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管局最近查车，都是在长青大道这边。
由廖忠带队。
廖忠说，主要是查夜间飞车党飙车，以及非法改装上路的各种车。
最主要的，是对那些非法逃逸的车进行监控追踪。
看着廖忠真把那女生给带来了，跟着出任务的女警员明玉小声嘀咕，“廖队，这小姑娘也是未成年吧……”
白天他们可刚是因为那几位权贵少爷未成年开车，进行过处罚的。
不过，应该说也多亏了这位宋同学，白天那些权贵子弟的事，才处理的那么顺利。
廖忠一声干咳，“其实她已经成年了，而且现在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明玉：“……”
廖队竟然也会说这么蹩脚的借口。
“明玉。”另一个警员王科喊她。
她应了一声过去。
王科看了眼那在月色下，漂亮到扎眼的女生，小声跟明玉说，“廖队女儿刚去世时，遭遇沉重打击，也被那些人报复了，是这个女生救了他……”
明玉目露惊讶，这些事情，她还不知道。
王科道：“这个女生我以前见过她，她可非同一般，不然廖队也不会请她来，至于未成年不未成年的就别问了。”
像她这种人，年龄根本不是什么阻碍。
何况，她在这里只是帮忙辅助工作，以及进行技术追踪，又不用开车。
明玉小声咕哝，“廖队这么多年的执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了……”
王科看了眼廖忠，“不报仇不会了的。”
那对廖忠说是一生之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死的是自己。
可他现在不能死，他要帮女儿报仇。
他要把当年那些人，全都绳之以法。
“别说了，干活吧。”王科去拿路障。
汴京治安不差，但最近夜里有些疯狂。
像是故意挑衅似地，每天半夜，市里的车子轰鸣都不断。
前几天，差点出现拖行交警的事。
夜间扰民扰的，很多市民都报警了。
公安局那边和交管局本来打算派别的小队处理的，是廖忠自请揽过来的。
他从车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姜酒，“这里边已经连了附近街道监控，你可以随时调取查看。”
姜酒颔首，先简单的扫了一遍。
夏初还不算太热，这会晚上九点多，微风习习，是让人很舒服的气温。
头顶的天空没有月亮，密布繁星。
近前的城市灯火阑珊，无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陈列着，如一座座沉睡的庞然大物。
冰冷又陌生。
姜酒一声轻叹，收回视线，准备干活。
说是干活，廖忠也没让她干什么重累活，只需要她帮忙好好盯紧监控。
除此外，甚至还给她带了饮料和夜宵，在路边摆了把折叠椅和折叠桌，让她坐在那里吃。
姜酒怡然自得，甚至在还没有车来时，从书包里拿了本书坐在那看。
其他人：“……”
轰隆——
还没看见车，远远都听见了轰鸣声。
所有人立刻竖起防备，拉起警戒。
过来的，是一辆涂鸦彩色的跑车。
围栏式的路障横在路上，王科伸手，示意他停车。
“轮毂，排气管和发动机都改了。”
不等他们检查，就听路边女生开口。
声音清冽，眼睛明亮。
明玉看她一眼，还是带人检查了车。
和她说的一模一样。
“我没犯法！也没闯红灯！”开车的男人连忙道。
王科走过来：“驾照，身份证，测酒驾。”
五分钟后，这人的车和他一起被拖走。
“轮毂，发动机。”
“酒驾……”
“超速违章……”
“底盘……”
之后过来的车，廖忠他们刚把车拦住，还没检查，女生就准确的说出问题。
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多，也轻松好多。
明玉他们，看着女生的眼神里多了崇拜。
到十点半，一共拉走了十一辆违规车。
廖忠他们要到凌晨。
路上刚好过来一辆出租，姜酒看了眼间，把电脑合起放桌上，先拦下出租，才喊廖忠，“时间差不多，我得先走了。”
过来的时候，她就跟廖忠说过了，自己今晚还有别的事，只能到十点半。
她现在在上学，过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廖忠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跟自己一起熬。
他问，“我送你？”
“不用。”姜酒交代，“我把监控连进了我手机里，如果那些人出现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帮你追踪。”
“好！”廖忠感激道。
女生一向神出鬼没，廖忠也没问她要去哪，只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这几天市里查车查的严，出租车被拦下时，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开始检查安全带等所有车上情况。
他正想说他没违规时，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上了车，“走吧。”
出租车司机：“……”
真是虚惊一场。
他立刻堆上笑和礼貌，“去哪？”
“十字街。”这个地址，是宁霜给的。
路上时，姜酒给钱家豪打电话。
竟然打通了。
钱家豪语气讨好，“我不知道你在哪，我把地址告诉你，你直接过来好吗？”
姜酒眯眼，“好啊。”
钱家豪：“你来汴京十字街，我在路口等你。”
晚上十一点五分，汴京东区十字街。
这边似乎是个旧小区，都是古香古色的复古建筑，青石板路雕梁画栋。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啊？”司机没忍住，还是问了她一句。
姜酒：“有事。”
司机嘴张了张，纠结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小姑娘，你别怪我多嘴啊，这地方啊，可不是半夜能随便来的。”
姜酒挑眉，“为什么？”
“因为啊……”司机压低了声音，“这里闹鬼……”
他说，这里的建筑，都是以前留下来的。
年代久远。
改革时本来是打算拆了的，但有好几个工人都在这出了事，还有人说自己看到了鬼。
后来，政府就说不拆了，留做特色。
现在这地方，已经成了汴京的复古景点，每天白天人来人往那么多，晚上却依旧没人。
“有人说，之前他晚上从这路过的时候，听见了哭声，还有看到青面獠牙的鬼的……”
司机说着说着，还灵异鬼怪了起来。
姜酒面色不变，谢了他的提醒后下车。
钱家豪先看见她，飞快地迎上来，“宋绮。”
姜酒看过寂静四周，“黑市在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
过了十字路口后，钱家豪转身进入一条狭长的小巷。
穿过小巷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新街。
这条街上灯火昏暗，数道身影人来人往。
这些人，几乎都戴着各色各样的面具。
“这是黑市，也有人称它叫鬼市。”钱家豪从入口处的一张桌上，拿了两个面具，递给姜酒一个让她戴上。
姜酒看着这里，感觉跟荒沙城差不多。
都见不得光。