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撕裂虚空，二人的速度快得惊人。
反正，还没等畅音阁那边收到任何风声，柳夭和姜芙就已经站在他们的地盘上了。
畅音阁，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以音修为主的门派。
音修多使用与音乐旋律有关的法器，对敌人进行干扰和迷惑，算是辅助。
但其中也不乏高手，在攻击方面亦颇有心得。
畅音阁多为女性弟子，她们长相娇媚，手持华丽乐器，五彩衣袂翩翩，再伴随着天音梵乐，每次出场都能惊艳众人。
“叫你们阁主出来，就是那个眼睛下边有个红瘤子的老娘们。”
有几个值守的弟子闻声而来，一见到她们，柳夭很不客气地吩咐下去。
畅音阁阁主是中州大陆有名的美人儿，而且她走的是成熟美艳的路子，远非那些青涩孤傲的年轻女修可比。
再加上，这位阁主并无道侣，因此裙下之臣众多。
大概年轻的时候被辜负过，她最喜欢玩弄已经有道侣的男子，等他们迷上自己，再狠狠踹开。
这种行为，固然够那些男人喝一壶的，但多少也间接伤害了他们的道侣，在柳夭看来，并不可取。
所以，他提起阁主的时候，就很不客气。
女弟子们气红了脸：“什么人，竟敢对阁主不敬！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七人迅速结阵，召出法器。
为首女弟子手持玉箫，她红唇微动，吐出一个调子激昂的音节，其余六人立即跟上。
这曲子明显带着浓重的杀意，一反畅音阁平日的低调。
柳夭轻哼：“跟着老娘们不学好，学什么蚊子叫！”
一挥手，七人像是被一阵狂风卷到了半空，手里的法器纷纷落下，乐声戛然而止。
她们大骇：“放肆！待阁主来了，必要你好看！”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妇人倏忽而至。
她体态略微有一点丰腴，但绝不臃肿，一身的肉乖巧懂事，全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绝不长在不该长的地方。
更别说那双水波粼粼的眸子，看人的时候永远都像是凝聚了深情，令你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尤其是那眼下的一点朱红，更似撩人心弦的点睛之笔。
“仙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连归元宗宗主见到柳夭都客客气气的，更别说畅音阁阁主，哪怕对方打上门来，她也不敢造次。
“万兽山庄姓殷的指认你和魔界勾结，你可认？”
柳夭开口就问，完全不给她一点准备。
阁主花容失色：“他胡说！仙君别听小人嚼舌根，明明是他们万兽山庄不甘心居于人下，动辄就要抱怨两句！”
柳夭点点头：“这么说，你不认了？”
废话，和魔界勾结这种罪名，谁会承认！
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阁主心头一阵乱跳，但她很快莲步姗姗地走近柳夭，柔声解释道：“仙君，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如您随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好生款待仙君……”
淡淡的香风袭来，再加上她刻意伏低做小，连站在旁边的姜芙都有一点晕头转向了，差一点就要迈步，跟着往前走。
柳夭出手奇快，在她眉心一点。
“嗷！”
姜芙吃痛，抬手摸着脑门：“做什么？”
柳夭斥责她：“如此低劣的法术你都能中招，真是差劲！”
骂完姜芙，他又看向脸色难堪的阁主：“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老娘们，居然把我当成那些老色胚！我管你认不认，既然你不认，那你就和姓殷的去当面对质吧！”
柳夭大袖一展，骨节分明的如玉手掌隔空一击，阁主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高高飞出去，重重落下。
阁主竟连这神秘人的一击都扛不住！
女弟子们骇然不已，更加瑟缩，完全不敢上前。
柳夭大步走过去，提小鸡一般抓起阁主。
阁主俨然受了重伤，她元神极其不稳，即便能够侥幸活命，恐怕也要长长久久地闭关，再不能出现在人前。
“忘了说了，殷庄主死了，那你还要和他去对质吗？”
柳夭一副这才想起来的样子。
阁主吐出一口血：“不、不敢了……求仙君留晚辈一条小命……”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颜面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她只能躲在洞府里疗伤。
那也比死了强！
“说说你和魔界是怎么联系的，我就饶你不死。”
接下来半个时辰，阁主强忍着痛楚，将自己是如何勾结万兽山庄以及天机门，和魔界那边搭上线的经过说了清楚。
“做主的乃是天机子，我和殷庄主都只是听命于他……咳咳……真的，其实我什么都没干，只是与天机子幽会过两次而已……”
为了保命，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眼看柳夭依旧不假辞色，阁主咬咬牙，刚要再详细展开说说幽会的过程，他连忙阻止。
旁边还有个孩子，少儿不宜！
是的，在柳夭眼里，阁主算老娘们，但姜芙属于未成年幼崽。
他就是这么双标！
“算你识趣，以后就老老实实缩着，别出来了。等我死了，你再出来。”
柳夭环视一圈，大为皱眉：“这妖妖调调的什么畅音阁也解散了吧，教出来一群搔首弄姿的下贱货色！”
阁主一口气上不来，彻底晕过去。
天呐，她怎么可能活得过这么一位纯血大妖……
这禁足简直就是无期限！
柳夭不只是说说，他行动力惊人，直接削掉了畅音阁的半个山头儿。
姜芙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没有加以劝阻。
畅音阁本就是一个小门派，阁主半死不活，其余人成了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柳夭还给她们出主意：“去乡下接一些红白喜事，既能赚钱，又能吃席。吹箫不如吹唢呐，唢呐才是乐器之王，去吧，去吧！”
姑娘们抱着乐器，呜呜咽咽地走了。
柳夭意气风发：“走，去天机门！”
与此同时，天机门掌门天机子正在给自己卜卦。
他从一大早就开始心神不宁，外加眼皮狂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天机门擅长推演、观星、卜卦、策问等，天机子更是自诩为天道之子，能够勘破迷雾，提早得知祸福。
每每遇事不决，他都要来上一卦。
结果，这卦象……
天机子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只看出来一个字。
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