙楚楚扬起下巴，随手往旁边一指：“这上面的包，你去算一下多少钱，然后交给门口那几个人就行了。”
专柜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个男人，每个人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穿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神情严肃。
又是只在电影里见过的保镖了，姜芙暗忖。
不过，龙楚楚是真的大手笔。
听到姜芙说出来的数字，她甚至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这牌子果然不贵，不过我家阿姨挺喜欢的，回去给她们分分。”
有那么一瞬间，姜芙都想问一句，富婆，你家还缺阿姨吗？
但仅存的自尊心还是让她闭上了嘴。
送走龙楚楚，连店长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姜芙，做得不错。”
姜芙：“谢谢店长，这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该死的嘴，太懂人情世故了！
因为龙楚楚一口气买了十三个包，导致姜芙本月的业绩不再垫底。
这就意味着距离她被开除……又远了一步。
真不是姜芙凡尔赛，但她确实很无语。
想了一整晚，姜芙还是拿不定主意，她知道龙楚楚对自己没有恶意，充其量就是好奇心作祟。
再加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对龙楚楚断腿的同情，怜悯，甚至视而不见，这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反应，极大地安慰到了龙楚楚。
这个女孩用冷漠作为自我保护的武器。
“算了，先做我自己的事。”
姜芙抱起数位板，准备把最后一个卡通形象画完，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看到名字，姜芙险些把手机给扔出去。
这怎么阴魂不散啊，她纠结半天，还是通过了。
“楚楚没和你说什么吧？”
龙寅倒是直接。
姜芙心想，她说的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
不过，她回的却是简单的三个字。
“没什么。”
一副不愿意多说的口吻。
“她说你朋友圈封面很好看，我想看看，所以让她把你的名片推给我。”
龙寅主动解释了一句。
姜芙忍不住退出对话框，返回自己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封面……是一张卡通熊壁纸。
之前刷小某书看到的，觉得挺可爱，就随手保存了，设置了一下。
确实“很好看”！
“谢谢喜欢。我要睡了。”
关键时刻，还得使出一招睡遁。
“怎么，和我聊天把你聊困了？”
姜芙盯着手机屏幕：⊙﹏⊙|||
她发了半天呆，然后轻轻地把手机放到旁边，生怕惊醒它似的，小心翼翼地关了灯。
真的睡了。
霸总令人堕落，正事都被耽误了，这是姜芙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早上，姜芙醒过来一看手机，发现龙寅除了一个“晚安”之外，就没有再发其他的。
她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再来两句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姜芙真的怀疑自己会直接拉黑。
从一大早开始，姜芙的眼皮就开始跳，她算了算时间，隐约觉得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
这种预感，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成真。
慕妍在电话那头哭得不能自已：“你快来……我等你，地址是……你马上就来，我求求你了……”
姜芙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她压低声音追问道：“慕妍，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
抽噎了几声，慕妍瓮声瓮气地开口：“是辛天逸，他和那女人去酒店开房了！我已经在酒店外面了！”
果然是这件事。
姜芙只是继续问她：“他开房，你怎么会知道？”
慕妍支吾两声，这才解释：“我在他手机里装了一个追踪软件，能时刻看到他的定位……然后我又登录他的账号，一查果然有个订酒店的记录……”
把你能的！
这时候倒是挺聪明。
姜芙叹气：“我上班呢，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他都和别的女人开房了！姜芙，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远嫁的，爸妈都不在中海，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帮忙？”
慕妍尖叫：“当初你急性胃肠炎，是谁把你从三楼背下去，还跟宿管大妈吵了一架，大半夜送你去医院的？”
那还是大一刚结束军训之后不久，姜芙白天贪凉，吃了两个冰淇淋，晚上就开始闹肚子。
当时已经熄灯了，宿舍一楼的大门也上了锁，慕妍先把她背到一楼，又去叫醒宿管大妈，送姜芙去附近的医院急诊，陪她输液。
正因为这件事，两个女孩才亲密起来。
此后很多年，哪怕慕妍偶尔会提出让姜芙感到为难的要求，但一想到那个深秋的夜晚，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并不熟悉的室友背着自己，走得满头是汗，她就默念，人活着要感恩。
“我先请假。你别乱来，等我到了再说。”
姜芙稳住慕妍，去找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