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韩堔听到这个消息明显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他低声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像这种军界大人物落马，一般都是内部秘密才对。”
“很简单，因为我就是举报人之一，加上那家伙内部在联邦内部也树敌不少，联邦纠察委也算出了不少力，不枉费我这么多年囤了这么多黑料给他们。”
许韩堔听完以后陷入了片刻恍惚，曹征叼着烟继续淡淡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你把青姐藏哪儿去了？”
许韩堔闻言，略微变得清醒了一些，他的语气又变得冷淡了起来。
“什么青姐，你刚刚不就已经亲手……”
“都到了这份上了，就别嘴硬了，我看得出来，那不是青姐。”
许韩堔闻言，表情变得有些激动，随后曹征突然提到。
“还记得之前带我们上舰的那老登不。”
“你是说，天马博士？”
“他那天从战舰上带走了一样东西，是青姐托付给他的东西……”
曹征平静道，“他拿走了青姐的记忆，那是青姐跟他约定好的报酬。”
许韩堔闻言瞳孔微缩了一下，曹征平静道，“我跟天马博士做了交涉，想要拿回了那段记忆，结果在交涉中，天马博士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许韩堔闻言忍不住看向曹征的侧脸，就听到曹征继续道。
“天马博士告诉我，青姐的记忆载体是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
“……所以，是青姐欺骗了天马博士？她没有把自己的记忆交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天马博士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还告诉了我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关于精怪，关于数据灵，关于电子生命……”
许韩堔咳嗽了两声，不断有血块从他的喉咙里被咳出来，曹征迅速道。
“天马博士告诉我，青姐的本体是某种超自然存在……每当她死亡的时候，她的本体就会转移，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不断更换躯体，存活至今的。”
许韩堔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问些什么，曹征直接回答道。
“所以，实际上青姐并没有死，虽然每次更换躯体都会导致她失去一部分记忆，但她的记忆会随着时间逐渐复苏，最终想起一切……”
说到这里，曹征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回想起来，青姐大概早就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这么轻易被你抓到，她大概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却没想到你的执着有这么深……”
许韩堔沉默了片刻，呢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刚被你跟青姐送进监狱的时候，我确实很恨你们，恨不得亲手杀掉你们每个人……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仇恨。”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人，那个我称其为老师的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同时也肯定了我的想法，他是瞳瞳死后第一个完全理解了我的人，他……”
“冷静点，韩堔，你的能力又起反应了。”
曹征看着许韩堔的瞳孔微微变成了紫色，迅速按住了他的肩膀提示道，许韩堔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鲜血不断从他的七窍里涌出，染黑了他的衣衫。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它就会自己启动？”
曹征皱起了眉头，他把手放在许韩堔的额头上，掌心燃起了些许灰色的火焰。
许韩堔眼中的紫色开始逐渐褪去，但他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痛苦，眼神有些涣散，大颗大颗地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黑血不断从他鼻腔内流淌而出。
随着灰火将某些东西燃烧殆尽，当曹征将手放下，许韩堔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他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青姐……她就在……楼顶……”
说完这几个字，许韩堔费力地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
“曹哥，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曹征无言，许韩堔继续低声道。
“曹哥，我是不是很蠢，一直在给你跟青姐添麻烦……”
“是，很蠢，蠢得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你如果没了这份愚蠢，你也就不是那个许韩堔了，估计你女朋友也不会喜欢上你。”
“咳咳……”
许韩堔闻言，一边咳嗽着一边脸上露出苦笑。
“不愧是曹哥，就算到了最后……还是那么苛刻……”
说着说着，许韩堔又剧烈喘息了一会儿，曹征扶着他的肩膀，默默抽着烟。
“……曹哥，瞳瞳她的……克隆体……”
“人家现在叫许瞳。挺好的，就是胆子小了点，整天往阴暗地方钻，不过她也已经通过了罗芬的五项试炼，现在是罗芬的本部成员了。”
“许瞳么……这是曹哥你起得……名字？”
“怎么，不行啊？你要是有意见，回头你跟她本人商量去。”
许韩堔脸上涌现出些许笑意，随后逐渐凝固，他的声音变得气若游丝。
“曹哥……你说，到了底下以后，我该怎么……才能让瞳瞳原谅我？”
曹征沉默半晌，平静道。
“你就上刀山、下火海，走遍整个十八层地狱，最后再去找她吧……就算她怎么打你骂你，你都不要松手，到了最后，她肯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